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34—36章(2 / 2)

她正走向成為網絡上最討厭的那類人——愛作、愛炫富的女人。

讓曾經討厭的人看到她作天作地、懟天懟地更懟他們,他們卻看著她富貴無雙沾不到,恨得心肝肉痛,就是對原主最大的治愈了。

李浚龍是任她作,儘管從前他很認可她的品味,今天卻很想吐嘈她的打扮:

身上是並不露肉的高訂小禮裙,從歐根紗裙擺到腰部是寶藍色的墨染漸變顏色,腰上是一條蕾絲帶,上身全是蕾絲。這條裙子本來是很能襯托她的氣質的,是精美的高訂傑作,價值22萬歐元。

可是,今天她一雙手上戴了四個10克拉以上的戒指,然後是她的天鵝頸、耳垂、手腕上是他買給她的一套價值8000萬的由幾千個大小鑽石組成的傳世珠寶。他發現她喜歡珠寶,就經常送她一些,從十幾萬到上千萬不等。她就要畢業了,這套珠寶是她的畢業禮物。

李浚龍心想:現在如果是在陽光下,大家看她時,大約眼睛睜不開。且看在豪華包廂的水晶燈下,都是渾身閃閃發光,王家舅母、王家兩個兒媳和一個孫女卻眼睛不酸的時時看向趙清漪。

一直沒有說話的王炳武說:“清漪表妹,雖然哥哥是說過不好的話,但我可沒有罵過你。況且當年那事也不關我的事。”

趙清漪說:“沒錯,你也不關我的事。”

王靜十分難過,她是比較傳統的女人,女人娘家這樣沒臉,她也感到羞辱,但是她也為難,她最重要的是女兒和丈夫,她又不能為了娘家和女兒真翻臉。以前娘家是不對,所以對她來說最好的結果是雙方和解。

王建軍難以咽下這口氣,說:“妹妹,清漪這樣你都管不了她了嗎?你不會管,我這個當舅舅的來管!”事情不像王建軍預料的發展,眼看著外甥女是發達無比了,她卻是這樣對她這個唯一的舅舅。

雷芳拉了拉他,王建軍卻不管,衝趙清漪道:“你自以為發達了,就可以不認人嗎?我是你親舅舅,你敢不認我?”

趙清漪靠在椅子上,輕輕一笑,說:“王先生,你又不是我爸,我是吃你家的米長大的嗎?你的外甥女已經被你們父子咒死了,我不是那個她,才不會因為這點關係讓人隨便拿捏。你有錢呢就去告我,種花家哪條法律規定我必須要認什麼舅舅?我有錢跟你打一百年的官司,你有錢請一百年的律師嗎?我告訴你,在我眼裡,有感情的才叫親戚。現在巴巴的想我認你是乾嘛?對,我是很有錢,但我乾嘛要給你呀?怪隻怪你生不出會賺錢的女兒呀!況且,我看你真生出女兒來,也是當賠錢貨、短命鬼,你等不到女兒來孝敬你的!”

這簡直是反派台詞呀,李浚龍訝異地看著某作女。

王建軍氣得就想掀桌,卻被王靜搶先一步,她叫道:“夠了!趙清漪!你是我生的,你再怎麼了不起,你也不能對長輩這麼說話!你要是這樣的教養!你不改正我就撞死在你麵前!”

趙清漪不禁一怔,趙鑫也不禁吃了一驚:“她媽,你這是乾什麼?有話好好說!”

王建軍一家心中都不禁一振,有王靜在,趙清漪不是說不認就不認的。

趙清漪忽然領悟到,原主的悲劇除了自己的軟弱之外,這樣的豬隊友,善良做壞事的母親也是有責任的。

在趙清漪心中,保護父母安康是她的任務,但是在原主和父母之間,她肯定選原主。原主沒有機會了,現在她就是她。

趙清漪仰天悲涼地笑起來,一雙眼中流下絕望的淚水,嚇了李浚龍一跳:“漪漪,你怎麼了?沒有這麼嚴重,有事好好說。”

趙清漪淚流滿麵,原主的情緒被引出來,現在刺激著她,但她仍理智地表明態度:“媽,如果你想為了王家和我斷絕母女關係,我也尊重你。我今年賺了十個億,如果你和我斷絕母女關係,我把我賺的所有錢都給你,再會向公眾發個聲明。你要是現在說一句想我不得好死,我也馬上從樓上跳下去。對我來說,和王家人當親戚就是心中憋著忍著最終抑鬱症,注定最後跳樓的命。”

