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番外2(完結) 幼崽if線,假如重生……(1 / 2)

番外二(完結)

陸餘隔日就聽到老爺子要他回去北美的消息。

這對陸總來講,可以說是夢寐以求的好事,他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而郭琳聽說陸餘兩天之後就啟程的消息後,直接給灼寶請了假。

幼兒園的主要課程就是吃和睡,灼寶的英語、繪畫、鋼琴課等等基本都是在家教和課外班完成的,幼兒園請假也並不耽擱幼崽進步。

而小夥伴也許就一輩子也見不到啦。

作為成年人,郭琳很清楚,人和人之間圈子不同,很難長長久久地走到一起。

就好像上了高中,大部分初中同學就不再聯係;而上了大學,高中同學又漸行漸遠;工作之後,學生時代的好友也慢慢失去聯係。

並不是人無情,隻是換了環境,沒了共同語言,以及長大之後,被柴米油鹽醬醋茶纏身,沒辦法像孩提時代一樣,仍有時間鑒賞琴棋書畫詩酒花。

更何況安家和陸家根本不在一個階層,郭琳可以預見兩個小豆丁以後會走向不同的人生之路,可小孩子們的友誼也值得被珍視和保護。

當然也是為了安撫她生的小粘人精:

灼寶得知陸餘哥哥兩天之後就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並且再也不能跟他一起上幼兒園,每天睡同一張床,就悲從中來,小嘴巴一扁,長睫毛一抖——

郭琳在幼崽哭出聲之前,連忙給了個甜棗:“陸餘哥哥肯定是要跟爸爸回家的,不過為了歡送他,可以給你們請假兩天,不上學,專門玩。”

灼寶的哭聲卡在喉嚨裡。

歲的奶團子世界觀格外簡單,離彆的悲傷瞬間被不用去幼兒園的快樂衝淡。

人類幼崽是種神奇的生物,隻要踏進幼兒園,就能快快樂樂玩一天,但如果告訴他可以不用去,那這份快樂就能加倍。

因為剛過完暑假,附近的遊樂園都逛得差不多,郭琳挑選遊玩目的地時犯了難,便詢問倆幼崽的意見。

灼寶對每個遊樂場都有濃厚的興趣,幾乎郭琳提一個,他就激動地拍小手手讚成……完全沒有參考價值。

而陸餘剛好相反,他對所有遊樂場都不感興趣,隻要能陪著灼寶再玩兩天,去哪裡都好。

他靈光一現,提議:“郭阿姨,您不是說要種樹嗎?我們去買樹苗怎麼樣?”

郭琳:“種樹,這是大人的活兒,不過你喜歡的話,當然可以,灼寶,我們去花鳥市場怎麼樣?”

事實證明,人類幼崽並不止對遊樂園感興趣……隻要不用上學,他去哪裡都開心。

灼寶小奶音裡透著歡樂:“好!!”

去花鳥市場買樹苗的操作,陸餘也是沒想到。不過郭琳篤定那裡一定有樹苗可以賣。

安家彆墅前後兩個院子,原本的設計是前院花園後院遊泳池,不過北方室外遊泳池維護起來太難,使用率也不高。而大吃貨國的種田基因,會在看到每一片肥沃的土地後覺醒。

大家前院還中規中矩地種花、做中式小涼亭……而後院,鄰居們有種菜的,有種葡萄的……郭琳和安致遠種幾顆果樹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他們覺得超市裡買的水果可能都加了各種科技,對身體有害,既然要自己種,那就力求原生態,一絲絲農藥也不噴,化肥也堅決杜絕。

結果就是,那顆棗樹和櫻桃樹,每年都不結果子,隻結蟲子。

終於在今年,一隻大膽的毛毛蟲從窗戶裡爬進客廳,嚇得郭琳女士失聲尖叫之後,她決定砍掉所有的果樹……再換其他品種。

從來沒跟農作物好好打過交道的郭琳自信地認為,不結果的現象跟品種有關,如果換成其他果樹,一定能改善。

花鳥市場內,大部分植物都是盆栽,動物則豐富多樣,小鸚鵡、小金魚、小泥鰍、小八哥,看得灼寶眼花繚亂,見一個愛一個,恨不得統統帶回家,郭琳被歲半幼崽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兒逗得哭笑不得,花鳥市場還沒逛一半,他們每人手裡都拎了一堆小塑料袋。

