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鶴看到眼前的景象,驚得連忙往前走了好幾步。
“這皇後到底在想什麼?”岑雍連忙跟上她的步伐。
他們兩人將皇後從潔白的白綾上抱了下來。
聞鶴伸出手,想要探一探皇後的鼻息,她伸出的手有些顫抖。
“不會……不會死了吧?”聞鶴抬頭,神色淒惶地看著岑雍。
沒想到岑雍早已伸手探了皇後的鼻息,冷聲說道:“尚未,我們來得快,她現在應無大礙,隻是暈過去了。”
“那麼快去叫太醫。”聞鶴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皇後,忍不住呢喃出聲問道:“為何呢?”
然而皇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安謐的麵龐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隻是緊攥的雙手輕輕動了動。
聞鶴注意到了這一細節,連忙轉過視線看向皇後緊攥著的雙手。
隻見一角泛黃的紙張從她的白皙的指縫間露了出來。
聞鶴一咬牙,抬頭看著前去通知太醫回來的岑雍說道:“要不看看?”
岑雍順著聞鶴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皇後手中緊攥著的泛黃紙張。
他一反常態地開口:“不太好吧?”
“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覺得可以。”聞鶴小心翼翼地從皇後的手中抽出那張泛黃的紙張。
岑雍看著聞鶴有些顫抖的手指,還是出聲提醒道:“我也覺得,有些事,不知道了比知道會更好。”
“我不是那種人,若是有事我不知道,我會著急死。”聞鶴這麼說著,已經抽出了皇後娘娘手中的泛黃紙張,“我的心理不脆弱,你也不用把我當小公主護著。”
岑雍無奈攤手說道:“那你先看。”
聞鶴與岑雍將皇後娘娘抱上床榻,等候著太醫的到來。
她將皇後手中緊攥著的紙張攤開來,對岑雍說道:“我先看。”
說罷,她便開始入神地看著信上的內容。
皇後手中緊攥著的紙張,當然是聞袖當年寫給她的那封信。
關於前朝江山覆滅的真相,還有她自縊的真相。
聞鶴瀏覽文字的速度很快,不多時便將信上的內容看完。
結合方才皇帝寢殿內的情況,她其實也猜到了當年之事不簡單。
所以看到這信上的內容,她竟然也沒有太驚訝。
反正……所有的事情已經過去,現在更重要,是珍惜當下。
聞鶴冷著臉,將整個信件的內容瀏覽完畢,然後麵無表情地將泛黃紙張折好。
“你先出去一會兒。”聞鶴抬起頭,無辜地看著岑雍說道,“我要靜靜。”
岑雍擔憂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在聞鶴手中的泛黃紙張上遊移:“你怎麼了,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我一個人靜靜。”聞鶴抬頭,再次楚楚可憐地看了一眼岑雍。
岑雍無奈,隻能轉身走出門去。
聞鶴眼見著岑雍走出了門,趕緊站起身來,蘸了桌上陳舊的筆墨,提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然後,她將她寫下的字與泛黃的紙張一同塞進了皇後娘娘的懷中。
做完了這一切,聞鶴這才站起身來,推門走出。
岑雍早已等候在外,一見聞鶴出來,便興致勃勃地走上前去,搓手問道:“如何,那信也該讓我看看了吧,我陪你從皇後到燕家,再從燕家到這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唉……”聞鶴拍拍岑雍的肩膀,露出一副深沉的表情來,“岑雍,你也說了,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了更好。”
“所以你就不告訴我了?”岑雍誇張地挑起眉,“你就自己知道了真相,還不對我說?”
“是啊,你又能如何?聞袖公主是你娘還是我娘?”聞鶴理直氣壯地回答。
岑雍冷笑一聲說道:“按道理,我也是該叫她一聲娘的。”
聞鶴白了岑雍一眼。
岑雍絲毫沒有理會聞鶴的白眼,自顧自地走進堂屋內說道:“你不願意跟我說,我自己看。”
聞鶴指了指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的皇後說道:“我將那信紙,塞到她的懷裡了,你敢對皇後娘娘不敬?”
岑雍倒抽了幾口涼氣,想起了這位皇後娘娘醒著時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連忙後退了兩步:“不如還是你親口跟我說?”
他這話音未落,聞鶴卻早已跑出了這小院子,連影子都見不著了。
岑雍聳聳肩,知道聞鶴應當不會親口告訴他當年的真相了。
但他又不傻,結合皇後的舉動,當然已經將真相猜了個差不多。
所以,岑雍隻能在堂屋中,等著燕家族人到了,將皇後安全接走,這才回到了驛館之中。
但聞鶴究竟在那紙上寫了什麼?
隻有皇後才知道這個答案。
被接回丞相府的皇後在太醫的治療下,很快便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