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 2)

尤許笑了:“怎麼,聽了五輩子還沒聽膩呀,我來來回回隻記得那麼幾個。”

“要聽的,”符洵說,“要一直聽。”

“好,那我一直說給你聽。”

於是乎尤許便給這好幾萬歲的上神,講兒童童話故事。

而這好幾萬歲的上神為了之後無數個好幾萬年都能聽到童話故事,他每一次都聽得很認真,每一次都假裝第一次聽,得配合好自家夫人的傾訴欲,他才能得到兒童故事的獎勵。

星空之下,草坪之上,輕緩的聲音與輕柔的晚風徐徐相伴。

第二日清晨,尤許被附近鳥兒清脆的啁啾聲喚醒,她睜開眼,看見符洵變成段瑉的模樣。

他手裡握著她一縷頭發,靜靜地注視她。

段瑉總是克製地觸碰,感情熾熱又純粹,隻想一直能看見她。

茶棕色的眼眸在晨曦之光下顯得澄澈剔透,他低低地喚她:“尤許。”

尤許怔了怔,抬手抱住他:“嗯,我一直在呢。”

今後都在,所以不要怕看不夠,也不用再怕我消失。

——

他們又去了許多地方,尤許經過向日葵花田,看見熱烈鮮目的向日葵,忍不住摘了兩朵。

他們在一個拐角的地方,看見長滿一個小山坡的蒲公英,在符洵溫柔注視的目光下,尤許將那兩朵向日葵種在蒲公英旁邊。

後來,看到滿山的梨花樹,尤許回眸淺笑:“符洵,我挺喜歡你叫我師父的。”

符洵抬眼看她,便變成了殷洵的模樣,他抬手摘下一朵梨花,化成一壺梨花酒,笑著對她說:“師父,可想飲酒?”

“想。”尤許笑眯眯地接過,飲了兩口,頗感懷念,還是她當年親手釀造的味道。

隻是下一刻,符洵整個人突然變大......

哦,不是,是她變小了。

尤許低頭看著自己的貓爪子、貓身和貓尾巴,和她當初穿成的小貓一模一樣。

“喵——喵嗚——(你怎麼學壞了,為師可沒這麼教你的)”

尤許揮著爪子,衝他嗷了兩聲。

隻見他已變成聞術的樣子,身著青衣,手握佛珠,他一手抱起尤許塞進衣襟裡。

尤許探出小貓腦袋,瞪他。

符洵笑出了聲,尤許感覺到他胸腔微振,帶出輕輕淺淺的氣息,笑得低磁悅耳,磨人的好聽。

尤許埋下腦袋,縮進他衣襟裡亂蹭亂動,半個貓身躥到他右邊的衣袖裡。

她愣了下,而後仰起頭,吻了吻他的斷臂。

她愛他,愛他的所有,也包括殘缺。

......

......

晴空暖陽的一日,符洵忽然問她:“你最喜歡哪個世界的我?”

尤許一下都沒反應過來,還正想著這林子裡好多鳥窩,掏哪個窩的鳥蛋來看看。

顯然,這是一道送命題。

他居然都學會說送命題了。

而且還是自己醋自己。

這種時候,一定要反應快速,表情真摯,情感充沛。尤許一字一頓地認真道:“不管是哪個世界,我喜歡的隻是你。”

符洵眉眼舒展,唇角揚起弧度,陽光灑落,他的眼瞳都好似微亮著一層金色的弧光。

為了禮尚往來,尤許也問他:“茉莉、風矜、蔥蘭、蒲公英和梨花,都是小白花,你最喜歡哪個?”

學霸尤許警惕地說:“不能抄我的答案。”

很明顯,這位活了幾萬年的上神,完全沒有送命題的危機感和求生欲,他搖了搖頭。

尤許表情不變,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目含警告。

符洵:“選不出,和你有關的事物,我都喜歡。”

“我愛的花隻有幽煦。”

因為它是你的本體。

尤許這才滿意地笑了,以示獎勵般地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

看著她清哼著小曲調往前走,符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頂,碰到一個花圈。

他拿下一看,花圈由幽煦花編成,和在雲崖上,他見到她戴的那個一樣。

符洵心頭柔軟,眼眸含著細碎的光亮,他跟著她往前走,而後與她並排,牽住她的手。

日光正盛,照出山野小路上,兩個彼此觸及的影子。

後來,他們還去過許許多多的地方,無論怎樣的風景,眸光裡也總是對方。

再後來,兩位上神的情緣故事在人間廣為流傳,成為膾炙人口的曲目歌謠。

各種誌書上也記載著他們的故事。

隻不過書上的故事有結局;