——都是斑馬魚、孔雀魚、櫻花蝦之類的、超級好養的入門級小寵物。

因為兩則娛樂新聞仍有熱度,郭琳怕被認出來,不但自己戴著鴨舌帽,也給灼寶戴上黃橙橙的皮卡丘漁夫帽。

為了統一,康阿姨和陸餘也每人戴一頂。好在今天陽光很好,戴著帽子遮陽一點也不突兀。

陸餘看著一手拎小魚袋子、一手牽著自己的小家夥,有那麼一瞬,甚至生出一種想法:不去找爺爺,也不去你爭我奪地搶做繼承人,就留在北城,陪著灼寶長大,慢慢享受這人間煙火,是不是也很幸福?

“鱸魚哥哥,你看,那是不是小樹苗?”灼寶的話打斷陸餘的思緒。

郭琳誇道:“還真是!灼寶你認識字?”看來她幼兒園學費沒白花!

“我認識‘小’字!”除了“小”字,牌子上還畫著樹苗的簡筆畫,他們最後買了一顆蘋果樹苗、一顆杏樹樹苗,以及若乾盆栽吊籃。

回家已經是下午,栽樹的工人差不多跟他們同時到家,而陸餘悄悄跟灼寶咬耳朵,小奶團子就屁顛顛跑去跟郭琳申請:“媽媽我和鱸魚哥哥一起栽蘋果樹好不好?”

陸餘馬上就要離開,郭琳對他們寬容得很:“可以。”大不了栽壞了,再讓工人們乾一次!

然而彆看陸餘人小,乾起活來像模像樣,他拿了一把安致遠野營用的兵工鏟,鏟子插進土地裡,用腳一踩,再一挖,真的挖出了洞。

灼寶現在還戴著皮卡丘漁夫帽,也拿了一隻木柄的小鏟子,嘿啾嘿啾跟著挖(搗)土(亂)。

陸餘不嫌棄小皮卡丘幫倒忙,拿著鏟子乾得熱火朝天。隻是一邊哄孩子、一邊乾活,進度總是比較慢的,直到工人們離開,直到安謹小同學也放學,陸餘和灼寶也隻是剛剛挖好種植蘋果樹苗的坑。

安謹也聽說陸餘要走啦,有點舍不得小夥伴。更何況他上了一天學,隻要不用寫作業,乾什麼都快樂。於是安謹愉快地加入了種樹小隊。

第一天個幼崽學著工人的步驟,挖坑、添水、添市場老板送的生根液,然後安謹扶著樹苗,陸餘和灼寶倆幼崽一起嘿啾嘿啾把土重新填回去,忙到天色擦黑。

郭琳從溫柔的“彆乾了先吃飯吧”,到暴躁的“再不吃就全都餓著!”

幼崽們才終於停手,排著隊回去洗手吃飯。

吃飯時,他們還不忘拉開窗簾,透過落地窗看院子裡的小樹苗。那是他們共同的勞動成果。

第二天,“馬上就要麵臨小升初”的“年級”小學生安謹照例苦哈哈去上學,留下兩個幼兒園寶貝繼續光明正大翹課。

因為昨天勞動量超標,灼寶一直睡到日上竿才醒,醒來發現床邊空空蕩蕩,還以為陸餘哥哥又背著他跑掉了,連忙倒退著下床,連拖鞋都忘記穿,噠噠噠地邊跑邊喊:“哥哥?媽媽!鱸魚哥哥呢?”

小家夥的小奶音由遠及近,郭琳貼著麵膜探出頭,看到他就怒道:“安予灼!又不穿鞋!陸餘在院子裡呢,哎你先回去穿上鞋!”

灼寶有聲地衝老媽甜甜一笑:“嘻嘻!”

