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林大夫因現在體弱的體質,逃得了一番教訓。也算是因禍得福?
此時,大師兄也沒了教授林溯花間遊的心思, 一頭紮進了外院新收拾出來的一間客房,開始為林溯調製修複身子的藥物。
而林溯,正在一臉疑惑地問我們的東方教主。:“ 你怎麼來了?”
林溯有些納罕。三天前的來信不是還說, 船快建好, 眼見就要出海了嗎?
大老遠跑她這兒來是做什麼?
東方麵色不好, 冷聲道:“ 我不來,怎麼知道你的身子竟然虧損到如此地步!”
其實東方此次來是看望林溯,順便告知她一聲, 自己將要出海, 讓她好生照看自己, 彆趁他一不注意, 把自己的命給作沒了。
可是東方沒想到林溯的身體狀況竟然差成這樣。連運氣都能餘力不足,出現差錯。
此時東方還哪裡想的起來什麼史天王, 多留兩日, 親眼看她轉好才是真。
大師兄的醫術不是虛的, 身為萬花穀大弟子, 所修的離經易道讓一眾師弟師妹們望塵莫及。
短短十日,以太素九針加之藥物的輔助,林溯虧損的經脈與內腑就好了大半。不過, 饒是他醫術超神, 林溯這五十年的壽數, 他也救不回來。
好在林溯有一身內力護體,隻要勤加修煉,突破到大宗師,壽命就不成問題。
天禽老人宗師境界,七十歲生子,現已百歲,還不見大限。而縹緲峰上的兩位大佬還有西夏的李秋水,他們更是活了一百多歲還不見蒼老,一直保持年輕時的容貌。
一則是逍遙派功法特殊,本就有駐顏之效。二則是因為他們早已突破宗師境界,成為大宗師。凡人的壽數,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一身功力不散,便是想死都難。
隻是,大宗師境界並不是那麼好突破的。江湖每代的新傑如過江之鯽,數之不儘。而百年來突破到大宗師的人,卻寥寥無幾。
這不僅要靠天賦和心性,還要看個人的運道。
如果沒有好功法,加之得天獨厚的氣運。一個人就算再天賦異稟,也是修煉不到那般境界的。除非此人天生道體,心性超然。
而這些對林溯來說,都太過遙遠。她不怎麼著急。這得過且過的性子,恐怕一輩子都改不了。
在身子大好後的第五日,她在春風樓定了桌。一是給大師兄接風洗塵,二是相送即將出海的東方。除此之外,林溯怕這倆吃著吃著打起來,特意叫了東街頭的花滿樓,但沒想到陸小鳳和楚留香正在花滿樓的小樓裡蹭酒,所以一聽消息,也湊過來了。
說起陸小鳳和楚留香這兩個人,也是怪哉。原先江湖盛傳他二人時,在見麵前,便默契地神交已久。等見麵後,更是發現互相的三觀,喜好,作風……等等等等都大部分相符。這令雙方驚喜不已,短短兩次相處後,就成了莫逆之交。如今,待兩人閒下來更是到了孟不離焦的地步。
這不,在花滿樓那裡蹭酒,就是陸小鳳拽著楚留香去的。若是換了旁人,花滿樓後院兒的竹子下埋著的那竹葉青,陸小鳳可是半壇子都不會分出去的。
一進二樓雅間,陸小鳳見林溯一改平日的白衣,穿上了一身紫黑色廣袖衣裙。雖說這顏色為冷色,與林溯溫婉清麗的臉有些不符。但穿在身上,卻並不違和,反而有幾分魏晉名士的風采。
“ 呦!”陸小鳳搖頭晃腦地入座,麵帶揶揄,“ 我們的林大夫今日不穿她那標誌性的白裙,改為紫裙了。”
“ 也是。你那白裙,神針山莊每年除了皇貢外,一共就剩那麼二十來件。每身衣服兩千多兩,還不算外衫,連薛冰那個神針山莊的大小姐都不穿這麼貴的。而你呢,剛認識你就是那身貴的嚇死人的衣裙,還穿不了幾次便丟。”
“ 我說,你那德濟堂常常無償給人看病抓藥,一年裡頭能把藥材的本錢賺回來就不錯了。你卻還穿那麼貴的衣裳,如此奢靡之風,要不得呦。”
“ 陸小鳳,你是不是這幾日在七童那裡把腦子喝喝混了?怎麼一張口就不是好話。”林溯晃著酒杯白了他一眼。
林大夫也覺著陸小鳳有點看低自己的小金庫。
“你懂什麼?我們那邊,糖葫蘆都是按‘金’賣的。”
——真金白銀的那個金。
坐在林溯身邊地裴元手中筷子一頓,扭頭朝林溯道:“ 師妹,慎言。”
林溯:“……哦。”
“哈哈哈哈哈!”陸小鳳還是頭次見林大夫如此乖順,登時捧腹大笑。他看向林溯的眼神亮晶晶地,其中不乏幸災樂禍之意。仿佛再說——“你也有今天!”
然而,此時大師兄卻放下了筷子,淡淡地瞥了眼陸小鳳。
“ 我師門雖深處秦嶺,少與外人往來。但阿溯自小便穿慣了綾羅綢緞,用慣了雪錦蠶絲。自小如此,這習慣自然是改不掉的。不過所幸,萬花也算不缺金少銀,還是養得起的。陸兄多慮了。”
陸小鳳:“……”
花滿樓也像是想起什麼,道:“ 家母常常念起你,說要送你些禮物以表謝意。若是林姑娘不嫌棄,日後的日常開支,全權由花家代付。花家的布莊雖比不得神針山莊,但自認還不算太差。”
“哼,”東方哼笑一聲,“ 林溯乃我教供奉,所穿的雲裳衣也是我交由人去買的。不牢兩位憂心。”
——哦~原來掏錢的大佬在這兒呢。
“……”楚香帥訕訕地默默鼻子。
——我是不是應該也說點兒什麼?
陸小鳳:你還是憋(彆)說了!
……
一桌酒席,雖然開頭有些嗯……與眾不同?不過推杯換盞一陣後,還算賓主儘歡。
眾人相繼離去,東方也回了教中,順便還拽走了楚留香。沒辦法,誰讓他是從海上長大的呢。所說這裡頭最懂航海的,必定是楚留香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