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假少爺轉學過來了!……(1 / 2)

第六十九章

直到安予灼他們快吃完,陸餘才趕來買單。

看到人,安予灼放下一杯氣泡乳酸菌,向他招手:“這兒呢!”

陸餘看到他,神色就柔和下來,他脫掉滿身殘餘的戾氣,走過來將書包扔在沙發椅上,安予灼說:“哥哥你怎麼才過來?英語老師找你批卷子嗎?”

陸餘應了聲:“嗯。”

董宇緹碎碎念:“聽說茜茜總請假,估計是趕工沒批完卷子,彆的科成績基本都出了。希望我英語能過120分!”覃茜是他們英語老師,因為麵容姣好,在眾多“滅絕”、“膀胱殺手”、“太君”、“黑熊”中,獲得了唯一稱得上人名的外號。

薛圍:“吃飯呢,彆提考試這麼晦氣的話。”

董宇緹很沒出息地摸著肚子:“你還吃得下啊?”

薛圍咬牙:“我還能再塞一點!陪陸哥再吃會兒。畢竟這麼貴,那麼大的鮑魚隨便吃啊,嘿嘿嘿。”

這是家自助海鮮火鍋,按人頭上單人小火鍋,除了澳龍限量之外,其餘食材隨便拿,是一中附近最貴的一家餐廳。

這時候服務員正給陸餘點小火鍋,陸餘起身去拿食材,問安予灼:“灼寶,還想吃什麼嗎?”

安予灼叼著飲料杯的吸管,含糊地說:“再幫我拿塊小蛋糕吧,溜溜縫兒。”

“我也再拿點兒,陸哥等我!”薛圍起身跟上去,他鼻子很靈,忽然靠近陸餘吸了吸鼻子,“咦?你身上怎麼有血腥氣?”

陸餘拿夾子的動作不易察覺地一頓,然後泰然自若地說:“你聞錯了,是海鮮的腥氣。”

他們麵前是一盤鮮活的海兔,的確有點腥,薛圍撓撓頭:“我可能在海鮮餐廳待太久影響了嗅覺。”肯定是聞錯了,陸餘是去批卷子,怎麼可能染上血腥氣?而且他的校服乾乾淨淨的。

“嗯,”陸餘說,“火鍋容易給衣服染上味道。”

最後一頓飯吃到餐廳結束營業,四個男生身上全染上濃重的火鍋味,但他們仍沉浸在方才被美食洗禮的快樂中,直到趕在門禁前回到宿舍,薛圍還在回味:“那個甜蝦真甜啊!”

董宇緹:“對了陸哥還沒說,為啥要請客啊?”

安予灼也有點狐疑,他家陸餘哥哥說文藝點,像條守護財寶的惡龍;說古典點,就像葛朗台。很有錢,但輕易不花。

陸餘迎上安予灼滿是探究的目光,睫毛一顫:……

他說:“為了慶祝灼寶月考成績優異。”

這倒是很合理!陸餘哥哥雖然對自己摳門兒,但對他總是很大方的。

“可是,成績還沒完全出——”安予灼話沒說完,就被陸餘捏住臉蛋,用了些力氣rua了幾下。

“小沒良心的。”陸餘rua完他,便自顧自往浴室走,“我先去洗澡。”

“好嘞!”今天陸哥是請客的金主,所有人都沒意見,彆說先洗澡,拆了浴室薛圍都能叫好。

陸餘沒拆浴室,但這個澡確實洗了很久,等他出來時,其餘三個舍友全倒頭睡下,對麵床的兩位更是發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陸餘用毛巾擦乾頭發,輕手輕腳地爬上上鋪,掌心按在鐵質床架上時,還是有一點疼,不過沒關係,那幾個家夥也沒討到便宜,經過這次,他們該學會怎麼做事了。

安予灼是跟他頭挨著頭的姿勢,陸餘停在爬梯上,正能看到少年漂亮的臉。

陸餘蜷了蜷手指,臉頰的柔嫩觸感仿佛還留在指尖,這回沒人打斷,他放任自己在床梯上站了不知多久,漸漸耳畔隻剩下他自己的心跳聲,陸餘的目光一寸寸地掃過少年光潔的額頭,濃密的睫毛,落在形狀美好的、水色的唇上。

看起來很柔軟,毫不設防。

那種心猿意馬的感覺又來了,陸餘喉結滾了下,俯身。

吻最終落在小少年的睫毛上。

睫毛顫了顫,少年發出軟綿綿的囈語,陸餘一觸即離,可直到在床鋪上躺下,血管裡的血液仍舊一下下衝擊耳骨,叫囂著。

唇瓣上似乎還留著睫毛輕顫的觸感,陸餘久久不能平靜,毫不意外地,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證明:這和小時候他哄騙親親的遊戲完全不同,當時他隻因為“灼寶和他最親近”而沾沾自喜,完全不像現在,隻輕輕貼一下他輕顫的睫毛,就讓他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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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韓刺、竇骰等幾個男生集體請了病假,班主任李學蓮在早自習還專門溫馨提示:“現在是流感高發季,有身體不舒服的同學及時跟老師請假。”

班裡發出嗡嗡的議論聲:

“他們都感冒了?”

