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走時並未忘記帶走他端來的酒壺。
太二看著他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支著手看了會舞姬表演,似乎不勝酒力,趴在幾案上睡了過去。
吳成仁再次出現,靠近太二,輕聲問道:“三殿下,三殿下?”
太二紋絲不動。
他伸手戳了戳太二的手臂,太二也沒有反應。
吳成仁直起身來,露出舒心的微笑,衝身後的隨從道:“三殿下喝醉了,扶他回房歇息。”
送回房間之後,隨從離開了,吳成仁卻並未離開,他關上房門,從圓桌底下掏出一捆繩子,把太二捆了起來。
然後抽出腰側的匕首,劃破了太二的衣衫,露出膝蓋手肘。
“彆怪吳某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父皇,吳某隻是奉命行事。”
刀子刺過去,卻硬生生停在肌膚上方一張薄紙的距離,再也前進不了。
吳成仁驚愕地看著自己握著刀子的手,他的手正被一隻帶著薄繭,修長有力的大手緊緊攥住,猛地抬眼看向太二頭部。
果然,他醒了,那雙似乎洞察一切的桃花眼正冷冷地看著他。
“吳將軍能否解釋一下,父皇給了您什麼命令?”
薄唇微張,說出來的話寒涼無比。
吳成仁心中大駭,試圖掙脫他的手,然而,那隻手仿佛帶著千斤之力,他拚儘力氣也無法動彈。
他終於注意到一件事。
“你,你不是被綁了起來?”
他明明捆得結結實實,怎麼他的手還能動?而且他完全沒察覺到他是怎麼弄開繩子的。
想到太二的身手,吳成仁心涼了半截。
他立刻呼喊,“來人,快來人,有刺客!”
下一瞬,他說不出話來了,太二迅速把繩子在他腦袋上繞了一圈,嘴巴被繩子橫亙著,發不出聲音。
他手裡的刀子也被太二抽走了。
對方站了起來,在他膝蓋彎踢了一腳,迫使他跪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吳將軍,我猜猜看,父皇要你挑斷我手腳筋,廢了我的功夫是嗎?”
吳成仁瞳孔微縮,驚駭地看著他,表情泄露了一切。
太二笑了,笑容裡沒有半點溫度,看到那把刻花青瓷壺的時候,他就認了出來,那是轉心壺。
所謂轉心壺,也就是壺內有兩個心,壺上暗藏機關,可以同時裝兩種酒水的壺,原本是行酒作樂的良器,可偏偏有人喜歡用它下藥。
他故意試探了一下吳成仁,知道他心裡有鬼,假裝喝下那杯酒,實際上酒水全被他異能吞噬了。
還以為是他想替薑天俞除掉他,沒想到竟然是他父皇的意思。
他為大夏又一次立下大功,他的父皇就是這麼對他的。
雖然隻是廢掉他的身手,並沒打算殺了他,可是活著任人擺布,那和殺了他有什麼區彆。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的父皇可比毒蛇猛獸要陰毒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