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樹木從南安街一路往偏僻的街巷延伸,直到來到城牆邊,他跳上了城牆,燈光映照下,朦朧看到,牆外也有發芽的樹。
似乎她正在慌不擇路的逃遁。
他心中緊了緊,是遇到危險了嗎?
想到這裡,他加快了速度,如飛鳥一般翻越城牆,掠過村莊,最後在一個山坳裡停了下來。
借著能黑夜視物的能力,他來到了一個山洞前,洞口外麵的草木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一層又一層地蓋住山洞口。
倘若這不是夜裡,而是白天,有人路過的話,大概會被驚得目瞪口呆,魂不附體。
他撥開草木走進山洞,輕聲喚道:“青遲,你在這裡嗎?”
“在。”一道微弱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他心中定了定,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身影,心中一顫,她怎麼會那麼狼狽?
忍不住走到薛青遲身邊,將她抱在懷裡,薛青遲掙紮了兩下,放棄了,這家夥的力道太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你這是怎麼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語氣裡滿是憂慮。
“大意了,沒想到蘇珍手裡居然有擾亂異能的藥劑,異能紊亂了,四處散逸,我隻能逃出城來,不然鎮南王府現在估計被花草樹木給淹沒了。”她苦笑道。
眼看著洞口都被草木封了起來,她歎了口氣,“早知道帶些人參種子在身上,說不定能長成好些年份,賣不少銀子。”
太二哭笑不得地彈了一下她腦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銀子。”
被她這麼一打岔,他緊張的情緒都去了好幾分。
“怎樣才能恢複?”他問道。
“不知道,估計等我異能都耗儘了,就沒事了吧。”
這是樂觀估計,也可能連她的異能核都破碎,能不能活命都不好說。
蘇珍又不是異能者,也沒聽說有什麼製藥本事,這些藥物,向來是出自易玄子,到底是易玄子還是那位國師弄出來的,便不得而知。
易玄子上次逃了之後,果然潛藏在暗處,伺機報複。
她明知道不妥,還是和蘇木進去看蘇珍,一方麵是依仗自己的抗藥能力,另一方麵,則是想著蘇木在側,蘇珍不敢弄出什麼事來吧。
哪裡想得到,蘇珍完全豁出去了,連蘇木的性命都不顧。
蘇老爺子昏迷後摔在地上那一下,她都有點害怕,這麼大年紀了,撞出腦溢血都有可能。
可惜她也中了招,趕不及幫一把蘇老爺子。
任何時候,低估敵人都是要命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日子太安逸了,警惕性便下降了,嚴重低估了古人,他們什麼藥都能弄出來,倘若她隻有單純的木係異能,而不是多了個治愈異能,現在早就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山洞裡有點潮濕,又凹凸不平,太二坐了下來,把她抱到腿上,讓她坐著舒服點。
薛青遲感受到身下溫熱的肌膚,僵了僵,想到自己不是一個人,肚子裡還有個孩子,總不能讓孩子跟她一起受罪,便坦然地靠在他胸膛上,安靜得像一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