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052章】(1 / 2)

來不及開燈的主臥,昏暗又迷離的環境。

薄越明的重量覆蓋了上來,被壓製的裴意有了一瞬間的錯愕感,“二哥?”

熟悉的味道混雜著他並不反感的酒意,隔著雙層衣料,似乎還能感受到從對方傳遞而來的溫度。

微妙又奇異的情緒在裴意的心尖起伏舞動,讓他短暫忘了推開。

薄越明偏頭抵靠在裴意的肩頸,極致溫柔,又像是在極力壓製,“裴意,你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

溫熱的氣旋掠過裴意的耳畔,也招惹了他的心跳。

什麼關係?

還能是什麼關係?聯姻對象嗎?

固有思緒冒出的那一刻,薄越明就搶先給他們的關係上升了一層定義,“是夫夫。”

簡單三個字,重重壓在了裴意的心坎上。

薄越明伸手摩挲著他的發絲,又向下撫過他的後腦勺,指尖最終停留在那顆隱秘又勾人的小痣上,來回撥弄。

裴意縮了縮脖子,想要掙脫這種無所適從的癢意,“二哥。”

推拒含糊的語調,出口就成了邀請。

薄越明眸色驟暗,停留在後頸的手再度扣上裴意的後腦勺,輕巧一抬,用力吻了上去。

“唔!”

裴意驀然睜大眼睛,大腦瞬間空白。

薄越明強勢地吻著他,呼吸是熱的、唇也是熱的。

裴意從最初的失神中反應過來,未被束縛的雙手猛地推開身前的人,心跳如鼓地艱難出聲,“不行,我、我……”

不應該是這樣的!

薄越明怎麼會吻他的?

相對昏暗的環境中,裴意看不清也壓根不敢去看薄越明的神色,唇上殘留的熱意似乎上了頭,影響到了理智的思考。

他隻能慌張表示,“醫生,馬、馬上就來。”

薄越明指腹蹭過裴意的唇,歎出一口熱氣,“裴意,我不需要醫生。”

“……”

“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回來,又為什麼會吻你?”

“……”

裴意被薄越明堪稱直球的話語擊成了啞巴,最終隻能乾癟地拋出一句,“不行。”

他們明明隻是表麵上的“聯姻”關係,怎麼能發展到這種程度?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們不應該做任何逾界的事情。

裴意腦袋早已經亂成了一團,隻能抓住最初的那點理由,“藥,藥效過了就好了。”

薄越明瞧出裴意的閃躲和抗拒,瞳孔深處晃過一絲複雜,“抱歉。”

他鬆開對懷中人的禁錮,用手微微撐起身體的重量,“你先走吧,我怕我控製不住。”

裴意喉結輕滾,“二哥?”

然後他就聽見薄越明輕易地追加了一句,“我找其他人。”

“……”

裴意沒來得及放鬆的情緒瞬間緊繃,原本想要推拒的手也跟著緊緊抓牢,“什麼?”

急切和酸意並發。

薄越明聽出語氣裡的端倪,又假意不知。

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惡劣,惡劣地利用一切手段逼懷中人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即便被拒絕了還是心有不甘。

他用儘演技表現出自己的急切和放縱,“我知道你不願意,我找其他人解決。”

裴意一想到薄越明有可能在其他人身上紓解藥/效,隻覺得氣悶又難受,“不、不行!”

薄越明重新錮住他的手腕,像是黑暗中伺機而動的野獸,非要獵物將真心徹底暴露在眼前。

“你不想?也不準我找彆人?為什麼?”

“……”

裴意大腦和心跳都亂糟糟的,隻能被本能驅使著仰頭貼近薄越明,被過長發絲遮擋的耳朵都快充血了。

“你有我了,不準、不準找彆人。”

“二哥,我、我也可以。”

薄越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輕卻很慎重地說,“抱歉,騙你了。”

吻再次落了下來。

裴意沒了拒絕,隻覺得自己的酒量差得離譜。

明明已經兌成了氣泡酒飲,可現在他一定是醉了,才會衝動應下這種事。

熱意和薄汗齊發,繾綣和熱烈共存。

裴意被吻得迷迷糊糊,忽地感受到了一點不同尋常,他的腦海中忽地蹦出了自己剛來彆墅的第一晚——

眼睛不便的薄越明意外滑倒在浴室的地上,被意外闖入的他窺得一片春光。

感受到涼意的裴意有些驚恐地睜眼,往後微微撤離這個吻,“二哥。”

薄越明看著懷中人被自己吻得迷離,眼角還掛著一絲搖搖欲墜的水光,在昏暗的環境中締造出不一樣的美感,“嗯?怎麼了?”

