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靈媒 風流書呆 4908 字 6個月前

梵伽羅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公子,而莊禛是身經百戰的特種兵,兩人的戰鬥力根本不在一個量級。按理來說,梵伽羅根本無法控製住莊禛。但奇怪的是,當他的手覆住莊禛的手時,莊禛卻被一種無形的磁場包裹,無力反抗更無力感知外界。

此時此刻,莊禛才終於覺察出梵伽羅的可怕之處。這個人若是想掌控誰,根本無需動用武力或者語言,隻輕輕的一個碰觸就可以。更甚者,有時候他連碰觸都能省去,隻需用指尖遙遙一指。

這是怎樣一種力量?還能用科學去解釋嗎?

莊禛努力集中思維,意圖掙脫這種厚繭一般的磁場的包裹、意圖阻止那些情感的宣泄奔騰,卻都以失敗而告終。他的身體已經不再是他的身體,他的頭腦也已經不再是他的頭腦,而成為了梵伽羅握在手中的一個間質。

直到此時,莊禛才想起梵伽羅的一句話——世間所有,皆為我之媒介!原來那竟然也不是一句妄言!

當莊禛驚駭萬分地掙紮時,梵伽羅則看向宋睿,徐徐道:“聽說過雙縫乾涉延遲實驗嗎?知道光子的波粒二象性嗎?”

宋睿麵無表情地回視對方,並不願意被他的問題所牽引。

廖芳卻滿臉疑惑地搖頭,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忽然把話題轉移到科學實驗上去。

梵伽羅繼續道:“在點光源的旁邊架設一台監測光粒子運動軌跡的機器,並在其前方豎起一塊具有兩條縫隙的擋板,然後利用點光源發射單個的光粒子,讓這個光粒子任意通過這兩條縫隙中的一條,投注到擋板後方的背屏上。當監測器打開時,這個光粒子隻穿過了其中一條縫隙,在背屏上形成了兩條平行的光條紋。然而,當監測器關閉時,這個光粒子卻能同時穿過兩條縫隙,在背屏上形成無數條平行的明暗交替的光條紋。這說明了什麼?”

宋睿依然默不作聲,廖芳卻已經被這個話題吸引了,傻乎乎地重複道:“為什麼?”

梵伽羅輕笑起來:“為什麼一個光粒子能同時穿過兩條縫隙,恰如一顆足球能同時穿過兩個球門?為什麼當監測器打開時它是粒子性,當監測器關閉時它卻成了波動性?是什麼改變了光的形態?”

廖芳的好奇心越來越重,急促道:“是啊,為什麼呢?”

梵伽羅握緊莊禛的手,歎息一般說道:“你還沒聽明白嗎?當人類未曾觀察光時,它是粒子,當人類觀察到它時,它卻變成了波紋,我們的意識決定了光的形態。也就是說,我們的思想和意識可以改變這個世界。我們的所見、所聞、所觸,未必都是真實,然而我們的所思、所想、所感,卻有可能探知到世界的本源。情感和意識才是人類最強大的力量,正如我們暴躁時,位於我們四周的水分子會變得一片混亂鬆散,而我們愉悅時,它們卻又重新變得緊實美麗,堅固如初。”

梵伽羅停頓片刻,然後一字一句緩緩說道:“我們的情感和意識能穿透所有有形或無形之物,對它們造成影響。換言之,隻要我們想,我們就有能力去改變這個世界。”

廖芳聽呆了,這他媽到底是科學還是神學啊?怎麼越說越玄乎?

梵伽羅一瞬不瞬地看著宋睿,嘴角的笑弧帶上了一點嘲諷的意味:“宋博士,你是不是認為自己無堅不摧,沒有任何一種情感可以影響你,也沒有任何一種意識能夠撼動你?然而我的觀點卻恰恰相反,你連改變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更遑論影響或改變這個世界?當你摒棄彆人時,你也早已被世界所摒棄。表麵的強大不是強大,內心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這種強大是由多種物質構成的,有愛,有恨,有悲,有苦,而你一無所有。一堵冰牆再堅硬厚實,打破它也根本用不上半分力量,隻需將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它就會自行融化。”

“宋博士,”梵伽羅終於放開莊禛的手,輕笑道:“你敢把你的心放在光天化日之下嗎?”

宋睿的臉部肌肉崩地很緊很緊,仿佛下一秒就要裂開。他的沉默令審訊室內的氛圍更顯詭異。

莊禛正極力平複狂亂的心跳,被人掌控並抽取情感和意識的感覺太糟糕了,或許這一輩子他都忘不了今天的這場審訊。

廖芳左看看右看看,滿臉都寫著一句話——我是誰?我在哪兒?剛才發生什麼了?他喵的梵伽羅說了那麼多話,她是一句都沒聽懂啊!

監聽室內的劉韜和小李卻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些話的深意。

“梵伽羅是不是在暗示我們宋博士的心理有問題?沒有愛恨,沒有悲苦,世界上有這樣的人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