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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光之下 蓮花郎麵 9859 字 6個月前

她做了一個被綁在鐵軌上,火車轟轟烈烈從她身上壓過去的噩夢。

她躺著一動不動,過了好久才發現手機在響。

“喂……”

“卡蘭?”拉斐爾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你有什麼事?”卡蘭勉強撐起身子。

拉斐爾那邊傳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聖誕快樂,公主。我準備邀請你參加聖誕晚宴,你覺得怎麼樣?”

“阿諾?”卡蘭迷茫。

拉斐爾把手機從阿諾手裡搶回來:“你瘋了嗎?”

他又對卡蘭說:“沒什麼,彆聽阿諾的。我隻是打電話來跟你問個……”

阿諾又把手機搶回來:“不是我們家的聖誕晚宴,是在天空花園餐廳舉行的貴族宴會。有香檳噴泉,無限量的酒水供應,最棒的主廚和最酷的dj,你不想來看看嗎?”

“不。”卡蘭沉悶地說。

“等等!”阿諾想繼續勸說,但卡蘭把電話掛了。

阿諾氣惱地對拉斐爾道:“你們這一年就沒教會她什麼叫禮貌嗎?”

“你這一年也沒學會什麼叫理智。”

拉斐爾的怒意冷淡又克製,眼裡仿佛有藍色的火。

“要是被父親知道你去參加那種聚會,他真的會把你腿打斷。”

所謂“那種聚會”,就是指貴族們聚在一起肆無忌憚享樂的宴會。

參加宴會的男性貴族居多,也偶爾有女性貴族。他們有些會帶女伴來,也有些會帶上精心調-教過的奴隸。貴族們分享使用奴隸,或者直接轉手贈送,將之作為社交或炫耀的手段。

這是一種不入流但是很熱門的樂趣。

希歐維爾家從來不參與。

“我喜歡宴會上的dj。”阿諾輕嗤一聲,“快點把卡蘭的地址給我,我得帶個奴隸才能混進去。”

“彆想了。”拉斐爾冷冷地打消他的念頭。

卡蘭掛斷電話,重新睡下。

她覺得自己有點發燒,頭昏昏沉沉的,被子越睡越冷。

就在她準備起床喝點熱水的時候,貓又開始叫了。

她勉強裹著毯子走出來,發現阿諾正準備抬手敲她的臥室門。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拉斐爾告訴我的。”阿諾笑的時候露出白森森的牙,野蠻又帥氣,“他有個小把柄在我手裡。”

卡蘭注意到他穿著掛滿鏈條的牛仔褲,黑t恤上用粗體字寫著“爆炸”。

“跟我走吧。”阿諾笑著邀請,手背到身後。

卡蘭麵無表情地關門,緊接著她喉嚨一痛。

阿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從身後抽出項圈,將她套上了。卡蘭試圖伸手拉扯,但是越扯越緊,這是特彆設計過的東西。

阿諾握著鏈條另一端把她往樓下拽。

“好了,冷靜點!”阿諾說道,“讓我去過把癮,然後你就可以回來睡覺了。”

卡蘭生病了,腳步趔趄,頭重腳輕。

阿諾直接把她扛起來,塞進車裡,試圖在後座給她換衣服。

“你不能穿這個破睡衣去。”阿諾翻著她的袖口說。

這是你父親昨晚撕的。

卡蘭咳嗽著說不出話,她伸手拉門。車已經發動了,門拉不開。

阿諾擺弄半天,自言自語說:“你知道破窗效應吧?要是你穿這個去,我都懷疑你能不能完整地回來。”

最後他發現,必須解開項圈才能換衣服,於是放棄了。

“算了,沒人敢動希歐維爾家的東西。”

卡蘭痛不欲生地靠在窗上。

“你嗑-藥了?”阿諾拍了拍她的臉,“怎麼這麼奇怪?”

“讓我下車……”卡蘭嘶啞地說。

“彆說廢話了,最多兩個小時,兩個小時我就送你回來。”

到天空花園餐廳,阿諾拉扯著卡蘭下車。

她已經走不動了,阿諾隻能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肩上,半抱著她進門。

門口的服務生想問他要請柬,看見他那頭標誌性的銀發又有幾分猶豫,他最後還是決定問問。

“希歐維爾少爺,你有請柬嗎?”

“這不算嗎?”阿諾抬起卡蘭的下巴。

她眼神迷茫勾人,臉頰燒得通紅。她的白色蕾絲睡裙被撕破了,露出蒼白的腳踝和纖細的鎖骨,精致的鍍銀鎖鏈、她的黑發淩亂地勾勒在曲線上,絲縷輕薄,略帶汗意。

“這……”服務生猶豫一會兒,還是放阿諾進去了。

卡蘭感覺眼底有奇怪的光色,大廳裡斑斕陸離,歌舞沸騰。空氣灼熱又混濁,到處都是讓人血氣翻湧的聲音。她什麼都看不見,模糊昏暗的視覺中閃過了幾具半遮半掩的身體,像真的,又像假的。她試圖伸手去摸,被阿諾用力拍了一記。

“蠢貨,你在做什麼?”他將卡蘭抱緊,“不要主動去挑-逗人家。”

他走到舞池邊的吧台上,發愁地看著卡蘭:“你不能自己坐著嗎?這樣彆人會覺得我給你下-藥了……”

“我是……咳咳……是生病了。”卡蘭咳嗽不止,“快帶我回去,阿諾……”

阿諾暴怒地捂住她的嘴:“不要叫我名字!要是被人聽見怎麼辦?叫我主人。”

卡蘭掙紮著咳嗽。

阿諾給卡蘭換了個姿勢,讓她坐在椅子上,靠著吧台。

“我去找一下那個dj,馬上回來。你坐著不要亂動,不要跟人走,不要碰這裡的食物和飲料。”

他消失在人潮中。

卡蘭靠在吧台上,聽見自己身邊有閒言碎語來來往往。

“是希歐維爾家的奴隸……”

“他們家有活著的奴隸嗎?真是長見識了。”

“怎麼這兒有個落單的小家夥?誰這麼好心……”

“看好你的手,那是希歐維爾家的。”

“彆蒙我了,希歐維爾家不蓄奴。等等,舞台上那個是他家小少爺嗎?”

卡蘭感覺有酒水濺在她的手臂上。

然後有人解開了她的裙帶。

“噓……小聲點。”

“她是不是被下藥了?”

“轉過來,先看看臉吧。被下藥帶來的,你指望她的主人管她死活?”

是男人的聲音,不止一個。

試著觸碰她的手,也不止一雙。

縱觀全場所有男人,有誰不想試試希歐維爾家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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