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假少爺轉學過來了!……(2 / 2)

高二最後一個暑假裡,陸餘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他高一時,安予灼就纏著安致遠讓他們一起去公司幫忙,結果到了公司,安予灼同學就隨便找個犄角旮旯開擺,不是偷偷打遊戲,就是敲他親哥安謹的竹杠,騙吃騙喝……當然,有時候也會光明正大地在空會議室裡寫作業。

陸餘就靠譜得多。

帶他的部門經理原以為隻是幫老板帶孩子,但很快就發現,陸餘又聰明又牢靠,不但學東西很快,辦事有條理,待人接物也讓人挑不出毛病。一句話:雖然冷淡一點,但說話做事有分寸,隻要他願意,也能讓人感到如沐春風。

本來就是老板“養子”一樣的存在,又這樣討人喜歡,部門經理不由得將一身本事都教給他,回頭跟安致遠彙報時,也對陸餘大家讚賞。

安致遠看著陸餘長大,早就把他當半個兒子,如今安致遠年紀漸長,有心培養大兒子安謹當繼承人,也打算著給安謹找個忠誠、有能力的左膀右臂。

陸餘無疑是最佳人選。

安致遠用培養接班人的規格,把當年帶過安謹的那些老部下全搜羅起來,讓陸餘逐一跟他們學習。

高一、高二的四個長假,陸餘差不多全在嶸勝實習。

安予灼則因為課業的緣故,不得不在家踏實寫作業,但偶爾也因為無法承受郭琳女士不知從哪裡新學的立誌名言警句攻擊,便打著“找陸餘哥哥問題”的旗號,跑去自家公司放鬆一下。

“小少爺來啦?安總帶著陸少爺開會呢。”前台見到安予灼,就主動報出陸餘的行程。

哦豁,老爸開會呢?那辦公室不是空著了?

安予灼又問:“我哥呢?”

前台:“大少爺跟李總在外跑項目。”

安予灼:“安道道呢?”

前台:“道少爺在跑另一個項目,也不在公司。”

安予灼:“安道道跟誰出去的?”

前台為難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安予灼卻懂了,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安道道估計又以跑業務的名頭,跑出去玩了,大伯不在總部,管不到他,小主管們也不願意得罪安家的少爺,他就樂得逍遙。

安予灼半靠在接待台上,問前台:“姐姐,我爸沒找他啊?他老人家最近有沒有罵安道道?”

馬上就滿16歲的少年又抽條不少,已經接近175,身形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又繼承了明星老媽的神顏,那雙烏漆漆的眸子太漂亮,看人時,含情似的。

前台小姐姐被他盯得臉有點發燙,說:“沒,沒有。安總沒罵過道少爺。”

安予灼朝她露齒一笑:“我知道了。”

看來老爸也開竅了,上輩子安致遠仍舊顧念著親戚情誼,有心栽培安道道,對他嚴格要求,可大伯他們一家卻不買賬,覺得安致遠偏心,隻罵安道道、不罵自己的倆親兒子。後來安道道憑借著在公司曆練出來的皮毛,還爭過一次繼承人的位置。

那回還促成了安予灼和安謹上一世唯一一次聯手,兄弟倆合力將人趕出公司。

但這一世,這些年來,安予灼每每跟安家人打交道,都要抓住機會讓老爸看清他們是什麼貨色,一次兩次或許還能容忍,次數多了,再愚孝的人,心也寒了。

看來安致遠是懶得管安道道了,好事好事。

安予灼心情愉悅地離開了前台,腳步輕快地往電梯間去。

前台小姐姐捂著心口,無聲地跺了下腳:“媽耶他剛剛對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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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灼輕車熟路地找到老爸的辦公室,不客氣地一屁股坐真皮沙發上,便開始翻茶幾上的瓶瓶罐罐。

他給自己選了黃山毛峰,捏出一把,泡上。

喝茶當然不能配作業啦。

安予灼把書包隨意一扔,抽了老安的財經雜誌來看。

少年長腿隨意交疊,修長皙白的指尖慢慢翻看,手邊茶香嫋嫋,愜意無比,就差給他配一段京劇小調。

然而安予灼掃到一則短消息,忽然坐直身體:

“陸氏集團總裁陸劍昀老先生,突發中風,目前情況不明,集團股價或麵臨動蕩。”

嘶!

安予灼興奮起來,這件事他記得,上輩子就是陸老爺子中風被治愈後,要外出療養……之後又過幾個月,陸餘就被認回陸家。

而當年他還是個幼崽的時候,從陸元笙嘴裡套出不少話,說陸劍昀一直希望落葉歸根,而老爺子的家鄉就在北城。

或許……陸老爺子去的療養處就是北城!

一切都順理成章!邏輯通順!

