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看到,身後的三個丫鬟擔憂的眼神。
“ 主子的臉色看上去好蒼白啊。”秋菊率先道。
“ 夏荷,我們真的不跟著主子嗎?”冬梅也不放心。
“ 主子的意思便是不讓我們跟著,我們自然不能違背。”
——隻是……
夏荷抿抿唇。心中的擔憂比秋菊冬梅兩人沉重不少。
她們雖說是林溯的貼身丫鬟,但更衣這種事確是頭一回。以前,全都是林溯自己親力親為的。
“ 冬梅,你一會兒再去問問紫陽少俠。問問姑爺能不能早些時候回來。 ”
是的,你沒聽錯——姑爺。
在林溯把東方教主撲倒後,林溯這些“娘家”的丫鬟們憤憤不平了一陣兒。但後來在被源源不斷地狗糧強行糊臉下,對東方教主的稱呼已經從“東方公子”晉升為“姑爺”了。
“主子這般不顧自己的身體安康……隻能盼著姑爺能早早回來吧。”
“主子的身體……希望是我多想了。”夏荷歎了口氣。
——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主子隻是左腕受傷行動不便才讓自己服侍。而不是……
作為林溯最早的丫鬟之一,夏荷深知自家主子除了那個神秘的裴公子外,也隻有姑爺能管上一管了。
然而,真心為林溯著想的夏荷並不知道,她是實力地坑了一把自家主子。
林大夫都這樣了,若是讓東方教主回來發現她的身體狀況……她還能好的了?
——準備迎接暴風雨吧!
然而,林溯並不知道自家丫鬟給她挖了個大坑。她此時已經到了竹院。
還沒進院兒,濃濃地酒香便撲鼻而來。林溯麵色沉了沉,步伐加快。
一進院,林大夫就炸了。
果然如同她所想的那般,這兩個人不好好養傷不說還作死地在喝酒。更作死的是,他們喝的是院子裡的竹酒。
林溯心痛地看了眼被鑿了洞的兩根竹子。裡麵的竹酒已經放空了。又見悠哉悠哉地在屋裡喝酒的人影,她氣得差點兒一口血噴出來。
“ 陸小鳳!楚留香!”
這一聲吼,滿含怒氣。就是有些中氣不足。
兩人聽了,依次從屋裡出來。
心中的驚喜讓他們無視了林溯臉上的怒意。
“你醒啦?!”見到林溯好生生地站在院中,兩人隻覺得一塊大石在心口移開。
驚喜過後,他們才察覺到不對勁兒,麵色一僵,三分尷尬七分心虛。
“呃……那個,林溯你聽我說哈……”
“聽你大爺!”林溯一句臟話打斷陸小鳳,右手習慣性地一抄腰間……嗯,沒抄到她的冰雪鳳王笛。
“ 哎呀,火氣彆那麼大嘛……”陸小鳳陪笑,而後想起了什麼,眉頭一皺,“不對啊!你都能下床了?”
陸小鳳當時回來時便看到的是木道人武功儘失,楚留香重傷,林溯昏迷不醒。他為兩人查看傷勢時,發現林溯的內傷要比楚留香嚴重太多了。
經脈丹田差點兒儘毀,這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林溯能活下來就是個奇跡了。隻昏迷幾日便能下床行動自如?這會是第二個奇跡嗎?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楚留香已經到了林溯身邊,抓住林溯的右手手腕,探了探脈象。
雖然他的醫術並不精通,但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內傷還是查看得出來的。況且林溯昏迷之前已喃喃自語般地說出她的傷勢。
果然。林溯的脈象告訴楚留香,她體內的傷勢並沒有她所表現的那般無恙。簡直是太過嚴重。
“ 你封了自己的內力?”楚留香驚訝過後,滿臉的不讚同,“ 可是你的內傷這般嚴重,怎還如此隨意走動?”
陸小鳳也湊過來把上林溯的手腕,然後露出與楚留香同樣的表情。
“你體內的經脈都成這樣了,還一路走到這裡?你……”
——都不疼的嗎?
林溯從陸小鳳的眼神已經得知他想說什麼,收回手,不甚在意地道:“哦,我封了我的痛覺。”
之前下狠手往自己腦袋裡紮了根銀針,並不是她疼地失去理智了。
陸小鳳:“……←_←”
楚留香:“……←_←”
“怎麼?你們那是什麼眼神?”
“沒事。”×2
——我(們)敬你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