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萬事屋的一天39(1 / 2)

禪院甚一和禪院甚爾本來站在同樣的位置, 同樣被父母寄予了期待。

尤其是禪院甚爾。

他的體質特彆好,而且在有關咒術學習上,總是比同齡的孩子要快一步。

當時, 所有人都以為禪院甚爾能夠成為禪院家未來了不起的咒術師。

可是,禪院甚爾卻失敗了。

在眾人寄予期望的情況下失敗了。

原本以為的過強體質居然是少見的天與咒縛。

沒有咒力, 哪怕有過強的身體素質, 在禪院家,根本就沒有一點用處!哪怕甚爾的身體強化到, 與有咒力的咒術師一樣,可以看得見咒靈, 可是沒有絲毫咒力,也根本沒有用處。

“如果,當時不對他抱有這麼高的期待就好了。”

原本溫柔的母親在禪院甚一麵前露出痛苦的神色, “為什麼,為什麼甚爾不能像你一樣。生下甚爾的我,是個罪人。”

“罪人”這個字眼, 在禪院家並不是少見的詞彙。

禪院家重視術式。

也正因為重視術式,所以他們非常在意禪院家的孩子是否都擁有咒力。

擁有咒力的孩子,會得到禪院家的重視。

他們根本不用去所謂的咒術高專, 畢竟, 作為禦三家之一,禪院家有著相當優秀和完備的培養咒術師的辦法。

沒有咒力的孩子,不單是孩子本身, 會被禪院家忽視。就連孩子的母親都會因為沒有生下咒力的孩子,而感到羞愧。

沒有咒力,整個人都會被全盤否定。

沒有任何意義。

“廢物。”

那些孩子對著禪院甚爾說這樣的話。

“廢物的,難道不是你們嗎?”禪院甚爾用手擦了擦嘴角流著的血, 滿含冷意的眼神注視著圍著自己的家夥們。

“你們這群根本就打不過我的廢物。”

“你說什麼?”

“信不信我再把你推入咒靈堆!”

……

明明是炎熱的夏日,禪院甚一卻覺得整個人從頭到腳涼的徹底。

因為那些人的話,也因為甚爾的話。

挑釁著,叫囂的人終究散去。

又變成一個人的禪院甚爾站在陽光下,低著頭。

明明站在陽光下,禪院甚一卻覺得甚爾當時是站在地獄裡,漆黑無比,無法逃脫的地獄。

“你叫什麼?”禪院甚一對那個叫做“惠”,長相卻像極了甚爾的孩子問。

那孩子就連微皺的眉,都很像那個人。

“禪院惠。”

禪院甚一接受了他姓禪院這個事實。

禪院甚一厭惡禪院甚爾。

厭惡他本該接受禪院家的規則,卻不接受,一如既往的用著自己的方式挑釁著其他人。即使遭遇圍攻,也不會退縮,不求饒。

“能不能不要再惹事了?甚爾。”

母親怒氣衝衝地對著正在包紮傷口的禪院甚爾說,當時自己是在的。

禪院甚一看著父親責備著母親,說她沒有教好甚爾做好自己的本分,母親在父親麵前,承認自己的錯誤,然後,就來對甚爾進行了勸告。

“我已經不再奢求你能為禪院家做多少事了。畢竟你沒有咒力,再怎麼努力也不會被派上大的用場。我隻想求你安靜的做個存在感低弱的人,可以嗎?”

甚爾當時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綠色的眼睛,看著母親,說道:“就算他人詆毀你,罵你,我也要接受這個事實,當做事情不存在嗎?母親。”

“我不需要你在意。”

母親當時的聲音帶著顫抖,“我不需要一個沒有咒力的孩子的在意。”

“如果可以,我寧願沒有生下你。”

有人說,沒有生下擁有咒力的孩子的母親是可悲的。

可在當時,禪院甚一卻覺得被母親舍棄的甚爾是可悲的。

生下沒有咒力的孩子的事實折磨著母親,母親又反過來因為這個事實折磨著本來對母親懷著依賴的孩子。

“甚爾,你居然敢這麼做!”

“你想找死嗎?”

……

隔天,禪院甚一看著禪院甚爾暴躁的教訓著挑釁的人,比以往都要凶,比以往都要痛下狠手。

甚一清楚,在禪院家已經沒有禪院甚爾在意的人了。

禪院甚一厭惡禪院甚爾。

禪院甚一畏懼禪院甚爾。

“可惡。”

即使是擁有咒力的人,也會被禪院甚爾教訓的很慘。

在訓練場上,沒有人能夠打得過禪院甚爾。

“就連甚一,這個甚爾的哥哥都敗在他的手底下呢。這樣想,我的鬱悶減了不少。”

“我也是。”

禪院甚一的確是敗在了自己的弟弟,禪院甚爾的手下。

而且不止一次。

戰績永遠是輸。

可是,即使打敗了自己,禪院甚爾的臉上依舊沒有開心的神色,他的眼底依舊是冰冷,扯出的微笑依舊帶著嘲諷。

禪院甚一覺得甚爾並不在乎自己打敗了誰。

亦或者,打敗了誰,都會讓禪院甚爾覺得諷刺。

諷刺廢物居然能夠站在陽光下,趾高氣昂。

“甚爾哥好厲害。”

當時還很小的禪院蘭太說。

就是這個在蘭太嘴裡稱為厲害的人,卻在離開禪院家的時候,轟轟烈烈的選擇大乾一場。

看著被禪院甚爾打傷的人,禪院甚一的手莫名的顫抖。

那些人在禪院家,算得上是中上的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