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2 / 2)

七零年代小美人 三春景 10138 字 3個月前

這個年頭,凡是記者出門辦事,證件拿出來,那比一切身份都好用!沒有人想要被一個記者點名,然後借助報紙這種載體,被全國人民都知道(這裡隻是指壞的名聲被傳播,好名聲就是另一回事了)。

旅遊公司自然也不例外,‘黃記者’證件和介紹信拿出來,自然是各種好招待,他想要打聽的都儘力配合。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接觸到了毛思嘉——毛思嘉似乎完全引起了他的注意!

托他的福,毛思嘉這幾天根本沒排班,遵從領導的指示,專門給黃記者答疑解惑就行了。

‘黃記者’年紀在二十五六的樣子,人是個單身漢,大家都看出他對毛思嘉不止一點點的意思了——不得不說的是,‘黃記者’人賣相相當不錯,不隻是記者身份,還有斯斯文文的長相也很加分。

他長的就很像民國劇裡詩人的形象,看到他很容易想到《再彆康橋》的徐誌摩,《雨巷》的戴望舒之類。英俊不英俊先不說,關鍵是書卷氣很濃,特彆有氣質,一看就知道是讀了很多書的那種人。

雖然說,這幾年大家都不怎麼說讀書的事了,但審美這種事哪裡那麼容易改變呢!知青上山下鄉後當地找對象特彆容易,說他們家庭條件好吧,不至於,很多知青家境普通,如果他們在農村結婚生活,家裡是給不了什麼幫助的。

知青所學的知識也很難讓他們在農村脫穎而出,這種情況下,婚姻問題依舊解決的佷容易,就隻能說是本身本有魅力了。他們身上那種更文雅,更讀書人的一麵,在這個時代依舊是加分點。

所以,像‘黃記者’這樣的,家長們喜歡不喜歡,這個不好猜測,各家情況不一樣。反正年輕姑娘們是很受歡迎的!就毛思嘉看到的,彆說一般姑娘了,就是趙露,她可是從來對異性目不斜視的!也會在黃記者來的時候放下手上的事兒!

反正在這群同事看來,黃記者和毛思嘉看著就般配!也是因為這個,大家都樂於開毛思嘉的玩笑!這似乎是中國人的傳統了,總是熱衷於‘成其好事’的(除非要成全的人是情敵)。

毛思嘉什麼想法呢...毛思嘉沒有太多想法。

她覺得‘黃記者’人真不錯,和他聊天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他讀過很多書,了解很多事,可以說是毛思嘉在這個時代認識的最博學的人了。而且他的情商也很高,從毛思嘉這裡獲取采訪所需要的內容的時候,毛思嘉能感受到這一點。

和雙商高的人相處總是愉快的!

對方對她的好感她也收到了,對方處理的很好,絲毫沒有讓她覺得不舒服——然而,這份好感隻讓毛思嘉覺得遺憾。並不是黃記者不好,也不是這份好感不好。隻是毛思嘉覺得,如果沒有這份好感的話,她大概就能擁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了。

和黃記者交流是很愉快的一件事,明明才剛剛認識不久,兩個人就已經很合拍了。按照玄學一些的說法,這就是‘投緣’了。

但是現在對方表現了男女方麵的好感,毛思嘉就隻能放棄和對方做朋友了。

至於發展成男女朋友的關係,那就更不可能了——她現在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當然就不會再考慮其他人。

至於說,黃記者會不會更合適?這是她不會考慮的問題。事實就是如此,她現在已經喜歡一個人了,不管另一個人是不是更合適,她都不會喜歡。她要喜歡另一個人,隻可能是不喜歡現在這個人了。

對於毛思嘉來說,這個邏輯運行在很深的地方,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而最表象的是,她根本沒考慮過和黃記者發展。

當對方向她展現出好感的時候,她的反應就是不動神色地避開。

黃記者是一個情商很高的人,當然不會看不出毛思嘉的回避。但是在他看來,這種回避可能是因為矜持,也可能是因為謹慎(畢竟他們認識的時間非常短,對對方的了解也很有限)。總之,這才多久呢,完全不能蓋棺定論,說他就沒機會了。