在場的人無不驚呆了,李浚龍扶住趙清漪說:“漪漪,你彆激動,我們回去,不吃了。”

趙清漪因為王靜一句話而受刺激,也隨李浚龍起身,跟他離開玉宴宮。

……

李浚龍的豪華公寓大樓裡。

李浚龍做好了麵,走出廚房,發現她還坐在落地窗前,地上是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她就靜靜地看著天上的星星。

李浚龍歎了口氣,走了過去,坐在了她身邊,說:“不要為不相乾的人煩惱。”

趙清漪道:“我真的很想這個社會可以包容善良,可是當善良也在作惡時,我也不知道我這樣的願望是不是對的。如果在出生前,就能預料,將要麵對什麼樣的命運,我是否有足夠的勇氣走下去,或者回頭和閻王爺打個商量,換一個胎,或者當鬼算了。”

李浚龍不禁怔住,心中竇疑,忽說:“你……到底是誰?”

趙清漪不禁一頓,轉過頭去:“為什麼這麼問?”

李浚龍頓了頓,說:“我們認識一個多月,我才和你表白,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在考慮。”趙清漪微微歪著頭,慵懶一笑,韻味性感到骨子裡。

李浚龍抿了抿嘴,說:“我說過不會騙你,我認識你的時候雖然沒有女朋友,但……我之前還養了個女人,總要處置乾淨,我是認真在想和你交往。”

趙清漪點了點頭,淡淡陳述:“我理解,我錢閒得慌又沒有男友,肯定也養鴨子,畢竟神仙都要找仙侶。”

李浚龍本來是想接著說,這時不由得就被打擾,說:“趙清漪,我怎麼就覺得和你說話時,都不對味兒呢?”

趙清漪曲膝,抱著膝蓋,頰貼在手背上,說:“怎麼不對味兒了?我說的是實話,我現在有錢,要是沒有嫁給你,我一定肯定得包養個小白臉,我也挺寂寞的嘛。”

李浚龍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敢找小白臉,我就打斷你的腿!”

“你體能雖然比我好,但你打不過我。”

“……”

趙清漪說出口後,忽然反應過來,一拍腦門,又忘記了,要小鳥依人。是她傍大款,不是大款傍她。趙清漪呀趙清漪,你現在已經不是天帝陛下,你現在要當一世寵命的小女人。

她領了任務,雖然鑽空子了,但是基本的職業素養還是要講的,在老公麵前要學會小女人。

她靠在他肩頭,嚶嚶道:“你怎麼這麼霸道呀?嚇人家,明明知道人家最忌諱‘斷腿’了。”

李浚龍愣了一下,回味過來:她又作了,反正習慣就好。

然後,他自然地將人摟在懷裡,繼續說:“之後,我當然……派人調查過你。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你有異於常人的能力,你是個低調不爭的女孩,可我看到的卻要複雜得多。你的交際圈沒有外國語伴,你說的英文是流利標準的貴族腔,法語隻是選修課,連外教都沒有,但是你說的太好了。家裡沒有古琴,可是你愛彈古琴,字跡和從前的也有不一樣。”

“人是會變的。”

“但是要有邏輯。我也是過來人,我知道要把一門外語說成你這樣的程度需要什麼樣的過程,何況是兩門,甚至更多。我知道要讀多少書,在什麼環境下能修成你正常時候的禮儀談吐。”

趙清漪不禁無奈,她穿越過這麼多角色,這是第一個敢懷疑她的人,她有底氣,不是那種害怕被人發現換芯的人。在現代,沒有人會相信這樣的話的,她又不認識生物研究的機構,會把她抓去當小白鼠。會多門外語,會音樂的人不知繁幾,世上六七十億人,沒有人會這麼空的。

第一世,她本來就沒有不浮合邏輯之處,丈夫是大學快畢業認識的,父母弟弟都不在她的高度,當時是天經地義認為她是學霸;

第二世,她的家世與家庭環境太好,修養出眾是理所當然的;

第三世,沈家父母不是知識分子,沈俊十年未歸,孩子們又都還小,而英親王府剛與她相識,她就是秦香蓮的烈性和唇槍利劍,他們已沒法追究邏輯;

第四世,是最有可能被發現的,但是早年,她除了狡猾一點之外,從來沒有在父親麵前露過才華,到後來成名時,她都讀過多少書了,有基礎了,而張勝美常年在軍營,不能知道她每天做什麼;

第五世,時間是用萬年來計的,除了修為,其它能力都是渣渣,她是的出身和經曆,根骨出眾一點也不稀奇。

隻有這一世,與她本尊相差大到可以被分辨。她又秉持“任性活一世”的宗旨,行事無所顧忌。

趙清漪摸了摸鼻子,說:“你怕?”

