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二徑直走進了宜春樓,他記得紅豆和他說過,她是家道中落淪落到宜春樓,一直在樓裡當清倌,賣藝不賣身,後來有客人看上她,非要她陪,她反抗時把客人給弄傷了,客人一怒之下,拿鞭子抽她,毀了她的容,斷了她幾根手指,從此淪為樓裡的雜役。
太二前世受傷時剛好稀裡糊塗跑到春鶯街,躲在宜春樓後門外的雜物堆裡,被清理雜物的紅豆發現了,這才救了他,不然他就失血過多死了。後來府城被淹,他們逃亡過程中,紅豆又受他牽累而被莫雲亭害死了。
這份情,雖然是前世欠下的,不過他前世來不及償還,今生幫她一把也好。
老鴇見他氣質非凡,渾身貴氣,笑容滿麵地迎了上來,要不是見太二一臉淩厲之色不太好接近,她都恨不得貼在太二身上,雖然太二右臉還有疤痕,不過在樓裡出沒的什麼人都有,老鴇眼光精得很,一眼就能看出太二不是一般人。
“公子,請問您有相好的姑娘嗎?沒有的話,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想找吟詩誦詞還是彈琴唱曲的姑娘?眉豆、芸豆、花豆這幾位都是我們樓裡的頭牌,公子您看要挑哪個?”老鴇熱情洋溢地介紹道,要不是她年紀大了,她都想親自服侍太二。
太二沒來過樓裡,見到大堂裡有許多衣著暴露的女子肆無忌憚地坐在客人腿上,那些客人也都露出衣服醜態,頓時皺起了眉頭,問道:“我找紅豆,她在哪裡?”
“紅豆?”老鴇楞了一下,不好意思道:“紅豆今天已經被客人包下了,您要是想找她,得改天才行,眉豆和紅豆一樣,都精通琴曲,要不我喚眉豆過來?”
太二聽到紅豆仍然精通琴曲,心放了下來,看來他來得不算晚,不然也沒辦法幫到紅豆。
想到她被客人包了下來,他又提起了心,該不會,事情就發生在今天吧,還是隻是聽她彈琴的客人?
剛這麼想著,便聽到樓上有房間傳出女子的驚叫“放開我!”,宜春樓的房間聲音隔絕效果其實很好,客人在房裡怎麼鬨外麵都很難聽到,奈何太二經過體能訓練聽力非同一般,集中精力後,更是清晰聽到了房中的聲音。
他二話不說,走上樓去,老鴇方才見他沒有回應,正打算給他換一個姑娘呢,沒想到他自己跑上去,立刻跟在太二身後喊道:“哎,公子您彆太心急,我還沒告訴你眉豆在哪個房間呢。”
太二走到三樓一間房間門前,抬腳就要踹上去,老鴇大驚失色,認出來這是紅豆的房間,忙喊道:“公子,紅豆現在沒空,您不能闖進去!”
太二卻沒理會她,一腳踹開了房門,房門登時破了個大洞,太二愣了愣,他沒想到自己一腳會有那麼大力氣。
見有人闖進來,房間裡的人也都驚住了,一個看上去三四十歲光景,生得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放開紅豆,從床上起來,滿臉怒色地看著太二和老鴇,斥責道:“鴇母您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過和紅豆親近親近,您就帶著人踹門?”
紅豆一臉驚慌地從床上跳起來,衝到老鴇這邊,抓著她的手臂,心有餘悸道:“媽媽,我明明說了賣藝不賣身的,他還強迫我。”
中年男子“呸”了一聲,鄙夷地看著紅豆:“什麼賣藝不賣身,你問問鴇母,她是不是說過我做什麼都可以,老子花了五千兩銀子,難道就隻是來聽你唱曲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