陸餘要被認回陸家啦!

正當安予灼兀自激動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安致遠心疼的聲音也同步傳來:“哎你這小兔崽子真會挑!又挑最貴的喝!那是正宗的黃山毛峰,我自己都舍不得喝,你一下子倒那麼多?!”

安予灼連忙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安致遠:“……”

安予灼嘿嘿笑:“爸,泡都泡了,我給你們沏茶。”

安予灼眼巴巴地看向陸餘,等著他跟自己打配合。一般這種情況,陸餘都會站出來四兩撥千斤地幫安予灼岔開話題,畢竟他現在是安總的得意門生,很得安致遠的器重。

然而,陸餘一個字也沒說。

等安致遠上手擰了安予灼的耳朵,才慢悠悠地前來“救駕”。

看著安致遠成功被陸餘用一個企劃書給支開,辦公室重新隻剩下他們倆人的時候,安予灼才揉著耳朵,委委屈屈地看陸餘:“哥哥,你怎麼不幫我呀?”

陸餘“嗬嗬”笑了兩聲,“需要我幫什麼?我看你挺開心的。”

安予灼:“?”

安予灼懷疑陸餘生氣了,但又摸不著頭腦,誠懇發問:“我惹著你了?”

惹著他了?嗬。陸餘剛開完會,就聽說前台小姑娘滿世界宣揚,說安小少爺笑起來特彆燦爛,能把人的心都給笑化了。

他看著安予灼片刻,隻覺少年眉鮮眼亮,難怪招蜂引蝶,可惜陸餘又沒立場責備,吃個醋都能給自己憋出暗傷。

陸餘:“沒有。”

安予灼不信,不過陸餘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以後想問公司的事情,直接來問我,外人總是不周全的。”

小安總也是職場中摸爬滾打過的小狐狸,一點即通,當即明白了他的暗示:看來是前台小姐姐嘴巴不太嚴。

“但是,我也沒問什麼呀?”

“倒是沒什麼,就怕以訛傳訛多了,被曲解意思。”

也是,要是被人得知他和大伯家的安道道不和,萬一被扣上兄弟鬩牆的帽子,傳出去不好聽。

安予灼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套路,受教地說:“以後我會注意的。”

陸餘進完讒言,又問:“來寫作業的?是有什麼不會的題目嗎?”

安予灼:“哦!有的。”

剛上高中那會兒,安予灼還有點發愁成績,以為又要苦哈哈經曆一遍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結果後來漸漸發現,有陸餘哥哥這位學神在一旁點撥,學習好像輕鬆很多!

安予灼:“物理卷子好難啊,這道題……”

“哎!桌子上都是茶具,彆弄濕了卷子,放腿上看吧。”陸餘淡定地說。

“哦。”安予灼便把卷子放自己腿上,發覺這樣陸餘看不見,便把腿貼過去,將卷子展開,鋪到兩人的膝蓋上。

兩人的大腿、小腿便親親熱熱地挨在一起,緊隔著一層薄薄的夏褲,還能聞到少年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陸餘唇角微陷,拿起筆畫了條反向延長線。

圓珠筆細細的筆鋒,隔著薄薄的卷子滑動,引得安予灼敏感地縮了下腿。

陸餘:“怎麼了?”

安予灼:“沒事,你接著講。”

陸餘的目光落在卷麵上,好像在透過薄薄的紙張看些什麼,他忽然說了件跟題目無關的事:“我快過十八歲生日了。”

安予灼:“我記得呢!你想要什麼禮物?”

陸餘笑笑:“不用什麼禮物,長大這件事本身就讓人高興。”

安予灼也笑,漂亮的眼睛望著他:“不要禮物怎麼行?”

少年的眼眸太亮,陸餘一時看得失神,不由得捏住他的下巴,見安予灼臉上一瞬的錯愕,複又改為rua他的臉蛋:“我要你陪著我,我成年的重要日子,你可不能缺席!”

安予灼一側的臉被rua得變形,含糊地邊笑邊說:“那是肯定的!哎呀放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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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餘和安予灼基本是在公司泡完高二暑假的最後一個星期,再開學,班級門口的班牌就換成了“高三(2)班”。

老班李學蓮仍舊是那張非常唬人的厭世臉,剛站到講台上,全班都鴉雀無聲。李學蓮很滿意:“同學們的狀態還可以,是有些高三的樣子了。……正好讓新同學看到你們的精神麵貌。”

李學蓮朝門口招手:“進來吧。”

門外走進來一個表情比李學蓮還厭世的男生。

“這位就是新同學,從A市轉來的陸倚雲。”

安予灼本來懶洋洋地半趴在課桌上,聽到這個名字猛然抬起頭。

陸倚雲!不是桂阿姨的親兒子、把陸餘換走的那個假少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