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番外2(完結) 幼崽if線,假如重生……(2 / 2)

——咱們看到的都是表麵風光,背地裡那孩子遭受了不少壓力呢。在那樣的豪門裡拔尖兒,得遭遇多少明槍暗箭。

——也多虧老爺子庇護著。

……

這些碎片化的信息,時不時傳入安致遠的耳朵裡。他因為撫養過陸餘幾個月,對那孩子還蠻有感情,每每聽到這些消息時,都忍不住多問幾句,想知道小陸餘的近況。

深挖出的信息相當於加強版“生子當如陸倚霜”:陸餘不到一年時間,就掌握了英語和法語,甚至能幫陸老爺子做翻譯;陸餘各門課業都拿A+,空出大量業餘時間,陸老爺子便親自培養他。

以及一些衍生消息:譬如那位假少爺,桂阿姨的親兒子陸倚雲。那孩子原本被送去他舅舅王寺衛家裡,後來被他那黑心舅舅虐待得受不了(也有人說舅舅並沒虐待,隻是陸倚雲受不了艱苦的農村生活),給蕭菀樺打電話哭訴,被接去了條件更好的住宿學校。

但他在住宿學校裡,總是莫名其妙被人欺負,沒多久就要換學校,幾次下來,連蕭菀樺也失去耐心,再後來,陸老爺子做主,把那孩子送去了一家遠離陸家社交圈的、頗為偏遠的孤兒院,然後就再沒了下落。

坊間傳聞這一切可能跟那位陸餘少爺有關,但彆說陸正筠夫婦不信,就連安致遠也不信。陸餘那孩子多善良啊!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

就是因為陸餘感恩,經常央求他父親陸正筠照拂安家,安家的嶸勝才能蒸蒸日上,公司壯大到如今的規模,小陸餘可是安家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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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已經念幼兒園中班(朵朵班)的安予灼小朋友,最近每天都盯著後院的那顆蘋果樹。

經過一年的純天然無農藥洗禮,蘋果樹竟堅強地活了下來,甚至奇跡般開了花——隔壁的杏樹都被蟲子啃禿了。

蘋果樹的花花共有五瓣,白中帶粉,一團團聚在葉子間,煞是好看。當初賣樹苗的老板說這是五齡樹,買回去第二年就能結果。

結不結果不知道,不過今年已經成功開了花。

朵朵班的小豆丁,穿著天藍色幼兒園園服,戴著皮卡丘漁夫帽,揚著小腦袋,站在那裡看花花,隻瞧得見他矮墩墩的背影,帽子上的皮卡丘耳朵耷拉下來,顯得小奶團子呆呆萌萌的。

“灼寶又去看那棵樹了?”安謹跟個小大人似的,隔著落地窗連連搖頭,“一棵樹苗至於麼,去年下了一場大暴雨,他非要出去給小樹打傘,好歹攔下了,樹也沒死,就是樹上掛小牌牌的麻繩爛了——那繩子本來也快爛了,給灼寶心疼的,嘖嘖嘖,那哭的,真煩。”

“口是心非。”安致遠站在大兒子身邊背手,“明明就很關心弟弟。你不是把你項鏈給他,代替那條繩子嗎?”

安謹:“……那不是項鏈!誰家男生戴項鏈啊?是登長城時買的紀念牌鏈子!!!”

安致遠:“對對,你那個長城的項鏈。”

安謹:“……………………”

有一說一,那條鏈子是不鏽鋼的,綁那個木牌牌剛剛好,再過二十年都不會被腐蝕,如果那樹能堅持二十年的話。

安謹好奇地問:“為什麼就這顆蘋果樹不招蟲子啊?”

郭琳也踱過來,一家口排排站,她高深莫測地說:“一定是因為我養殖技術好,還能有什麼原因?”

安致遠欲言又止,最終咽下了“你媽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偷偷給那顆樹打農藥驅蟲”的真話。

家裡座機電話響起。

這年頭用座機的家庭已經不多,安家之所以沒拆掉,是給某個遠在北美的小朋友留著。安謹近水樓台,衝過去接聽:“喂!陸餘?”

“灼寶麼?他又在看你們種的那棵樹呢!……等等呀,我去給你叫!”

灼寶原本還在看那棵蘋果樹,小腦袋瓜默默地盤算:明明已經開花了哇,鱸魚哥哥什麼時候才回來找我一起玩呢?

“要所有的花骨朵都開了才行嗎?”

小奶團子小嘴叭叭叭還沒念叨完,就聽一陣腳步聲,以及他親哥扯開的嗓門:“灼寶!陸餘電話!”

灼寶立即不看花了,邁開小短腿,噠噠噠就往室內跑。

小家夥每次跟陸餘通電話都要聊大半天,這回他更是要就蘋果樹展開說說:“鱸魚哥哥,花花已經開啦!我數啦,開了朵呢!你什麼時候回來找我玩吖?”

“咦?真噠嗎?好呀好呀!!!!”

掛掉電話,灼寶開開心心蹦到他便宜大哥麵前,喜形於色地說:“鱸魚哥哥有假期噠!他要過來,還給我們帶禮物呢!”

