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鶴兒太苦了,連喝酒也隻能喝五毛錢一瓶的!”文鶴父親哭天搶地了一番。
但他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開了那啤酒的蓋子。
“小夥子,給你一瓶。”文鶴父親遞給阿卡一瓶。
阿卡略皺了眉頭接過,輕抿了一口。
文鶴父親神情痛苦地喝了一口,覺得這酒有些燒喉嚨。
他喝習慣了口感綿柔醇厚的名酒,這劣質的啤酒入了他的口,仿佛在喝醫用酒精。
“唉……”文鶴父親看著遠處漸漸露頭的月色,歎了一口氣。
阿卡低頭看著啤酒瓶子的墨綠色瓶身,手指摩挲過上麵他看不懂的異國字跡。
兩人在文鶴的墓前,一瓶又一瓶,直至意識模糊。
阿卡站起身來,丟下酒瓶,往前走了兩步,伸出手撫摸聞鶴的墓碑。
他心中有一種強烈的**在奔湧,仿佛要衝出胸膛,肆虐開去。
文鶴有如此好的父親,若是她還活著,該多好?
就算……就算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也在所不惜。
“用你的性命去交換,也不行哦。”在阿卡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一聲低沉的聲音。
“為什麼不行?”阿卡忍不住與他對話。
“逆轉生死,就算用你的性命交換,也不夠。”這個聲音如是說道。
阿卡忽然發現自己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畫麵,他自己站在金碧輝煌的禮堂裡,正閉目吟誦著他們家鄉最優美的曲調,台下的觀眾如癡如醉,掌聲如雷。
“這是你的未來,一片光明,你願意交換?”那個聲音又問道。
“拿去,不論是我的生命,或是聲音,都拿去。”阿卡在心裡說道。
“還不夠……唔……我去問問旁邊那個老家夥,如果加上他的生命,或許是能夠。”這個聲音繼續說道。
阿卡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隻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但片刻之後,那個聲音又出現了:“那個老家夥答應了,你確定?”
“我確定。”阿卡這麼回答。
“好,那麼你們都會在另一個時空中相遇,但是作為交換——”那個聲音這麼說道,“我要收走你與那個老家夥的未來,你們餘下的所有生命。”
“所以,你們隻能在那個時空中見麵。”
阿卡閉上眼,點了點頭。
“這件事,隻有你知情,所以你要保守秘密,因此,我要收走你的聲音。”
阿卡愣了一下,竟還是點了點頭。
“她最喜歡你的聲音,你真的願意嗎。”
阿卡仰起頭,看著模糊不清的月色,說出了他能說的最後一句話:“我願意。”
“好,如你所願。”
於是,三個靈魂飄向了另一個時空裡,他們三人在天南海北的不同身體裡同時醒來。
聞鶴在南方小村的一處柔軟床榻上醒來:“臥槽,我沒死,我怎麼成了一個小女孩,竟然長得該死的好看,不對……這個身體裡的記憶有點東西啊……”
聞鶴父親在朔方國的高床軟枕上醒來:“臥槽,我怎麼到了這裡,開局就是皇帝,我拿的是爽文劇本嗎?不行,得想辦法找到我女兒……”
阿卡在飄著白雪的北地邊疆上醒來,入目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雪,雙手雙腳凍得發紫。
一雙黑色的靴子踏上雪地,一聲沉穩的聲線傳入他的耳中:“這是……雪地上為什麼會有人?”
“回宗曜將軍,應當是北方部族中遺落的孩子。”部下回道。
“怪可憐的。”宗曜俯身抱起他,擦乾淨這個隻有幾歲的孩子臉頰上的殘雪,“不如我養起來?”
“宗曜將軍高義!”部下奉承道。
“看這身子骨,也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我未娶妻,宗家總該有個人傳承下去,不如就叫他宗瑒如何?”宗曜朗聲笑了起來。
“將軍說得都對,這真是個好名字。”
幾人的聲音慢慢消失在了雪地之中,時間也開始地流逝。
直至——他們相遇。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