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諸伏景光端著托盤走進資言的房間,將托盤裡的小點心與牛奶放在矮桌上,最後盤腿坐了下來。

“還在想車禍的事情嗎?”諸伏景光看資言低著腦袋出神的模樣,語氣柔和地問道。

“我在想人在預感到死亡的時候會想什麼?”平等院資言回過神來抬起腦袋。

諸伏景光蹙起眉,有些擔心資言的心理狀況。正低頭翻看著網球雜誌的降穀零抬起頭,十分理智地探討道:“每個人不一樣吧,但是大家肯定都會感到非常恐懼。”

“對了,就是恐懼!”平等院資言眼睛一亮,瞬間直起身板。

那時候他非常害怕,怕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對某個人嫉妒的恐懼也許是他的能力發動的第二條件。

而恐懼是可以人為製造的,平等院資言非常輕易地就想到了催眠這個方法。

不過他對催眠一竅不通,當即不恥下問地詢問起兩位正在上大學的大哥哥。

諸伏景光恍惚地眨了兩下眼,不明白話題為什麼跳到了這裡,不過還是說道:“我對催眠不是很了解,不過我可以去大學圖書館裡幫你找找相關的書籍。”

“東大的圖書館藏書很多,應該會有你需要的。”降穀零說道,“但是你是想用催眠自己製造恐懼?為什麼?”

以平等院資言的性格,降穀零很難想象他是要對彆人使壞。

平等院資言靦腆地笑了笑,眼睛閃爍著眨了好幾下,眼睛輕輕向側邊看去:“秘密,反正肯定不是乾壞事!”

看資言神情躲閃的樣子,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也沒有再追問他。

“我沒有弟弟,可以認你當弟弟嗎?”諸伏景光笑著彎起眉眼,伸手揉了揉資言柔軟微卷的金發。

“可是我已經有哥哥了。”平等院資言露出為難的神情,苦惱地蹙起眉頭。

過了幾秒鐘,他鬆開眉宇對著諸伏景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開玩笑的!我一直想有一個這麼溫柔的哥哥!”

說完,平等院資言就直接撲進了諸伏景光的懷裡,攬著他的腰蹭了蹭。

諸伏景光嘴角的笑容擴大,輕輕拍了下資言的腦袋。低頭看著璀璨的金色發絲恍惚間好像見到了太陽,溫暖地令人愛不釋手。

“景已經完全融入你們家了,剛剛他端著吃得走進來我還以為是平等院家的人呢。”降穀零開口吐槽道。

明明才來了兩次,他就已經行動自如宛如在自己家了。

“我不介意再認一個哥哥。”平等院資言直起身望著降穀零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

這話說得好像他在吃醋一樣!又說不出凶小孩的話,降穀零的喉嚨哽了一下,感覺這個地方待不下去了。

他是個從小打架打到大的,經常跟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來,是一個非常不合群的人,雖然上了大學以後好了許多,但也沒辦法做到想景那樣對所有人都滿臉笑容,到現在也沒有在大學裡交到景以外的朋友。

資言是個跟景一樣對其他人非常友善的人,隻不過資言更加的熱情開朗,具有一種侵略性的友好。往往等彆人回過神來就已經被他帶著跑了。

降穀零不禁分了下神分析起平等院資言的性格,以至於沒來得及反駁他的話,等回過神來已經錯過了拒絕的最佳時機。

嘛,算了。

降穀零輕輕勾了下嘴角,他不討厭資言,甚至有些喜歡,有一個弟弟似乎也不錯。

他沒有親人,不知道多一個弟弟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降穀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平等院資言和諸伏景光已經聊起了他們的哥哥們。

對於平等院鳳凰這個堂哥,平等院資言有太多可以抱怨的地方了。

“彆人家的大哥不都是會讓著弟弟的嗎,他完全不會讓球給我,每次都剃我光頭。有一年我跟他說我想要的新年禮物就是能打贏他一次,結果他在新年那天把我打哭了。”

“告訴他的秘密,第二天就會傳遍整個寺廟。”

“明明比我大三歲,卻一點也不成熟。”

聽著平等院資言的抱怨,諸伏景光不禁笑了起來,雖然是抱怨但是語氣裡都是喜愛的味道呢,大概這就是甜蜜的抱怨吧。

“我有一個哥哥,不過我們很久沒有見過了。”諸伏景光漸漸回想起已經模糊的幼年記憶,“父母被殺後,我就被東京的親戚領養了,我們隻是偶爾會通電話,很多年沒有講過了。”

“被殺?”

接著,平等院資言得知諸伏景光的父母被殘忍殺害以及他逃過一劫並換了一段時間失語症的事情,知道了諸伏景光打算一畢業就去考警察。

雖然是毫不相乾的兩起事件,但平等院資言的心仍然軟了一塊,忽然有了將所有的事情跟諸伏景光和盤托出的衝動。

咬了咬牙,平等院資言忍住衝動側頭問降穀零:“那零哥呢?你是混血嗎?父母誰是外國人?”

“我是孤兒。”降穀零回過神平靜地回答道。

瞬間臉上的笑容收斂,平等院資言低下腦袋立刻說道:“對不起。”

降穀零伸手揉了揉資言的腦袋不在意地說道:“我都習慣了,沒關係。”

“零現在不是有你這個弟弟了嗎?”諸伏景光笑著攬過降穀零的肩膀,“再說我是他的發小啊,他可是在我的照看下長大的,怎麼會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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