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瀾瀾身著一襲暗紅色魚尾裙,露出後背大片肌膚,身材有致,媚眼如絲,“喲,帶了新朋友?”
趙一彥介紹道:“這是咱們大學的師妹尤許。”他轉過頭對尤許說,“這位是林瀾瀾,今天的大壽星。”
尤許禮貌問候了聲,林瀾瀾微微頷首。
徐紹司視線落定在尤許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一彥是個善於熟絡關係的人,很快帶動話題,尤許也適當的參與進去,期間徐紹司端著酒杯和她碰杯,眼神有些探究,卻溫笑地說:“你看起來很像一個人。”
聽起來像一句搭訕的話,尤許卻明白徐紹司不是在開玩笑,他正在和尤棋地下戀,大概是說她和尤棋有些像。
尤許麵不改色,笑容可掬:“您這搭話的方式可有些落伍了。”
徐紹司笑了笑,沒再說話。
時間流走,一場宴會很快到了尾聲,臨走之時趙一彥也沒忘自己的使命,對林瀾瀾說:“不如瀾瀾留個聯係方式給小許,往後交個朋友一塊聚聚?”
林瀾瀾今晚心情很好,尤許能說會道行止得當,給她留下不錯的印象,因此欣然與尤許交換了聯係方式。
自始至終,徐紹司的目光總會若有似無地落在尤許身上,尤許隻當不知道。
趙一彥堅持送尤許回去,她推脫不過隻好答應。
夜幕低垂,不見星月,道路上的燈光和樹影明暗交錯地刷過車窗,讓車內空間變得半明半昧。
司機在前麵開著車,趙一彥和尤許一同坐在後麵。
尤許應付完這種交際,有一點兒厭倦和疲憊,但趙一彥就明顯興奮高漲很多,他今晚喝了很多酒,此刻靠近著她,絮絮叨叨說著話。
“小許,你大學都沒交男朋友,現在也沒有吧?”
“這些年也不知道你過得怎麼樣,怎麼也不給師哥打打電話,是不是忘了我這個師哥了?”
“好幾次聯係不到你,還以為你拉黑我了呢。”
他的手臂和腿蹭到她的,已經不像今晚及之前那般恪守有禮,感覺到身側的熱源以及酒氣,尤許不著痕跡地往另一邊挪。
就在尤許已經貼著車門無處可退之時,車子終於停到了家樓下,她立馬打開車門下了車,語速飛快地說道:“今天謝謝師哥照顧,師哥也早點回去休息。”
趙一彥不容分說地跟了下來,拽住她的手腕,因為酒精作用,他臉色通紅,眼睛很亮,身體踉蹌了兩下,上前一步抱住尤許,腦袋擱在她的頸窩,輕吐酒氣:“你想怎麼謝我啊。”
“我幫了你這麼大個忙,”他的手隔著布料摸到尤許的腰部,“不如請我上樓喝杯茶?”
今天尤許穿的是齊肩連衣短裙,他一個熱臉貼在肩上,尤許一陣惡寒,她閉了閉眼,咬緊牙縫,正準備抬腳給他致命一踹,肩上重量忽然一輕,趙一彥像個沙袋一般被人甩了出去。
尤許愣了半秒,下意識看向自己抬到一半的腿,等等,她好像還沒碰到他。
“砰”地一聲悶響,趙一彥被甩到牆上,而後從牆麵上滑落下來摔倒在地,整個人顫痛得縮成一團。
尤許轉眼看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寸頭大哥,他將趙一彥甩出去後,又沉著步子走過去掐住趙一彥的脖子,將他提起來壓在牆上。
趙一彥整張臉因為窒息而憋得漲紅,嘴巴一張一合,說不清一個字,隻能發出細碎含糊的聲音。
尤許想起來了,這位一言不合就把人掄牆裡的寸頭大哥,就是她那天在樓梯間遇到的人,他現在眼底無光,是被段瑉操控的傀儡。
她有所察覺地往另一邊望去,樓下的角落裡站著一個身形頎長的人,那邊沒有路燈,視野很黑,那人幾乎要與黑暗融為一體,不細看一時間難以注意到那裡還有個人。
尤許輕聲喚道:“段瑉?”
黑影動了動,一步步向她走來,走進她這邊路燈投射的光圈裡,他的臉一半被照亮,一半是陰影,表情顯得晦暗不明。
段瑉走到距她兩米處的地方停下,聲音很冷:“這幾天為什麼和他親近?”
他的眼眸漆黑暗沉,加上光線昏暗,尤許一時難以分辨出他眼裡的情緒,隻覺得他的語氣過於寒涼。
尤許下意識出口兩個字:“什麼?”
