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修習“北冥心法”吸取他人內功的後果是不可想象的。
林溯可以說是萬幸了。經脈破損, 丹田險毀。但好歹還有命在。
換成遊戲的角度來說,林溯是個快要滿級的大號。然而藍條兒隻有一半。吸取木道人數十年的內力, 相當於嗑了滿滿一大瓶藍藥。
可問題是, 這“藍藥”與她的屬性不相容。
就好似給兩天沒有喝水的人強行喂了一大堆飯菜一樣。不僅沒解渴, 肚子還會被撐爆。
北冥神功隻能用這一次。木道人數十年的內功與林溯自身的內力無法相融。天天在她體內打架,勢同水火。
不過她也算是因禍得福。因強行修煉《北冥神功》,而後又是兩股內力相衝。她的經脈被拓
寬了不少。等經脈養好後, 相信林溯調動內力時會更加隨心應手。但前提是,內力相衝的問題已經解決。
林溯是被疼醒的。
痛!超痛!!劇痛!!!
好似千百根針紮一般,渾身上下無一處痛!
眼睛還未睜開, 林溯便哆哆嗦嗦地從空間包裹裡取出一枚銀針,毫不猶豫地朝腦袋上的某處紮進去。
“呼!”林溯睜開眼,鬆了口氣,“現在好多了。”
瞥了眼用竹板固定的左臂,林溯歎了口氣。右手支撐著從床上坐起, 又從空間包裹裡頭取出好幾瓶不同的丹藥。連著嗑了五六顆,直到身體感覺到承受不住更多才停了下來。而後感覺內力一番躁動, 又迅速反手點了身上的幾處大穴。
“主子,你行啦?!”春桃又驚又喜。見林溯要下床,連忙放下手中的水盆, 上前扶她。但被她抬手製止了。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林溯不用摸脈都知道現在的自己跟紙糊的人沒什麼區彆, 不小心一碰可能就破了。
林溯緩緩起身, 強壓□□內陌生的虛弱感。她慢慢踱步到臥室中央擺放的小桌前, 又是緩緩坐下。全程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幾個動作,她的額頭卻已浮現了一層細汗。看得春桃憂心不已。
“ 春桃,去取筆墨來。 ”
“ 啊,是!”春桃得了命,退出臥房去書房去取筆墨紙硯。她的腳步極快,片刻便回來了。
林溯提筆在宣紙上寫下了個方子,足足用了三張紙。
最後查驗一翻藥方後,林溯在上麵劃掉兩種藥材,這才拿給春桃,吩咐道:“ 你拿著方子去德濟堂一趟,把它交給趙大夫。記得和他說,我在藥名下特殊標注的藥材年份不要太足的,勞煩他親自按著藥方的劑量抓,彆出半分差錯。”
她現在的身體太過虛弱,藥材的藥性太足她體內脆弱的經脈會受不了的。藥材的比例也要嚴格把控。
“ 對了,去德濟堂時不要聲張,按平時去取藥的狀態來,知道嗎?”
“ 春桃知曉了。”
“去吧。去把夏荷叫進來。”林溯無力地揮了揮手。
“是。”
春桃剛出去,夏荷便進來了。她的性子比春桃要沉穩地多。見林溯不但醒來,還安然無恙的在屋中坐著,不免欣喜。
“ 主子。”
“嗯。”林溯輕輕應了聲,而後問她:“ 我怎麼回來的?”
“ 是陸公子和楚公子與幾個道長一同送您回來的。此時他們還在竹院養傷。 ”
“竟然沒走?”林溯皺皺眉。看來這兩人傷得也不輕。
“ 我昏迷幾日了?”
“ 從您回來那日算起,已有三日了。”
“三日了?怪不得……”林溯算了算,她昏迷最少也有四天了。怪不得感覺這麼虛弱無力。
一想到這點,夏荷貼心地問:“主子三日不曾進食了,奴婢早早地便讓廚房備著好克化的膳食。方才聽春桃說您醒來,已經讓冬梅和秋菊去取了。”
當初林溯開德濟堂時,林管家買了三男三女,作為後院兒的護院和丫鬟。秋菊是林溯搬進西湖旁的宅子時新添的丫鬟,是夏荷的妹妹。四個人相處得倒是還不錯。
夏荷說著,冬梅和秋菊便到了。
她們端來的都是十分清淡的食物。白粥、饅頭、少鹽而無油的小菜一一擺在桌上。
林溯掃了一眼,並沒什麼食欲。但又不得不吃。
她先小口地喝了些水,而後讓夏荷撇了些米湯。
半碗少米的清粥下肚,胃裡暖和了不少。最後把約摸隻有一勺子的米粒送進胃裡,便覺得飽了。
“ 撤下去吧。”
“小姐,您不再吃點兒嗎?”夏荷不禁擔憂。這三日來,她們隻勉強地喂了昏迷的林溯一些流食。這麼長時間都沒好好進食,一醒來吃得還不如她們喂得多呢。委實讓人憂心。
聞言,林溯笑笑,出言安撫:“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你家主子的醫術又不是白學的,放心吧。”
聽林溯這麼說,夏荷才與秋菊冬梅兩人撤下飯菜。
“ 夏荷,你先過來為我更衣。”
夏荷聽了,微愣了下。她放下碗筷,從衣櫥取了身白衣出來,服侍林溯換上。
等林溯換完衣裳,冬梅和秋菊已經收拾好了。
“ 我去趟竹院,你們忙你們的。”林溯沒讓人跟著,緩緩走出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