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瑒點頭,便停在了門外,沒有再向前走去。
隻聞鶴孤身一人走到了岑雍麵前,聞鶴有些疑惑,回身看了一眼宗瑒。
隻見宗瑒沉默地站在錦衣署門前,身後站著一列挺拔端正的皇家禁軍,正沉默地看著她的方向。
岑雍笑了一下,將軟鞭收好,戲謔地看著聞鶴:“宗小將軍領著一隊人,總不能也進我錦衣署吧?”
“錦衣署並不歸他鎮國府管,鶴姑娘,隨我去獄中認認人,便可以出來了,不用如此不舍。”他調侃了一句,便往前走。
聞鶴馬上收回目光,隨著岑雍往陰暗幽深的獄中走去。
錦衣署的私獄有些潮濕,入了牢門,便一路向下,兩側昏黃的燭火忽明忽暗。
聞鶴看著走在她麵前的岑雍高大的身影,忽然開口說道:“我認得你,你是那晚的第一位刺客。”
岑雍的背脊一僵,腳步停了下來,聲線有些低緩:“你如何認出?”
“戴了半邊麵具,便以為我認不得了麼?”聞鶴深吸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輕聲說道。
“你認出我了,不怕我在這裡就讓你永遠閉嘴嗎?”岑雍回身,看著聞鶴的眼睛。
“屋外不是還有宗小將軍麼?”聞鶴往前走了兩步,沒有往後退。
“原來是有恃無恐。”岑雍輕笑,“如何,那晚我問你之事,你是否還要再考慮下,我可比現在獄中關著的那兩位靠譜。”
“不用。”聞鶴回了他一句,隻握緊拳頭,仰起頭對岑雍說道,“終有一日,我會向皇上揭露你的真麵目的。”
她這句話說得義憤填膺,一副對皇上忠心耿耿的樣子,就連岑雍都忍不住相信了。
但是隻有聞鶴自己知道,那晚三位刺客,皇上隻抓了兩位,聞鶴給出了如此多的提示,皇上都沒有懷疑岑雍,這代表了什麼?
這代表著,岑雍根本就是皇上自己派來試探她的。
而那兩位在獄中關著的倒黴鬼,才是真正想要拉攏她的人。
聞鶴看著牢獄之中接連而過的可怖刑具,輕抬下頜,覺得這些人是在有些多管閒事。
她聞鶴,哪裡需要彆人的幫助,這些心懷鬼胎的人,她一個都不會去理會。
“鶴姑娘,你瞧瞧,這兩位,可是那晚潛入蝶宮的刺客?”岑雍打開牢門,隻見門後關押著兩位渾身鮮血的人。
鎖鏈穿過琵琶骨,兩人跪坐在地上,頭卻是抬著的,麵頰乾淨,方便聞鶴辨認。
聞鶴隻看了一眼,便點頭道:“是這兩位。”
她這話音剛落,其中一位刺客便猛地站了起來:“聞鶴,我沒想到,你竟早已忘記了前朝的恥辱。”
聞鶴往後退了兩步,覺得這刺客實在是有些天真,她難道要像這兩人一般,在牢獄之中被關押著,才算有骨氣嗎?
更何況,她根本不在意什麼前朝不前朝的,她根本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而已。
“你竟已成乾朝的走狗,我真看不起你。”那刺客越說越慷慨激昂,聲音越來越大。
岑雍不知為何,並沒有阻止這兩位刺客說話。
聞鶴偷眼瞟了他一眼,心已明了,這分明就是多疑的皇帝給她的最後一道考驗。
看看她聞鶴這前朝最後的血脈,是否真的是心甘情願當這乾朝的公主。
聞鶴沒有說話,隻默默看著兩位刺客慷慨激昂的陳詞。
“你真以為你母親當年是自縊而死嗎?你……”那刺客憋了好久,終於扯著鎖鏈,喊了出來。
冰冷的鎖鏈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卻掩蓋不了他有些嘶啞的聲音。
岑雍大驚失色,一伸手便掐斷了這位出聲的刺客脖頸。
黑暗之中,他的眼眸之中閃著有些殘忍的光芒,這人說了不該說的,那麼聽到的人是否……
他一扭頭,就看見聞鶴早已躺在地上,捂著耳朵。
聞鶴一翻身,青絲從肩頭滑落,漂亮的杏眼盯著他瞧:“岑指揮使,方才風太大了,他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清楚。”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