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 94 章 打架 x 坦白(1 / 2)

第九十四章

從小到大,陸餘一直是家裡戰力天花板一般的存在,小時候安謹和彆人打架,不敢跟爸媽說,小他三歲多的陸餘還曾經幫安謹出頭。

安予灼怎麼也想象不到,陸餘有一天會被安謹按著打。

陸餘根本不還手。

安予灼連忙去拉架,奈何這更加惹怒他親哥,安謹拽著陸餘領子的拳頭沒鬆,怒不可遏:“你還幫他?安予灼!你怎麼想的?他……”

安謹氣得語無倫次:“陸餘,你他媽有沒有對我弟——你——”

他有點說不出口,但陸餘任由他打,平靜地說:“我喜歡灼寶,喜歡了很多年,我是認真的。”

“認真你大爺!”安謹又是一拳!

可這次安予灼眼疾手快,死死掰住安謹的手腕,他的拳頭沒打到陸餘。安謹想不明白平時跟條小鹹魚似的便宜弟弟哪來那麼大力氣,一邊掙脫,一邊說:“不行!我不同意!”

安予灼使出吃奶的力氣抱他哥的胳膊:“我同意!”

“沒你說話的份!你個小屁孩懂什麼!”大約是氣急了,安謹猛力掙開安予灼,拽著陸餘的領子把人往花房推。

走廊儘頭有個玻璃陽光房做的花房,冬天時花盆都已經移栽到室內,現在一片空曠,很適合打架,安予灼追過去時,安謹已經關上了花房的門,還是陸餘幫忙反鎖的。

安予灼:“?!”

“陸餘!你想什麼呢?”

安予灼急了,陸餘他又不打算還手,還把自己鎖進花房裡,這不是把自己送過去挨打嗎?大哥現在處於暴怒狀態,出手沒輕重,把他打壞了怎麼辦?

安謹拳拳到肉,咬牙切齒:“你什麼時候對我弟弟動歪心思的?”

偏偏陸餘任由他打,還有問必答。

——“很久之前。”

“從我剛開竅的時候,就知道喜歡他。喜歡了很多年,大哥,我是認真的。”

——“彆叫我大哥!!”

“趁現在離開我弟弟,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安謹一副你不鬆口,我就打死你的凶狠模樣,安予灼一開始也懷疑親哥是在嚇唬陸餘,但看他沒有停手的意思,而陸餘竟然比他還犟,非但不還手,還一句軟話也不說,怎麼問都是要跟灼寶好一輩子。

……這樣下去肯定要出事的啊!

陸餘也是,平時腦子挺靈的,這時候怎麼犯軸!

安予灼瘋狂拍門。

他一點也不在乎引來老爸老媽,被他們發現了更好,不然陸餘這個犟種真被安謹打死了怎麼辦?

郭琳是最先被吵醒的,她披著衣服下樓,尋聲而來,透過玻璃門看到兩個打架的熊玩意,氣得隔著門板勒令安謹住手,又連忙打發安予灼去叫康阿姨找鑰匙。

安予灼剛才也是慌亂中出錯,竟忘記鑰匙的事。

十幾分鐘後,那扇門終於被打開,安謹也停了手,郭琳看到陸餘被打得臉上都掛彩,氣得擰住安謹的耳朵把人拎出來。

控場能力還是要看郭琳女士,剛才一個打得凶狠,一個咬死不改口。現在卻都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

郭琳問:“為什麼打架?”

陸餘看著把他養大的、跟母親也差不多的郭琳,心裡生出愧疚,絲毫不像麵對安謹似的嘴硬。

奇怪的是,他緘口不言,安謹竟然也一聲不吭。

郭琳氣得腦袋疼:“……灼寶,你說。”

安予灼下意識去看兩位兄長,又抿抿唇:“媽,其實——”

“其實就是我倆有一點小矛盾!”安謹忽然搶答。

安予灼:“?”

安謹瞪了陸餘一眼,說:“媽,我們沒事,喝多了,撒酒瘋而已。”

郭琳狐疑:“真的假的?”

這時候,安致遠也尋聲走過來,康阿姨看他走路歪歪扭扭的,過去攙扶,還被安致遠揮開:“這位女同誌彆亂動啊,我有老婆。”

康阿姨:“……”

“哎琳琳?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安致遠努力走了條直線,在郭琳身邊站定,條件反射般說:“不用管我我沒事……”

“嗯?陸餘你打架了?誰打的你,叔叔給你做主去!”

可惜話沒說完,安總就乾嘔一聲,安予灼連忙一個健步衝過去把人往衛生間扶。

安總是真的喝高了,有這麼個插曲,郭琳顧著照看老公,忘記追究倆孩子打架的事,最後隻在把安致遠攙回房間的空隙,威脅安謹不準再對陸餘動手,還順便罵了陸餘:“你這孩子傻不傻,乾嘛不還手?”

安謹抱臂冷笑:“他沒臉還手!”

