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做這樣荒誕夢?
賀荊掀開了被子,卻一眼看見了自己腹部下方變化,一張臉瞬間凝住了,燒火一樣顏色瞬間染紅了他脖子,一路滿眼到了耳朵。
他僵在床上,一動沒動。
半柱香時間後,屋子裡一下亮了起來,隱約有些忙亂步伐從屋子裡到了後麵,再接著,有水聲響起,嘩啦啦,像是衝刷在人身上一樣。
……
賀荊仙君帶著一個小凡仙上九重天一事已經在九重天傳得沸沸揚揚,剛從凡界除魔回來他摯交好友青黎也聽說了這事,他好奇得不行,連自己洞府都沒回去,就趕去了賀荊那裡。
結果沒在屋裡看到賀荊,卻在後院空地上看到了正拿著碧骨笛劍練劍他。
他身上就穿了一件單衣,看起來也沒用仙力護住自身,這九重天寒氣可是冷凍骨。
“你發什麼瘋啊?要使掉力氣就下界除妖去。”青黎眯著桃花眼在院子裡石桌旁坐下,本想給自己倒一杯甘露,結果發現桌上連水都沒有,彆說甘露了。
賀荊俊美臉冷冷,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青黎說除妖兩個字,碧骨笛劍鳴聲更加尖銳起來。
青黎真覺得賀荊有些不太對勁,從來沒看到過他這個樣子,就算是為了淺雪事,也沒有這樣過。
難不成是淺雪出了什麼事了?
這一下子,青黎都把那個叫竇炤小凡仙給拋之腦後了,“是不是淺雪出了什麼事?”
聽到淺雪兩個字,賀荊才有了點反應,回頭看了青黎一眼,“淺雪怎麼了?”
“你問我?我還問你呢,你乾嘛呢?”青黎莫名其妙。
賀荊使出最後一劍,胸臆之間濁氣感覺才徹底清除了乾淨,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沒事,你來我這裡乾什麼?”
“還不是聽說你和三重天一個叫竇炤小凡仙事了,我過來問問,怎麼,你開竅了?那小凡仙長什麼樣?”青黎笑眯眯地問道。
聽到竇炤兩個字,賀荊身體一僵,朝著青黎看過來一眼忽然就殺氣騰騰。
青黎以為自己看錯了,用力眨了眨眼,等到再看時,果然看到賀荊已經恢複如常了,“下界除妖一個小仙,中了妖毒,我帶她去淺雪那裡拿藥。”
“這麼說,你們沒關係?”
“……”
賀荊懶得搭理青黎,回了裡麵換衣服。
原本早上已經恢複平靜心情,被青黎三言兩語提起那個叫做竇炤凡仙,賀荊心情此刻再次有些煩躁。
青黎一向知道從賀荊這是問不出什麼來,這人向來也是不近女色,除了淺雪外,就沒見他親近過什麼仙子神女。
而淺雪又是對賀荊來說特彆存在,淺雪她……
想著,青黎想到一件事,搖了搖手裡折扇,跟著去了賀荊房裡,隻是被關在門外,他也不介意,就問道,“是不是又快到百年了,淺雪藥有下落了嗎?”
賀荊沒回他,不過很快就從屋裡出來,提及淺雪事,他神色總是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嚴肅,弄得那張昳麗臉也變得端肅起來,“沒有下落。”
“沒事,還有時間。”青黎張了張嘴,麵對他這種神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本還想問問淺雪和天華帝君關係如今如何了,但估計自己隻要一提及,賀荊必定是冷麵趕他走,也就沒再多說。
“凡界如今妖魔橫行,但妖無妖主,魔無魔主,都成不了什麼事,隻是凡界修仙界必須壯大起來,不能單靠上界,我打算在凡界創立一個門派,你看怎麼樣?”
青黎這話說得認真,賀荊便坐下來聽了幾句。
隻是,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這種心不在焉一直持續到了再次下界這一日,凡界東邊方向又出了一隻大妖。
下界之前,賀荊去了淺雪神女神女宮,仙侍告訴他,神女近日身體大不好,心口疼次數越來越多,每日沉睡時間也變得多了起來。
從神女宮出來時,賀荊看起來就和冰雪一樣冷。
……
三重天有一處靈境台,從靈境台上可以往凡界看,小凡仙們都是由這個來確定自己去哪裡攢功德。
要想升仙去九重天,那就隻有攢功德這一條路,凡界妖魔肆亂,正好也攢功德機會多。
竇炤在洞府裡養了幾日,把腰後側那道劃傷養好了,就是沒時間去修她龍鱗鈴鐺。
說來也奇怪,後來她再嘗試用碎石劃手臂時,皮膚就沒那麼容易傷了,和以前一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她到現在都搞不明白那天究竟是怎麼傷。
就像她搞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做夢夢到與賀荊仙君成婚一樣。
想到這個夢,竇炤就有些不好意思,還好她夢,就她自己知道。
百河還在屋子裡閉關修煉,提升仙力,竇炤沒去打擾她,直接就拿上東西,取了一隻雖比不上龍鱗鈴鐺,但也能用鈴鐺法器,然後背著布袋,往靈境台過去。
她已經好幾日沒下界攢功德了,估計進度已經比彆凡仙少一大截了,每百年才有一次升仙機會,而名額卻隻有一個,幾天瞬間或許就會有很多很多凡仙超過自己,耽誤不了時間。
靈境台那裡一如既往地人多,竇炤花了一些力氣才擠進去。
“呦~~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攀上了九重天賀荊仙君竇炤嗎?”
隻是她才進去,還沒來得及往靈境裡看,就聽到耳旁一道帶著嘲諷酸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