說完她又想明白了,這段時間段瑉派有人監視她。
段瑉不欲多說,眸光森然地看向趙一彥,他低聲念了句話,而後打了個響指。
寸頭大哥鬆開趙一彥,趙一彥雙目無神地站著,沒有一點表情一個動作,成為被.操控的傀儡。
段瑉虛虛一指他,問道:“你接近她的目的。”
趙一彥開口回答:“我想上她。”
尤許:“......”她還是想給他補上那一腳。
段瑉眉目一斂,勾出一抹笑弧,露出白齒,語氣陰冷道:“答錯了,你是想死。”
趙一彥重複道:“我是想死。”
接著,他側過身體,麵朝著牆,然後仰頭用力砸下,一下又一下,死命地用腦門砸牆。
尤許一驚,看向車裡的司機,司機沒有反應,應該也是被控製住了,她又掃視著周圍確定有無攝像頭。
待她確定安全後,趙一彥已經砸得頭破血流。
漆沉的夜晚,涼風蕭瑟,光線慘暗,已是滿臉鮮血的男人還在瘋狂的用頭砸牆,響起一道道悶聲,地上開出一朵朵血花。
場麵血腥又暴力,很是滲人。
尤許見段瑉表情未變,沒有一丁點要停的意思,眼底的暗色猩紅是真真正正的殺意,毫不掩蓋。
尤許難以接受一個人活生生砸死在眼前的場景,也怕段瑉攤上麻煩,於是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擺:“好了,停下吧。”
段瑉看了她一眼,唇線往下抿著,臉色很沉,看上去不痛快極了,但他還是打了個響指。
趙一彥接到指令,立刻停下動作,失去力氣地跌坐在牆角昏厥過去。
尤許想去看看他的死活,剛邁出一步,被段瑉大力扣住手腕,一路被拉著往樓裡帶。
他眉心緊擰,眼冒暗火,又蒙了層黑霧散不開,激烈的情緒讓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扣著她手腕的指尖都在微微泛白。
尤許被捏得生疼,強忍著沒吭聲,腦子飛快的思索對策。
段瑉沒給她反應,一路帶她回到七樓,也沒讓尤許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拉著她進了他的屋子。
門一打開,尤許立馬愣住,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每一處都是黑色的,黑色的牆壁、沙發、地板和家具,幾乎找不出任何一點彆的色彩。
壓抑又厚重的感覺鋪天蓋地,直壓得人喘不過氣。
段瑉腳步不停,直接將尤許帶到了實驗室。
實驗室終於有了點彆的顏色,不過大多是冰冷冷的白色和銀色,偌大的試驗台和實驗床,然後是一堆她叫不出名字的儀器。
尤許突然想起世界線裡自己的結局,被段瑉禁錮在實驗床上,意識清醒地看著自己被解肢,最後痛苦地死去。
“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尤許無法冷靜了,“原來我這麼努力,隻是為了走回原劇情?”
係統憂傷地出來說:“誰讓反派現在的信任值隻有35,恐怕你撒嬌求饒都沒用了。”
什麼玩意兒?前段時間不是緩慢上升到50的嗎,現在隻有35?!這東西還能降?
段瑉鬆開了她的手腕,自顧自地走到試驗台那邊,掃視著桌上的儀器,挑挑揀揀拿起一把手術刀,似笑非笑地朝尤許走來。
尤許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渾身僵硬,背後冒出冷汗,瘋狂大喊係統:“我他媽快死了,你快救我!”
“我現在是低配版,很多權限沒有開啟,實在救不了你,雖說新手任務做失敗的記錄隻會有你一個,”係統鼓勵道,“那你下個世界再努力咯。”
聽著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尤許咬牙:“那給我開個痛覺屏蔽係統。”
“權限不夠,”係統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不行的呢親。”
......我日,這他媽是什麼不靠譜係統。
尤許連罵兩句臟話,已經快要崩潰了,她實在不知道劇情為什麼會是這麼個走向,來不及細想,她不怕死,但真真切切怕痛,特彆是被一刀刀剖得要死不死,痛不欲生的感覺,光是一想,頭皮都會發緊。
這破門連個門把都沒有,關上後尤許無從下手,再一看,這密閉的空間連窗都沒有,她都不知道要往哪裡逃。
尤許撞了兩下門,段瑉已經來到她的身後,一手圈住了她,淡道:“門隻有我能打開。”
淡漠的語氣令尤許頭皮一麻,寒毛倒豎,尤許在他的懷裡拚命掙紮起來,但力量的懸殊讓她那點掙紮顯得尤其弱小。
段瑉一手扣住她兩隻手腕壓在門板上,尤許下意識反應抬腿往他身下踢,他腿微曲彆開壓住了她的動作。
尤許整個人嚴嚴實實被他壓在門上動彈不得,兩個人緊緊相貼,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親密無間的距離讓她有點臉熱。
她靦著臉笑:“咱們有話好好說嘛,餓不餓,想吃什麼,我現在給你做?”
一頓飯不能解決的問題,那就兩頓。
“你背叛我。”他說。
悶悶地聲音在頭頂響起,尤許怔了怔,一下沒反應過來。
沒給她回應的時間,段瑉俯下身子,對上她的視線,“不想再給你背叛我的機會。”
他晃了晃手裡的手術刀,眼眸裡亮起一片雪白的寒光。
“所以——”段瑉拉長尾音,斂睫一笑,像個十惡不赦的地獄厲鬼。
“想不想知道,做傀儡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突然興奮,兩眼冒光。
尤許: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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