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鶴的大拇指在掌心摩挲,寫下了方才宗瑒在她掌心寫過的字。
這個問題她不好回答。
畢竟她連這個人都沒有見過。
聞鶴一拍腦袋,不知道為何宗瑒會問他“你覺得丞相府公子如何?”這種問題。
她就在自己老爹那裡看了一眼丞相府公子的畫像,雖然長得是不賴沒錯啦……但也沒在她心中留下太大的印象。
宗瑒想必就是聽聞自己老爹有意將丞相府公子介紹給自己,這才問了這個問題吧?
聞鶴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臉懵逼地看著宗瑒說道:“我沒見過他。”
宗瑒略微鬆了一口氣,在她掌心寫道:“岑雍曾見過。”
聞鶴一驚,果然是岑雍在宗瑒麵前說了一些什麼奇奇怪怪的話,這才讓宗瑒誤會了。
她馬上搖頭:“我家老頭就給我看了一眼他的畫像,我還沒看清楚呢。”
過了一會兒,聞鶴有些好奇地探過頭,將腦袋湊到宗瑒麵前:“岑雍跟你說什麼啦?”
岑雍嘴裡說出的話,要打個對折才能信。
莫非宗瑒跟他相處久了,連岑雍的話都信了?
宗瑒一本正經,表情冷靜淡然,長睫輕垂,在聞鶴掌心寫道:“他說他幼時曾被丞相府公子打過。”
聞鶴看著宗瑒忍不住上翹的嘴角,連忙伸手將他的嘴角拉下,認真說道:“忍不住的話我來幫你。”
她一拍掌心,聯想到現在飛揚跋扈的岑雍小時候被欺負的樣子,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乾得好!不愧是丞相府公子!”聞鶴讚歎道。
她這話音剛落,她就看到宗瑒原本略微上翹的嘴角彎了下去,似乎是對她的話有意見。
聞鶴連忙住嘴,朝岑雍出宮的方向指了指:“我這不是看岑雍小時候被打,我高興麼。”
宗瑒眨眨眼,亦是點頭,附和寫道:“確實是個人才。”
與兩人所對話的內容一模一樣,此時的岑雍確實在思考,他到底是去丞相府呢,還是不去丞相府呢?
朔方國皇帝將他拉到了宮裡,從國庫裡一股腦取出了些金銀珠寶、珍稀藥材,塞到岑雍手上,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我家臭丫頭看不上丞相府的公子,我對木丞相很是愧疚呀!”皇帝摸了摸下巴,歎了口氣,他對這位朔方國的丞相也是非常敬佩,“你替我拿些禮物帶去丞相府上,就算替我給丞相大人道歉了,沒能讓他家兒子當駙馬。”
“什麼?!”岑雍一聽到這句話,誇張地往後退了兩步,“父皇,您要我去丞相府傳消息?”
“是啊。”皇帝看著自己眼前這位便宜兒子俊逸的臉龐,越看越是覺得賺了,“我知道你與木丞相府上公子關係不好,這不是給你一個冰釋前嫌的機會麼?”
岑雍將手上的禮品盒一股腦塞回皇帝懷裡:“我不要,父皇你隨便喊個太監去吧。”
“這怎麼行,木丞相是我的左膀右臂,咱們要尊重他,這才是為皇之道。”皇帝將禮品盒子鄭重地放在岑雍的手上,“好兒子,快去吧!”
岑雍撇撇嘴,看了自己闊彆多年性情大變的父親一眼,心想就你這樣還知道什麼為皇之道嗎?
不過他還是沒有違抗皇帝的命令,隻隨手拿起禮品盒子,走出了宮。
原本跟著他前往丞相府的人,還隨侍了一列侍衛與宮女。
岑雍坐在華貴的馬車上,扭了扭屁股,怎麼坐怎麼都覺得不對味。
他覺得這馬車榻太軟,還不如這襄城裡的屋頂坐起來舒服。
在京畿城當了任勞任怨的錦衣署指揮使那麼久,他倒有些不習慣現在的皇子生活起來。
一時間,他明白了聞鶴的感受。
岑雍掂量了一下手上的禮品盒,探出頭朝外麵說道:“不用往前走了。”
領著一列十幾人侍衛的統領連忙扭過頭,疑惑問道:“岑雍殿下,為何喊停?”
“人太多,我不太習慣。”岑雍輕咳一聲,“丞相府我一人去便好,給你們放半天假。”
“這……”統領有些猶豫,看了一眼駕著馬車的侍衛和跟在馬車後的宮女們,“這不合禮法吧?”
你是皇子殿下,去一個大臣府上,怎麼著也該有些排麵吧?
“無事。”岑雍在京畿城呆久了,知道這些人心裡都在想寫什麼。
他伸手一彈,拋出了好幾個碎銀到統領的手上。
“你們自己去吃些喝些,就當是我給你放假,若皇上怪罪,自有我擔著。”岑雍輕笑一聲,朝侍衛與宮女們揮揮手,“去吧。”
這些人也不敢違背岑雍的命令,更何況還有錢拿,這才攙扶著岑雍下了馬車,陸續離開了。
岑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禮品盒,還有那副丞相府公子的畫像,自有自己的打算。
他確實是與丞相府公子木蘭有過節,小時候他長得快,岑雍與他打架時雖然互有勝負,但還是輸的時候多。
從某種意義上,丞相府公子木蘭也算得上岑雍的童年陰影了。
這麼多年都沒有回襄城了,岑雍看著澄淨的藍天,還有前方熟悉的丞相府,輕嗤一聲。
他才不要正大光明地去丞相府,他倒要偷偷看看,小時候的宿敵長成了什麼樣子。
岑雍摸了摸自己棱角分明的臉頰,誌得意滿地朝丞相府走去,覺得自己在顏值這一塊上,應該是妥妥的贏了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