毛思嘉也感受到了對方的態度,心裡真的很遺憾...大概隻要對方對她稍微明確一點兒表示,她就要直白拒絕對方了。可以想象,到時候就真的沒有做朋友的機會了——買賣不成仁義在的終究是少數。

黃記者在辦公室門口敲敲門,對毛思嘉笑了笑:“今天又要麻煩毛同誌了。”

毛思嘉搖搖頭:“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是工作——您等等,我馬上就收拾好了。”

今天不隻是在單位聊一聊外國人,還要帶黃記者去外國人常去的幾個景點看看。雖然對於北京本地人來說,這些景點都是見怪不怪了的,但是結合外國人的感官,還是實地去看一次比較好說。

黃記者稍微讓了讓,讓毛思嘉走在了前麵,這才微笑著跟上:“今天要整個北京跑一遍了...毛同誌,我們是騎車還是坐車?”

“坐車吧!”毛思嘉調整了一下包包的帶子,解釋道:“景點其實還挺多的,如果真的騎車的話,累先不說,關鍵是看不完。”

這個時候也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電車和公共汽車相對要空一些,至少不會人擠人,向鐵皮罐頭一樣。

毛思嘉和黃記者做在一排,看著窗外,毛思嘉就開始和黃記者講起一些外國人的想法,和國人完全不一樣的思維方式。

聽著毛思嘉說這些,黃記者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他是真的很喜歡毛思嘉。或許這種喜歡非常膚淺,畢竟他們認識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一些,但喜歡的程度是很深的。

他對毛思嘉是一見鐘情的,見到毛思嘉的時候他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大概就是少年時讀《紅樓夢》,裡麵賈寶玉的那一句‘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當時心裡記下了,現在就應驗在了自己身上。

毛思嘉完完全全就是按照他自己詩歌裡的樣子長的...是的詩歌,黃記者是一個典型的文藝青年,擅長寫詩。無論是中國傳統的詩歌,還是現代詩,都寫的不錯。不過這個時候也沒什麼機會發表他那些清新婉約的詩篇,他隻能記在自己的日記裡。

他最得意的一篇現代長詩標題是《女神》,他花了許多小節描述這位女神,就像屈原在他的詩歌裡描述的美人那樣。那位女神他原本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隻是腦海裡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大概。

而現在,毛思嘉出現了,於是他知道該是什麼樣子了。

隻是這樣還不夠,在之後的相處中,他一次比一次更喜歡這個女孩兒。不隻是外貌,事實上,在最初之後,他就很少注意她的外貌了——毛思嘉佩服他的博學,實際上黃記者才驚訝於她的眼界呢!

黃記者出身於一個高知家庭,父親是有名的大翻譯家,現在有很多外國文學作品的中國譯本,最出色的那一版就是他父親做的。這個時候翻譯作品可不是幾十年後,準入門檻非常高!

事實上,他父親也確實是建國前就有留學背景的知識分子,學術水平相當高。

至於他的母親,本人是大學裡教曆史的教授。而往上追溯,傳了幾代的書香門第了!

現在是不興這些了,但是曾經的過往依舊會體現在家族的成員身上,所以黃記者才會看起來那麼不一樣。

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一家人,父母、兄弟姐妹,還有其他的親戚,聚集在一起的時候是能夠隨口討論文學、音樂、美術,各種藝術。當然,科學方麵的也可以,全都是高水平的。

黃記者小時候並不知道這是難得的,因為他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當中。等到更多接觸到外麵的世界了,他才隱隱約約意識到,大家是不一樣的——後來,很多和他一樣的孩子沒有堅持住這種不一樣,但他卻始終如一。

現在看到毛思嘉,和他成長經曆完全不一樣的女孩兒,卻可以跟上他的思路,甚至在某些方麵分明比他更高明。這種感覺首先是挖到寶了,然後就是愉快!不管怎麼說,有一個可以無礙交流的人總是令人愉快的。

特彆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和人這麼交流了。

這更堅定了他想要追求毛思嘉的決心。

“法國人的思路和英國人是完全不一樣的——”下了電車之後,毛思嘉給黃記者舉例說明一個觀點,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嗎?”黃記者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大概是看錯了,我以為有個熟人在那兒。”毛思嘉也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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