安謹矜持地說:“來就來唄,還帶什麼禮物?你記得他號碼吧,咱們現在撥回去,我想要正版的迪迦奧特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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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後,A市陸宅。

“阿餘,你剛回國,不在家多休息幾天嗎?”蕭菀樺有點吃味,“屁股還沒坐熱,就又要跑去北城,每年都這樣。”

陸餘如今已經長成了一米八七的青年,甚至還有繼續長個子的趨勢。他彎腰,半蹲在行李箱前,親自盤點帶給某人的禮物,眼皮都沒抬:“媽,做人要知恩圖報,這是您教導我的,當年如果沒有安叔叔和郭阿姨,我早就死在荒郊野外也說不定。”

蕭菀樺被懟得啞口無言,隻好說:“媽隻是很久沒見你了,想要跟你親近親近。”

不知為什麼,親兒子雖然對她尊敬,逢年過節的禮物樣樣不落,但她就是感覺不到陸餘跟她親,母子之間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隔閡。

陸餘抬頭,對她勾起唇,做出個不達眼底的笑容:“等我回來的,給您和我爸帶禮物。”

雖說這一世,他和親媽之間沒有任何矛盾,但陸總還是忘不掉上輩子的蕭菀樺如何偏袒養子,他能讓她做尊貴的陸太太,榮華富貴一輩子,富足地安享晚年,卻沒辦法強迫自己跟她親近。

唯一能讓他放鬆的、稱之為家的地方,並不是陸老爺子的豪宅,也不是陸正筠、蕭菀樺在A市的彆墅。

而是他每年都去的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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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個人小屏幕提供的電影之間竟然也插播廣告。

那是條奶粉廣告,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奶團子,舉著一根胡蘿卜,一個大一些的男孩子,抱起那小團子,倆人一起努力,終於把胡蘿卜遞到奶牛嘴邊,奶牛不客氣地哢擦一口,咀嚼得香脆多汁。

“這條廣告都多少年了。”隔壁乘客是個自來熟,主動搭話。

陸餘禮貌地發出個單音節算是答複。

隔壁乘客:“我看你不看電影,反複看好幾遍這廣告了,怎麼,你也是郭琳的粉絲?”

當年拍過這廣告之後,郭琳成功複出,科班出身的演員實力在那裡,沒幾年她就又成了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即便最近沒什麼新劇,也成了一代人的偶像和青春。

陸餘指屏幕上的灼寶:“是很敬重郭琳老師,但我更喜歡他。”

隔壁乘客應該是郭琳的忠實粉絲,講起來頭頭是道:“那孩子啊?他是郭琳的親兒子!你瞧他長得多漂亮,就因為這孩子太好看,收視率老高了,xx奶粉這麼多年都舍不得換廣告。可惜那孩子沒進娛樂圈,要不然得迷死多少小姑娘!”

陸餘:“他不進娛樂圈,也不會去迷小姑娘。”

“哦,哦。”隔壁乘客感覺到陸餘語氣忽然變得有點冷,便不再自討沒趣,默默戴上耳機,靠回了自己的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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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一箱子禮物進安家彆墅時,陸總又切回了和善可親的態度,看到郭琳、安致遠和安謹,一口一個阿姨、叔叔、大哥,不笑不說話。

儼然像是安家人一樣。

而對安予灼,他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稱呼灼寶。

灼寶已經長成了十八歲的少年,被叫小名有點害羞,拚命跟陸餘使眼色,陸餘卻當做沒看見。他明目張膽地打量小少年,個子拔高,身量是青春期特有的清瘦,皮膚白得近乎透明,長睫毛一垂,少年感十足。

那乘客說得對,如果放出去,放到可以自由談戀愛的大學,可不得迷住多少小姑娘。

陸餘不太想把人放出去。

他抽回視線,笑著打開箱子。

郭琳嗔怪:“每次來都帶這麼多禮物,多重呀?你人來了就好了呀。”

安謹很自來熟地幫他翻:“可不是,給我帶什麼了?”

郭琳笑著敲他後背一下,安致遠在一旁笑嗬嗬地喝茶水,不參與討論。公司雖然忙,但他們都抽出時間迎接每年必來的遠客。說起來,陸餘跟一隻候鳥似的,春天當蘋果花開的時候,總要飛過來拜訪他們,十幾年如一日,真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

陸餘從箱子裡抽出一個文件袋:“這個是給灼寶的。”

那絕不是手辦、限量球鞋、遊戲機等等普通禮物,安予灼好奇地湊過去:“這是什麼呀?”

他離得很近,微微彎腰,頭頂柔軟的呆毛蹭到陸餘下巴上。陸餘笑了下,大大方方地說了常春藤名校的名字:“這是你的offer。”

安家眾人:“!”

灼寶剛高考完,雖然也是211名校,但肯定比不上常春藤。他英語又好,除了參加高考之外,也申了國外的學校,但最心儀的大學遲遲沒收到offer,怎麼發給陸餘了?

國外很多頂尖學校都是私立,並不隻看成績,如果家族有募捐,自然要大大加分。

陸餘沒提捐款的事,仿佛一條收起大尾巴的狼,純良地說:“那所大學離我的房子不遠,如果灼寶去上學,可以住在我家。”

“互相照顧嘛。”

不等父母表態,安予灼已經一把抓過那文件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我去我去!!”

考上國際頂尖名校,安致遠和郭琳自然不會阻攔,可安謹望著自家親弟弟和陸餘,卻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他倆站在一起,仿佛一條大尾巴狼,和一隻純良的小綿羊。

安謹有種親弟弟要被那隻狼騙進肚子裡的錯覺,舉起爾康手想反對:“喂——”

結果安致遠和郭琳都喜滋滋地開始籌備升學宴,而陸餘已經牽住灼寶的手,往後院去看那棵蘋果樹了。

兩個翩翩少年郎大手牽小手,並肩站在結滿累累果實的蘋果樹下,一個高挑冷峻,一個溫文清雋,莫名登對。

安謹:“……”

一窗之隔,安予灼指著‘灼寶和小樹一起成長’的木牌感慨:“你刻的小牌子還在呢。”

陸餘一語雙關:“嗯,你也長大了。”

(番外2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