“昨天還好好的呢。”

……

鐘函喜形於色地回頭看陸餘:“陸哥,是不是——”

“你”字還沒出口,陸餘就冷淡地打斷他:“上課彆講話。”

餘光掃見安予灼有些詫異的眼神,陸餘又幽幽補充:“你不學習,彆人還要學呢。”

鐘函:“…………”

鐘函被噎了也還是高興,他反應過來,是陸餘不想讓安予灼知道。鐘函也是如此,他不想嚇到灼寶,所以掏出手機,悄悄給陸餘發了條消息:一個大拇指的表情包。

陸餘感到兜裡的手機振了一下,沒拿出來看。

因為韓刺和竇骰這兩個“牽頭人”不在,所以票選班花活動的結局一直沒有揭曉,直到一個星期之後,幾人才終於回來。

“得了流感”的韓刺走路還有點一瘸一拐,不過他是整個年級都臭名昭著的刺兒頭,所以也沒人敢當麵問,導致流言傳得越來越離譜,最膾炙人口的說法是,他們上周一晚上和廠橋街的社會閒散人員打群架,對方有二十來個人,以多欺少,所以才把他們打得一個星期下不來床。

董宇緹第一個站出來辟謠,他倒著跨坐在王鴞的座位上,說:“絕對不可能!上周一我倆和灼寶一起去廠橋街吃自助,什麼動靜也沒聽見。哦對,陸哥後來也去了,陸哥,你聽見有打群架的動靜嗎?”

陸餘:“沒有。”

“哎?”鐘函卻激動起來,“周一晚上,上周一晚上?!”

陸餘掀起眼皮,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鐘函霎時閉嘴。

但他還是用幽怨的眼神望向陸餘,無聲地問:上周一!你就是那天去揍的他們!為什麼不叫我?或者讓我陪著灼寶去吃飯也行啊!

陸餘懶得理他。

開什麼玩笑?花他的錢,請他的情敵吃飯?他自己跑出去乾架,讓情敵留下和灼寶共進晚餐??怎麼可能!

雖然八字還沒個點,過於關心灼寶的一切碳基生物,都可以被陸餘同學歸類為可以稱作情敵的“危險分子”。

“這消息八成是他們自己放出去的!故意給自己挽尊,二十多個道上的?吹吧!”

“咳!”靠在王鴞座位上的男生咳嗽一聲,董宇緹立即閉麥,有點緊張地看著向他們走來的、一瘸一拐的實韓刺。

隨著韓刺步步逼近,幾個講八卦的同學都緊張起來,不知他聽到沒有。然而韓刺走到近前,什麼也沒說,隻畢恭畢敬地叫了聲“陸哥”。

陸餘不耐煩地擺擺手,有點嫌棄他似的。

韓刺咬了咬牙,忍氣吞聲地走了。

董宇緹看陸餘的眼神更敬畏了:“不愧是你啊陸哥!”

討論八卦的小組又活躍起來,前桌女生說:“能給他們打成那樣,對方應該也挺厲害,人肯定也不少。”

安予灼說:“會不會一個人,身手很厲害的那種孤膽英雄?”

他們分析得頭頭是道,董宇緹問:“陸哥,你說呢?”

陸餘懶洋洋地應一聲:“不知道。”

他從書包裡掏出牛奶,將吸管仔細插好,遞到安予灼麵前:“說得口乾舌燥的,喝點潤潤喉嚨。”

安予灼很自然地接過,叼住吸管咕嘰咕嘰,暫時停止了叭叭叭。

隨著韓刺他們回來,被暫停的“票選班花”活動也被重啟,男生們甚至還弄了個嚴格的唱票揭曉儀式,但票選出的結果並不很公正。

裡邊的選票亂七八糟什麼都有,最後獲得2班班花頭銜的竟然是前排窗台上的一盆虎皮蘭。

惹得全班都哄笑了好久:

“哈哈哈哈哈哈什麼鬼!”

“彆說,它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班花!”

但也有更多人質疑韓刺他們,“雷聲大雨點小,搞那麼嚴肅,最後是個惡作劇。”

“他們到底有沒有威信?如果不弄明白,到底是哪些人惡搞,給他們點教訓,以後誰還服韓刺他們啊?”

“……”

但韓刺沒有辦法,他到現在也無法忘記,一個星期之前,陸餘用鞋底碾著他的手,慢條斯理地說:“他很紳士,不喜歡物化女性,你們想個辦法,讓這活動流產吧。”

“怎、怎麼流產?我們取消活動行嗎?”

“那怎麼行,那樣灼寶會懷疑的。”陸餘像是斟酌了一下,說,“就選班裡那盆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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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人無信而不立,韓刺他們鋪墊許久,最後鬨了個烏龍,又沒有後續,錯過了在年級裡立威的機會,何況他們在陸餘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造次。

刺頭們全都偃旗息鼓,高一2班的氛圍便慢慢和諧起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平凡其實才是最幸福的體驗。何況無波無瀾的高中生活,也不意味著無聊,它充斥著急促的上課鈴、披星戴月的晚自習、沒完沒了的考試、爭分奪秒的體育課,以及回到座位上,就能見到最想見的人。

高中是忙碌而幸福的。

流光易逝,轉眼又是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