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外駐紮的都是從乾朝帶來的人,忠心耿耿,不可能有人泄密。
所以何狷安心地一撩袍子,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燕橙姑娘如何看?”何狷喝了一口茶,狐狸眼盯著燕橙瞧。
此時燕橙已經恢複了自己傻白甜的表情,她一臉崇拜地看著何狷說道:“一切,何狷先生做主即可。”
“聞鶴公主我是很想救回來。”何狷歎了一口氣說道,“但這乾朝的領土,實在是一寸一分也不能給朔方國。”
“是如此。”燕橙點頭稱是,“朔方國居心不良,若是真的答應了他們皇帝的條件,我乾朝恐陷入被動之中。”
“而且,有一件事我並不明白。”何狷歎了口氣,忽然說道。
燕橙表示自己很願意為何狷分憂:“何狷先生有何煩惱。”
“為何宗小將軍會落在他們的手上?”何狷皺眉,明顯沒有想明白這一點。
“自然是岑雍狡猾多端。”燕橙歪了歪頭,說道。
“岑雍就算再狡猾多端,總不可能阻止一個人去死吧?”何狷皺眉,繼續說道,“宗家不可能出叛徒,我了解他們。”
而此時,趴在屋頂上的岑雍聽到了這句話,朝宗瑒擠了擠眼睛。
他壓低聲音說道:“宗小將軍,他提到你了。”
宗瑒點頭,表示何狷說得沒有錯。
他確實可疑。
“所以何狷先生您認為,是宗小將軍,自願被抓的?”燕橙瞪大眼,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何狷手中端著一杯茶,陷入了沉思。
不論以何種理由,宗瑒都沒有向著朔方國的道理。
除非是因為聞鶴,所以他不得不在這裡。
但以宗瑒的身手,要救出聞鶴,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那彆宮裡把守的重兵雖然森嚴,但對於宗瑒一人來說,潛入並不成問題。
所以這所有的疑點隻有一個解釋,除非是聞鶴本人願意留在這裡。
何狷稍稍一想,便馬上接近了事實的真相。
岑雍從屋頂上的細縫裡朝下看去,聽著何狷的分析,臉色越來越凝重。
何狷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若是被他看出聞鶴的問題,恐怕以何狷的性格,會一甩袖子直接回乾朝。
而宗瑒與宗家,在朝廷中肯定會收到非議。
那麼這樣一來,聞鶴肯定就不乾了。
聞鶴不乾了,自家老爹又管不住她,她必定會馬上回到乾朝。
岑雍想到這一係列連鎖反應,有些頭大。
他扭過頭,看了一眼沉默的宗瑒,冷哼了一聲。
岑雍這聲哼得有些大聲。
坐在屋裡的燕橙聽到這一聲熟悉的哼聲,眉尾微動,不動聲色。
何狷並不是習武之人,燕橙沒有提醒,所以她並沒有聽到這一聲冷哼。
何狷靠在椅子上,繼續喝茶。
他一邊喝一邊看著燕橙說道:“聞鶴公主心中如何想,我們尚不得知,所以還需要親自去調查。”
說罷,他看了一眼燕橙說道:“不知燕橙姑娘覺得,這關押聞鶴公主的彆宮中,守衛如何?”
燕橙挑眉,輕聲回答道:“守衛森嚴,但並非牢不可破。”
“那邊好辦了,燕橙姑娘您潛入其中,將聞鶴公主悄悄帶出來,我們救了人就跑。”何狷一拍掌心說道。
燕橙皺眉,拒絕了何狷的提議:“何狷先生,我一人潛入,當然可以,但帶聞鶴公主出來……”
“我知道,若被發現了,我們也跑不了。”何狷看著燕橙,笑得有些狡猾,“這彆宮裡,不是還有一位現成的助手嗎?”
燕橙有些驚訝地看著何狷說道:“何狷先生,您是說,宗小將軍?”
“是。”何狷此時的表情顯得無比凝重,“你先去與宗小將軍接頭,將他帶走後,一起去將聞鶴公主救出。”
燕橙的表情有些猶豫:“何狷先生,這朔方國的皇宮,可不是這驛館的後院。”
“但對你和宗小將軍來說,救出聞鶴公主,不成問題吧?”何狷喝了口茶,在朦朧的熱氣裡看不清他的表情,“放心,朔方國的人不敢殺我們,若是將我們殺了,那麼便宣示兩國勢不兩立,看朔方國皇帝的意思,他現在不敢如此。所以我們將人救走,他也隻能吃了這個悶虧,就如同岑雍將我乾朝的人帶走,我們也隻能來和談一樣。”
燕橙露出一個明顯被繞暈了的表情:“何狷先生,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偷偷救走宗小將軍與聞鶴公主,朔方國也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何狷點頭:“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是這樣的。”
“但若……聞鶴公主是自願留在這裡的呢?”燕橙在皇宮裡與聞鶴相處已久,對她很是了解。
聞鶴是不習慣乾朝的皇宮的。
“那麼就說明聞鶴與宗瑒,就是乾朝的叛徒。”何狷抬起頭,麵容嚴肅,“聞鶴是很重要,但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她忠於乾朝的基礎上。”
“她不是乾朝的人,那她一文不值。”何狷看著燕橙說道,“若聞鶴不願走,你知道該如何做了吧?”
燕橙一驚,看著何狷點頭道:“知道。”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