而他們的故事一直在繼續。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正式完結啦,記得去評個分喲,下一本寫《彩色的畫,灰暗的他》,戳專欄可見,在線求個收收呀~

——

本來想簡單說兩句,和大家一起輕鬆愉快的結束這趟旅程。

但昨天看評論,因為兩個評論淚目了,一個小天使說沒更新前在看彆的書,沒錢就退出不看了,看到收割機更新立馬就充了看。還有一個小天使是說第一次在晉江完完整整追完一篇文。

不知道怎麼的,我一下被戳中了淚點,眼淚嘩嘩的,三個月的連載壓力瞬間變成了感動。

我沒和任何人說過,這個文寫得真的很艱難,好幾次差點就要放棄掉了。

其實它去年九月份底就開坑了,隻寫到三萬字,那時我生了好多次病,負麵情緒影響很大,加上現實中太多七七八八的事,而且這個文不甜又不爽,並不討喜等種種因素,我停更了,說起來特彆抱歉。

那時我都不敢戳進自己的專欄和文,特彆內疚地在逃避。

然後到了今年一月份,偶然間進去一看,收割機的收藏從200多漲到了300,我覺得挺不可思議的,沒人罵我也沒人打負,有幾條評論是說等我回來。

其實段瑉的故事片段一直在折磨著我,催促著我快寫快寫,把他寫出來,催得我抓心撓肺,連尤許都對我說:“調整好了就快來寫我吧,可不能隻給我一個名字和故事的開頭,卻沒有結局。”

我說行吧,那我就寫完段瑉這個世界的故事,把這篇文當做幾萬字的小短文完結掉,誰知在這個過程中,有越來越多的小天使來了,說喜歡段瑉,喜歡這個故事。

我那時真的很高興,也有了點信心,然後就在心裡麵說我還有好多畫麵和小故事呢,寫吧衝鴨!

這個狀態維持到第三個世界寫到聞術就崩了,連續長時間碼字,手疼腰痛,主要是眼睛度數太高,碼久了視線模糊,眼睛都睜不開,其實這些都沒關係,主要是那時寫到聞術的最後一個波折,我得到很多太虐、看得難受的反饋。

訂閱斷崖式下跌,一切都讓我自我懷疑,申玦和聞術算是最輕鬆的兩個世界,這樣都不行的話,那後麵兩個世界怎麼辦,要不要寫?

那時有人真的杠得特彆厲害,那幾天特彆喪,我第一次刪評論,可影響還在,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腦子也空白,什麼畫麵都沒了,一個字都不想寫。

我強打起精神告訴自己,起碼也要把聞術寫完,完成三個世界,剛好20萬字,也算是過得去了,由此才碼得下去。

但我那時碼的是以完結為目標,所以開始鋪墊完結,一個字一個字敲下去,我都能看到未來會後悔和遺憾的自己。

我特彆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有個小天使說:“還有兩個世界了嗎,好舍不得啊。”

其實要太監,已經沒有於祀和殷洵的故事了,但我看到這句話,鼻子一酸,縮在被子裡一個晚上都睡不著,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把以聞術作為完結的六千字刪光了,休息了一天,開始了於祀的故事。

我想,不管怎麼樣我也要寫完它,對喜歡它的人,也對它,對我,有所交代。

這個過程有卡文,卡過渡,卡劇情,卡得焦慮,吃不下睡不著的時候,所有作者都是這樣過來的,我也珍惜成為作者的這個過程。

看昨天的完結評論,我真的沒想過會有這麼多人喜歡,一直以來我都不敢抱太大的希望,隻有小小的期許——如果有人會被裡麵的一個小故事,小情節,小片段,哪怕隻是一句話打動過,我就很滿足了。

說這麼多話,顯得挺矯情的,我也不太好意思,我隻是想告訴大家,收割機不是我一個人埋頭寫出來的,是在大家陪伴下,不斷成型豐滿的。

回頭一看這三個月,隻有感謝和滿滿的感動。

雖然我寫得很用心,但它還是有太多不足之處,感謝每一個訂閱、評論、投雷和灌溉的你們,特彆謝謝你們的包容和支持。

晉江這麼多作者,這麼多書,我們有緣在這一本上相伴了一個旅途,我特彆感激這個緣分,以及屏幕對麵陌生又友好的你,我得以寫出想寫的故事和所有的畫麵,沒了遺憾。

我會再努力些,希望寫出更多的故事。

這一趟旅程到了終點站,若是以後有緣,也許我們還會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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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