然後就光著腳啪嗒啪嗒往玄關跑,直接踩上室外拖鞋。

郭琳:“……”

小家夥笑起來是真的漂亮,大眼睛彎彎的,皮膚奶白奶白。郭琳咕噥:“要不是看你長得可愛,早揍你多少回了。”

灼寶踮起腳腳,憑一己之力打開大門,跑到後院,果然看到陸餘正蹲在蘋果樹樹苗旁,拿一把小刻刀跟一塊小木牌較勁。

灼寶好奇,奶聲奶氣地問:“哥哥,你在乾什麼呀?”

陸餘晃晃手裡的木牌,給他展示:“刻木牌。”

灼寶:“哇!刻得真好!”

他又問:“刻的什麼?”

陸餘:“。”

陸總無奈:小文盲,字都不認識,還說刻得好?

陸餘耐心說:“是我們的名字:灼寶和小樹一起成長,栽樹人:陸餘。後邊是昨天的日期。”

灼寶托腮:“好厲害!哥哥認識那麼多字!”

陸餘:“郭琳阿姨教的。”

灼寶:“我也要刻!”

陸餘怕他拿刻刀劃傷手,便哄他:“我刻一麵,你刻另一麵,我們一起完成,好嗎?”

小奶團子特彆好哄,這一上午,陸餘一邊刻木牌,灼寶一邊圍著他玩,一會兒拿個玩具出來,控製著玩偶的手手腳腳給陸餘哥哥加油,一會兒帶著個塑料小噴壺,揚言要給小樹苗澆水。

小家夥小嘴叭叭叭地沒停過,陸餘的刻刀也沒停過。

終於趕在午飯之前把一麵牌子刻好,灼寶午睡起來之後,終於能參與工作,可惜他寫自己的名字都有點費勁,何況用刻刀?最後陸餘抓著他的小手手在木牌背麵刻上倆人的字母縮寫,將小木牌掛在樹苗上。

“灼寶,哥哥明天就要走啦,你好好照顧這顆小樹,每年它開花的時候,我都來找你玩,好嗎?”

明明之前已經以兩天不上幼兒園的籌碼換得小奶團子接受,然而真到分彆時,灼寶還是控製不住,小短手抱住陸餘不讓走,哇哇哇哭濕了陸餘的袖子。

陸總兩輩子以來都沒這麼心軟過。

可他已經選好了要走的路。

陸餘在商場摸爬滾打一輩子,起起落落見識過太多人情冷暖,深諳自己有能力才能去追求彆的。他安撫了小家夥,仍舊硬著心腸,跟著陸正筠和蕭菀樺踏上了回A市的路。

他們先回A市,陸正筠處理些公務之後,就親自送陸餘去北美看望陸老爺子。

而灼寶失去陸餘哥哥之後,足足一個星期都懨懨的。

不過到底是小朋友,安致遠和郭琳哄了小家夥一個星期,又買玩具,又答應他養隻小倉鼠,才終於安撫了灼寶。

“到底是小朋友。”安致遠悄聲跟自家老婆說,“小孩子忘性大,你看,這還沒幾天,他就不再提陸餘啦,過一段時間他都不記得陸餘是誰啦。”

郭琳也悄聲回:“不鬨挺好的,不過也挺可惜,他倆玩得多好啊,多虧我拍了很多照片,洗出來放相冊裡,等長大了給灼寶看。”

兩口子都以為小兒子沒再哭唧唧地提陸餘,是忘記了陪他玩了幾個月的小哥哥,誰也沒注意到,小奶團子沒事就往後院跑,常常揚起小腦袋去看那棵小樹苗,心裡念念叨叨的:它什麼時候才能開花呀?

再後來,陸氏集團的消息陸陸續續傳回國內的商圈裡。

圈子裡都知道,陸家那位新認回來的小孫兒陸餘,是個神童。

——他大名叫陸倚霜,但自己堅持小名叫陸餘,那孩子挺有趣的,說是怕小夥伴忘記他所以不改小名。

——陸餘少爺真是人中龍鳳,小小年紀,就展現出非凡的商業頭腦,連陸劍昀陸老爺子都對他讚不絕口,跟老友聚會時都在炫耀孫子。出席商業活動時,也都帶上他。

——真是風頭無兩!圈子裡都在說“生子當如陸倚霜”!

——真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