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遲怔了怔,小葵花是孩子的小名嗎?
說起來她還不知道他們父女叫什麼名字,竟然在同一張床上睡了兩晚,真夠荒謬的。
“快起來,天亮啦。”
她用力把手抽了出來,抱起孩子去了淨室,躲在那裡給孩子喂了奶。
孩子半睡半醒,吃飽了又睡了過去,乖巧得很。
也幸好她半夜沒有哭鬨,不然她完全沒法解釋自己房間怎麼有孩子的哭鬨聲。
等洗漱完畢回內室的時候,青年已經穿戴整齊,帶孩子離開之前,叮囑道:“午飯到我那邊吃。”
“不行。”薛青遲脫口而出。
青年回望,目光不善。
薛青遲補充道:“長公主邀請我和莫雲亭今天去怡園賞花。”
“賞花?”
青年的聲音有點玩味。
“嗯。”
他該不會不給去吧。
又要說她和野男人花前月下之類的。
然而他並未多說什麼,很快離開了。
薛青遲感覺有點不太像他的性格,這時候難道不是散發著滿身酸氣才對嗎?
直到坐到飯桌前吃早膳,她還在琢磨這個問題。
冷不防莫雲亭問道:“遲遲,你手上的鐲子好像有點眼熟?”
薛青遲暗道糟糕,忘了摘下來了。
她這才留意到自己手上的鐲子似乎是前天在玉珍樓戴過的那隻翡翠手鐲,不由得拉了拉袖子,把它蓋住了。
笑道:“在梳妝盒裡找到的,可能之前戴過吧。”
莫雲亭並未起疑。
恐怕他也並不清楚她都有些什麼首飾。
畢竟連這棟宅子裡的隨從都是彆人準備好的。
怡園在都城西郊,占地麵積頗大,一眼望不到邊,園子裡有花草樹木,有菜地,有農舍,有溪流,也有耕種的農人,是特地營造的小橋流水人家景致。
之所以特地營造,自然是因為大月國位於內陸,雖然占地遼闊,但是自然風光以戈壁大漠草原森林為主,小橋流水這樣婉約的景致隻有大夏江南才常見。
有人去過大夏之後,對南邊的風物念念不忘,回了大月都城便仿造江南風光造了怡園。
怡園裡不止杏花,十二月節令花都有,一月觀梅,二月賞杏,三月看桃,四月繞薔薇,五月弄石榴,六月摘荷,七月鬨鳳仙,八月聞桂,九月品菊,十月照芙蓉,十一月玩水仙,臘月折臘梅。
“聽說莫郎是江南人,本宮聽說怡園杏花開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莫郎,雖然這裡的景致不如江南好,但想必能一慰莫郎的思鄉之情。”
趙蘭茵體貼道,剛來到怡園,她就站到了莫雲亭身側,絲毫不把薛青遲放在眼裡。
莫雲亭似乎出於某種顧慮,儘管麵上有點難耐,卻也不曾拉開距離。
薛青遲識相地越走越慢,落在後頭。
幸虧她不是莫雲亭真正的妻子啊,不然有一位公主當情敵,日子得多煎熬。
尤其這位公主出的是組合拳,既威逼利誘,又溫柔小意,她府上那四十多個麵首想必有不少是被她這樣攻略下來的。
走一步慢一步,很快她就和他們兩人拉開了距離。
莫雲亭忙著應付趙蘭茵,竟也沒發覺。
她懶得夾在兩人中間,見前麵的人遠去了,索性走上了岔道,自己一個人賞花。
不曾想,剛走至無人處,便有十幾個黑衣人湧上來,把她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