然後就挨了郭琳一下,郭琳女士挺沒形象地跳起來打他後腦勺:“胡說什麼?小謹你以後少喝酒!不能喝就彆喝,怎麼跟你爸一個德行!”

安謹:“……”

目送郭琳扶著安致遠回去,安謹欣賞陸餘被揍得烏青的嘴角:“我沒說錯吧?你就是沒臉還手,心中有愧,不然剛才為什麼不告訴老媽實話?”

陸餘反問:“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安謹:“……”

安謹冷哼:“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給你留個悔過的機會。”

陸餘沉默片刻,說:“我是覺得對不起郭阿姨和安叔叔,但不會改變主意。”

安謹怒道:“你——!”

“我也不改主意!”其實下樓拿醫藥箱的安予灼已經回來了有一會兒,聽到陸餘堅定的回答,才滿意地站出來力挺。

“……有你什麼事!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安謹額角青筋蹦了蹦,擼起袖子就要揍他親弟弟,然而一直打不還手的陸餘這回一把攥住安謹的胳膊。

安謹懷疑那不是人手,而是一把鐵鉗。

他用儘全力也沒掙開,但礙於在便宜弟弟麵前的形象,沒敢表現出來,他最後咬牙,輕飄飄地說:“放手,我不打他就是。”

陸餘這才放開,但像老母雞護崽似的,把安予灼護在身後,滿臉警惕。

“……”安謹現在看不得姓陸的跟他弟弟挨那麼近,打又打不過。

他揉揉氣得發疼的太陽穴,呼出一口濁氣:“給你們一晚上時間商量,要是不分手,我不會再幫你們瞞著。”

“自己看著辦。”

安謹怒氣衝衝地離開,回到臥室,“咣”一聲甩上門。

然後才倒在床上抱住胳膊哀嚎:“真疼啊艸!陸餘那小子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那麼大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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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灼用棉簽沾碘伏幫陸餘上藥。

便宜大哥應該是氣急了,陸餘不但臉被打傷,身上也青青紫紫。安予灼一邊上藥,一邊心疼地吐槽:“安謹是瘋了麼?乾嘛下這麼重的手?……你要是疼就叫出來,會好受一些。”

然而陸餘並不打算出聲。

就像安謹想在弟弟麵前裝深沉,他這個男朋友也想在灼寶麵前維持體麵。

陸餘忽然笑了。

安予灼:“?”

陸餘目光飄遠,回憶道:“小時候,安謹就會吃我的醋,總是跟我爭誰才是灼寶的哥哥。”他笑了一下,揉上安予灼的腦袋,“暫時是我贏了。”

安予灼警惕看他:“暫時是什麼意思?”這家夥不會在打退堂鼓吧?

陸餘卻撥開男朋友的棉簽,“不想上藥了。”

他握住小男友白皙細瘦的手腕:“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安予灼想也不想就答應:“當然可以。”

今天男朋友受了委屈,他當然要安慰,何況一起睡是他倆的保留節目,從小豆丁時期就擠一張床的。

但不知道陸餘今天的“睡”是什麼意思?總感覺他現在有點怪怪的。

這會兒陸餘的酒早就醒得差不多,倆人規規矩矩輪流衝澡,便都進入安予灼的房間。這還是灼寶小時候那間兒童房,隻是改了裝修,幼稚的彩色布局變成酷酷的黑白,到處亂堆的玩具換成籃球和吉他。

兒童床也換成單人床。

兩個男生睡在上麵其實有一點擠。

安予灼總感覺氣氛不太對勁,陸餘情緒好像有點低落,氣場卻意外地充滿攻擊性,關掉頂燈的同時,床邊的感應小夜燈自動亮起,柔和的光亮打在陸餘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越靠越近。

安予灼莫名緊張。

這回陸餘很聽話,親吻之前並沒有多此一舉要許可,氣氛沒被破壞,但好得過頭。

大家都是頭一次接吻,陸餘的技術明顯比他要略勝一籌,一開始隻是淺嘗輒止的相貼,然後他試著撬開安予灼的唇瓣。

兩人都剛洗漱完,安予灼嘗到他口腔裡清新的薄荷味和一點殘留的酒香,手心也落到十八歲男生柔韌的、蘊藏著青春和力量的肩背上,忽然有些食髓知味,想要更多。

小安總到底理論知識多一點點,他嘗試著回應,試圖用舌尖描摹對方的唇。

然後小安總就意識到,青春期男生真的不能惹。

和風細雨隻是克製之後的表象,一旦燎原,風雲突變,親吻就化作疾風驟雨,叫人吃不消。安予灼幾乎忘記呼吸,差點沒把自己憋死。

終於鬆開時,那兩片水潤的唇都有點腫,尤其是唇珠,腫了一圈,舔一下都有些疼。而且倆人貼得這樣近,有什麼變化,對方都能感知。

安予灼知道自己有點激動,但跟陸餘的相比,可能還是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