裴意無所適從地圈緊他,小聲坦白,“我不太會。”

不止是沒有跟彆人,他連對自己都沒有多餘的經驗。

薄越明隻是想“借機”逼一逼小貓認清自己的心意,原本就沒打算在這種情況下隨便對待、做到最後。

薄越明吻了吻懷中人的眉心,似哄似騙,“我教你,你幫我,好不好?”

裴意小幅度地動了動,“嗯。”

……

次日,薄越明難得打敗了自然醒的生物鐘,醒來時已經過了中午了。

裴意還縮在他的懷裡睡覺,被子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在外麵的眉眼分外乖巧好看。

一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薄越明的眼中就忍不住流露出悅意,他不忍心吵了小貓的美夢,輕手輕腳地進了浴室洗漱。

或許是感知到了身邊人的離去,睡夢中的裴意很快就有了轉醒的跡象。

他帶著強烈的困意睜眼,直到耳畔傳來浴室裡的水聲、明確自己身處的環境,沉寂在腦海中的繾綣片段頃刻複蘇。

裴意一個挺身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小心翼翼掀開被子瞄了兩眼——

不再是昨晚的睡衣,而是換上了浴袍。

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很顯然已經有人替他做過清理工作了。

“……”

羞紅瞬間從裴意的脖頸彌漫到了全臉。

他趁著薄越明還沒從浴室出來,迅速從主臥跑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

——砰!

薄越明從浴室邁出的那一刻,就聽見了這道動靜略大的關門聲。

被迫在小客廳沙發上守了一夜的探長沒能跟上自家主人的步伐,小腦袋差點磕在門板上,頓時扒拉著房門,發出喵嗚控訴。

它無法理解自家主人的異常行為,聽見薄越明的腳步聲後,又更改撒嬌目標,“喵~喵嗚~”

薄越明將它抱了起來,“噓,彆吵。”

探長超小聲地“喵”了一下,乖乖不吵鬨了。

薄越明敲了敲緊閉的房門,“裴意?”

“……”

無人回應。

薄越明料到裴意有害羞的可能性,沒有勉強他立刻從房間出來,“你再睡一會兒,遲點我們再把事情說清楚,好不好?”

房間內的人依舊保持著絕對的沉默。

薄越明無奈,暗自反思昨晚的自己是不是逼得太過火了?

他正準備再說些什麼,走廊就響起了腳步聲。

凱叔看見薄越明氣場的身影,暗鬆一口氣,“二少,起了就好,你和小先生都已經錯過早餐了,不能再不吃午飯了。”

“嗯。”

薄越明收斂神色,朝著凱叔走去,“林眾他們回來了嗎?”

昨晚事發突然,薄越明不想在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就揭發薄冠成的行為,他要做的是靜待時機,然後就新仇舊賬一次性算清楚!

“老傅昨晚又出去了一趟,今天上午他和林眾已經一塊回來了。”凱叔如實告知,但看向薄越明的神色難得有些微妙的無奈——

他昨晚還以為薄越明真“中招”了呢!

直到老傅急匆匆地追出來,和凱叔耳語說明了其中的緣由,鬨得他怎麼都沒想明白,好歹也是看著自家二少長大的,怎麼對方在小先生的麵前就這麼愛耍這些小無賴呢!

凱叔想起剛剛薄越明敲門無人理會的那一幕,猜了個七七八八,“二少,你是不是嚇到小先生了?不肯理你了吧?”

薄越明想起躲在房間裡的縮頭小貓,無奈揉了揉眉心,“嗯,凱叔,你給他準備點吃的上來,彆餓著他。”

想躲著就先躲著吧。

橫豎他今天會守在家裡不出門,隻要裴意過了這陣不自在的害羞勁,他會坦誠一切,然後將兩人間的關係徹底說開的。

確認了腳步聲漸行漸遠。

裴意才長舒一口氣,癱回在了自己的床上,他的腦海像是安裝了永不停歇的放映機,將屬於昨晚的畫麵無比清晰地回憶扯出——

分明“中藥”的人是薄越明,但顯出“藥效”的人好像成了他自己,商量好的教學幫忙,實際上真到了那一步,他早就沒了章法和理智。

手腳又軟又麻,完全使不上力氣。

裴意已經算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了,但如今的這副身體更沒經曆過這些事。

薄越明率先替他紓解的那一刻,因為過大陌生的刺激,裴意居然控製不住地啜泣出了聲,什麼都跟著一塌糊塗了。

“……”

一想到自己在薄越明的懷中哭得可憐兮兮。

裴意渾身就熱得快要灼燒起來,他將臉埋在被子裡,一時間不知道是羞澀更多,還是荒唐更盛。

在昨晚之前,裴意從未認真考慮過自己和薄越明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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