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廝前後教過的學生十個手指頭數的過來。
饒是如此,大夏仍有無數學子千裡迢迢跑來白雲書院,希望得到他另眼相看,收為弟子。
周承元看著這院子,花草樹木欣欣向榮,院子外還有個池塘,池塘邊花木山石錯落有致,遠山一片青黛。
在這院子裡,焚香泡茶,撫琴飲酒,觀山看水,豈不快哉。
周承元都要妒忌了,想他當太子太傅這些年,原先半白的頭發全白了,兢兢業業,勞心勞肺,竟還教出那樣一個人來,氣得差點吐血三升,含恨而去,什麼也沒得到。
還不如像梅若鶴這樣優哉遊哉當個閒散先生呢。
許是周承元的目光過於哀怨,梅若鶴都看樂了:“怎麼,羨慕嫉妒我的好日子啊?隻要你願意過來,山長都當得,彆說閒雲野鶴了。”
周承元眼光更哀怨了。
還山長呢,還先生呢,他能隨隨便便收學生嗎?
若太子登基為帝,他這個前任太傅好歹也曾經是天子之師,天底下有幾個人敢和天子當同學?
一點都不現實,純粹拿他逗樂。
嚴老將軍靜靜喝茶,他不想說話,看戲就好。
梅若鶴不開玩笑了,正了正臉色:“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到底來找我做什麼?”
這下周承元嘚瑟了:“怎麼,惦記著你,來看看你不行嗎?”
梅若鶴似笑非笑:“若是你一個人來,我還有可能相信你是真的來看我,連嚴老都在,就沒那麼簡單了吧。”
周承元笑道:“我們又不是約好的,他被人家撬了官職,心情憤懣,來山裡找我散心罷了。”
嚴老將軍表示他不想說話。
周承元吊足了胃口,這才把來意說明:“我是想請你收一個學生的。”
雖然這個學生不知道被洪水衝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人家抵達府城沒有。
“喲嗬,這是什麼人家出身,竟然請的動您老親自出山,找我走後門?您老沒親自教嗎?”
梅若鶴有幾分意外,還有什麼人值得周承元大老遠跑來當說客。
“什麼背景都沒有,不過是個山中長大的野小子,從認字到現在還不到一年時間。”周承元答道。
“哈?認字到現在還不到一年?去去去,我可沒耐心給小孩子當啟蒙先生。”梅若鶴思忖道,難道他的身價掉了?要淪落到教小孩子啟蒙?
“彆急嘛,聽我說完,不過大半年時間,他就通讀四書五經史書兵法,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我敢說,你們白雲書院大部分學子都比不上他,哪怕比得過他的那些,也不過占了多學幾年的便宜。”周承元說道。
“看來您老是收了一個奇才,怎麼不繼續教下去?”梅若鶴問道。
周承元尷尬一笑:“這不是,教無可教了嘛。”學生太出色,也是很頭疼的。
能讓前任太傅說出教無可教這樣的話,梅若鶴開始相信這個“野小子”是真有幾分不凡了,而且那麼短的時間,一般人彆說通讀經典了,連字都認不全,還在背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呢。
“這我倒是有點興趣了,人在哪裡?”梅若鶴問道。
周承元再次尷尬一笑:“被洪水衝散了,還沒找到。”
“哈?”真不是特意來逗我的嗎?人都沒了他收什麼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