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2 / 2)

帝台嬌 畫七 6838 字 6個月前

唐灼灼隻覺得心底憋了一團火,她將自己縮在外頭的小小羅漢床上,以手撐頭,問:“殿下去了哪?”

安夏低著頭老實回答:“瞧著是往玉溪宮的方向去了。”

唐灼灼閉目不言,低頭撥弄了會自己的指甲,而後指腹緩緩摁到臉頰上那道肉粉色的疤上,偏頭問:“本宮現在這樣,是不是醜了許多?”

她臉色不好,燭光下有些慘白,安夏急忙反駁:“娘娘的美貌京都傳遍了,怎麼會醜?”

“娘娘彆說胡話了,等會子殿下回來,見娘娘不好好歇息,可又得不好受了。”

唐灼灼揮了揮手,示意叫人都退出去。

月色清冷,她突然站起身來,沿著妝奩盒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被自己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想法驚住。

挑人手腳筋,卻是江澗西的慣用手段,且再無續接的可能,隻能一輩子躺在床榻上混吃等死。

而頂著夜風一路大步流星向前的霍裘心裡也是窩了一團的火,他皺眉沉聲發問:“怎麼回事?”

李德勝一邊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一邊喘著氣道:“殿下,鐘將軍奉命拿回另一塊玄龍令,卻不料在寺裡後山林子裡被人挑了手腳筋,但那人好似對玄龍令不感興趣,隻傷了人就走。”

“如今玄龍令由鐘將軍昏迷前托人送到了玉溪宮裡。”

霍裘猛的頓了步子,劍眉狹長直直入鬢,在如水的夜色裡生出一股暴戾的邪意。

鐘家竟有如此胸襟,利用著嫡長子的殘廢,也要為在東宮的嫡女搏一份寵。

隻是這玄龍令,哪裡是鐘玉溪一個深宮女人該知曉的東西?

鐘家,最近太不安分。

等霍裘到玉溪宮的時候,鐘玉溪才將將醒過來,一見了霍裘就哭著跪到了地上,眼淚水嘩嘩地流,卻是真的傷心了。

“殿下,請為妾的哥哥做主啊!鐘家一心向著殿下,向來忠心不二,哥哥是家裡的獨苗,如今遭此橫禍……”她聲音有些尖利,平複了一些後又哭著直直磕了個頭,“請殿下找出真凶。”

霍裘皺了皺眉,坐在了臨近的一把凳子上,也不去扶她,隻問:“鐘宇叫你交給孤的東西呢?”

鐘玉溪愣了愣,咬著唇將床頭的一個盒子遞了上去。

霍裘看也不看,直接將那木盒打開,裡頭放著一塊染了些血的玄龍令,正是玄龍令所缺失的最後一塊。

他拿在手心裡把玩,而後神色晦暗不明地道:“你兄長待你還真是極好,這樣的東西,也要交到你手裡。”

鐘玉溪白了臉,嘴唇蠕動幾下,不知該如何解釋。

霍裘有些不耐,心下又惦念著宜秋宮的那個小東西,見東西拿到,也就站起身,直直望著鐘玉溪,半晌才勾唇,“鐘氏,若你老實安分,孤不會虧待了你。”

華衣美食,榮華富貴,儘可給予。

鐘玉溪眼神亮了亮,在霍裘轉身踏出房門時鼓足勇氣纏了上去,柔軟的身段隨著香風陣陣,蹭到男人的胸膛上,紅著臉去解男人的衣裳。

霍裘眼底霎時布滿厭惡,他抓了鐘玉溪的手腕,毫不留情甩到一邊,神情陰鷙,“孤的話你沒聽進去?”

鐘玉溪哪裡受過這樣的對待?往日殿下冷漠歸冷漠,可對她們卻不算差,雖然一年到頭人都見不著幾次。

可也沒如現在這般一樣,全身都透著一股子厭惡嫌棄。

她跪在地上,哭得淒慘,聲聲帶淚:“妾知曉殿下對太子妃娘娘一片深情,可妾對您,也是滿腔情深的啊。”

鐘玉溪瞧男人臉色小心翼翼接著說,模樣卑微至極。

“妾進東宮半載有餘,殿下卻從來不曾碰過妾……”

何止沒碰過自己,就是東宮裡其他女人,都一樣尚是清白之身,隻有夜裡聽著宜秋宮喚了一次又一次水的時候,鐘玉溪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霍裘神色晦暗不明,望著跪在地上的女人,纖腰一把,哭得也是楚楚可憐,他卻怎麼瞧也不是個味,眼前全是宜秋宮裡那個妖精柔著嗓子哼,一聲聲沒臉沒皮地湊上來,叫他多疼自己一些。

他根本不欲多留,抬腳就走。

宜秋宮裡,唐灼灼揉著眉心困意全消,躺在那張鋪了軟墊的躺椅上,咿咿呀呀換著調唱著小曲,那嗓音婉轉多變,明明是歡快的曲兒,卻偏偏給她唱出一股子哀婉的意味,倒是與這夜色極配。

霍裘腳步放輕了許多,倚在門口笑看著她鬨性子,也不出聲,直到她唱不下去回過頭來氣哼哼地望著他。

誰料他才一走進,唐灼灼的麵色就微微一變,片刻後湊上去聞了聞,閉著眼笑道:“是調香館裡的茉莉花味,良娣的眼光越來越好了。”

她滿不在乎的模樣激得霍裘心裡十分不舒服,他坐在她身邊,眉目清冷麵無表情,“嬌嬌倒像是十分高興的模樣。”

唐灼灼斂眉,同時也斂了臉上的笑意,一雙杏眸裡漾開了光,她彆過頭問:“若妾心底不痛快了,殿下可還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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