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太顛覆了。
一個以不學無術聞名天下的紈絝,能是一個維持宗門永續的智者?
“聽說大羅天法咒一共有三千餘,非絕世天才不可悟。”
“光是記住那些繁雜的符文就已經不是正常人能做到,更何況直接給人灌頂。”
“在修行上,謝楨是出了名的榆木疙瘩,什麼也學不會。”
莫扶舟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陳玄,榆木疙瘩?
實在沒忍住,說了一句:“若謝楨的天資都算榆木疙瘩,那這世上皆凡人。”
陳玄一愣:“什麼?”
莫扶舟這話什麼意思?
“謝楨身上,似乎隱藏著什麼。”
莫扶舟心道,他隱藏的東西多著呢,每看一次,就會有新奇的發現,就跟秘密掏不空的口袋。
兩個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結果這一聊,他們發現了很多超出他們對謝楨認識的地方。
兩人麵麵相覷。
“我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
而此時,謝楨來到了“關押”那個婦人的府邸前。
眼前的府邸,被陣法籠罩著,守衛森嚴得密不通風。
謝楨看了一會,薄唇輕啟:“如此死守嚴防,難怪夜行神官沒有前來。”
這不擺明了告訴彆人,正在請君入甕。
“仙盟做事,還是一如既往的正經得過頭,半點出格的事情也不願意沾。”
“但就這般,怕是徒勞。”
謝楨眼睛中透出一股邪魅之氣:“就讓我來幫幫你們,得讓夜行神官看到希望才行。”
即便是仙盟之中有給夜行神官通風報信的內奸,但隻要誘惑足夠大,夜行神官未必就會放過垂手可得的機會,正好他可以利用內奸報信將想要的信息傳遞給對方。
謝楨找了一個角落,翻身進了府邸,身體就那麼融入了抵抗外敵和示警的結界,就像他本身就是結界的一部分,自然不會被發現半點異常。
莫扶舟和陳玄兩人,基本是同一時間得到消息。
“有進展了,那婦人終於記起一些可能和她邪祟化有關的東西來了。”
兩人都不由得一愣,怎麼突然就有新進展了?
明明一直平淡如水。
這麼重大的事情,兩人自然不敢怠慢。
等到了的時候,在場已經來了不少負責此事的人員。
看來的確是有重大發現。
眾人正在整理筆錄。
陳玄問道:“她怎麼突然願意開口了?”
先前他們也不是沒有認真詢問,但那婦人一直如同著了魔一樣,沉浸在悲傷和後悔之中。
人到稀年,發生這樣的事情,悲痛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他們根本問不出什麼。
“說來也怪,是她剛才主動過來找我們,交代了一些疑點。”
莫扶舟和陳玄不由得一愣,一個沉浸在自己悲傷世界的人,無論現實發生了什麼,其實都和她沒有了半點關係。
怎麼會突然主動交代?
似乎看出兩人的疑惑,說道:“剛才你們不在,沒看到那婦人臉如惡鬼的表情。”
“她說,隻要能讓使她家破人亡的人得到懲罰,她什麼都願意做。”
是仇恨,讓她清醒。
“還有,她的筆錄,有些……嚇人。”
莫扶舟接過筆錄,快速看了一會兒。
筆錄上說,在她們家有一個隱蔽的地窖,地窖裡麵有一尊青銅佛像。
她每日禮佛,最後得了佛像的提示,才能在化祟的過程中保持理智。
“得了佛像的提示?”莫扶舟疑惑地問道。
“她是這麼說的,怎麼看都透露出一股子邪性詭異。”
但越是無法想象的離譜,反而能讓人更加相信,為何?因為化祟過程中保持理智本就是一件不可思的事情。
陳玄在旁邊道:“當時案發,我們讓人搜遍了她家各個可疑的地方,怎麼沒有找到上麵說的地窖?”
莫扶舟打斷:“是與不是,我們再去找找就能確定,而且……”
而且速度要快。
那負責“審問”的人道:“兩位放心,這消息也才出來沒多久,我隻是手抄了幾份,讓送去各教主和幾個上仙那裡,消息絕對不可能走漏。”
事關重大,他自然清楚保密的嚴重性。
此時,謝楨正提劍站在案發現場,也就是那個婦人的家中。
若仙盟中真有內鬼,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消息傳遞給夜行神官。
他不管他們的消息是如何精妙的傳遞的,但夜行神官一但得到內鬼傳遞給他們的消息,定會趕在仙盟前來此探查。
甕中捉鱉可不僅僅是仙盟設下的那個小院,他也可以在次基礎上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