“我不是怕,我隻想,你能讓我靠近一點……我愛你。”他不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覺得自己會離她太遠。

趙清漪想了想,說:“我是趙清漪,你從一開始,認識的就是我,不是彆人。”現在的她是擁有原主記憶因果的趙清漪。

李浚龍欣然,淡笑:“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阿星,我嫁給你,就會負責一生的。就算真的很想找小白臉,我也會克製的。”

“我會打斷小白臉的腿,你不用克製。”

聽他玩笑,趙清漪也輕鬆了起來。

他又問:“王家的人,以前真的傷你這麼重嗎?”

趙清漪沉默了好一會兒,收起了一絲微笑,沉鬱下來:“不僅僅是王家,那些人沒有一個好人。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我害了什麼人了,搶了哪塊有主的蛋糕了,憑什麼要虐我為樂?我就跟他們耗,看看這些真正的蛆蟲最後活成什麼樣。”

李浚龍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如果不是他精神有問題,為什麼他不是很明白她的話?

“不能和我說明白一點嗎?”

“……不關你的事,你隻要看戲就好。”

李浚龍是受最好的教育長大的成功個例,有自己的修養,有時夫妻之間也是需要點私人空間的。

“去吃麵吧,彆糊了。本來是在玉宴宮吃飯,結果一桌菜沒有吃,隻能委屈你吃麵了。”

“我喜歡吃你煮的麵。”

李浚龍微微一笑,低頭在她額側一吻。

兩人去了廚房,都忘記了地上的價值總共達三億的珠寶。

趙清漪看著他的身影,心靈得到安慰,至少他還在身邊,也許能陪伴她一生的人終究是他,而不是母親。這樣想很沒有良心,卻是現實。

而和母親過一生的是父親,她的人生有限,做想做的事,快樂還來不及,她不想花時間在那些煩惱上。派人保護好父母,讓父親好好照顧母親就好。

……

李浚龍倚在床頭,一時睡不著,反而趙清漪已經蜷縮著睡著了,呼吸綿長。

李浚龍還是很好奇她的精神世界,彼此要有私人空間,可他還是好想擁抱她的一切。他不知道世上還有她這樣多麵,而且每一麵都這麼極端的人。

戲精到極端,純善到極端,心機到極端,恨到母親相逼也不動搖,做膚淺的女子最愛做的事,嫁人就直接找帥和有錢的,賭場獨領風騷,精通多門外語、樂器,擁有極美的聲線,藝術水平極高。

自己那麼有錢了從不想獨立,住他的、吃他的、用他的,還晚上常常嬌羞求寵愛。

他要出門,她就愛小女人常窩他懷裡撒嬌,說:“你又要出差,記得買禮物回來,早點回來,我會很寂寞,不要看路邊的野花。”

她這是要將傍大款進行到底的表現,然後,他可以百分百確定,他一走,她肯定是自己想怎麼浪就怎麼浪了。

忽然,她床頭的手機一亮,他眉頭一皺,傾過身,伸臂取了過來。

居然是何啟越發來的微訊,有異性大晚上的發信息給她,他難免多心,打開一看。

【決定了沒有,一起做電影?】

【你睡了?】

【女人還是自己多賺錢,你有這個能力,為什麼要埋沒?】

【我過兩天來內地,你說過我來你一定會招待好我的,我是什麼都不準備,就人來了。】

李浚龍看到連續的信息不禁有些吃味了,就算是從前的伯樂和隊友,也是異性呀。李浚龍一拉下來,看從前的聊天記錄,發現一時還看不完。

從賭技說到慈善,還說到創業的,甚至還有感情方麵。比如他說兩個人在一起應該是要有共同話題和默契,有共同的愛好特長,而她回應是【要長得帥,有錢】。

然後,他就蒙了,當天沒回應。

次日,他再發過來,就是曬他的遊艇、10輛豪車、澳城豪宅,還曬自己衝浪、滑雪的照片。她發出一個不屑的表情包,說:【炫富誰不會,來呀,互相傷害呀!】

然後她就曬出李浚龍在海州的大彆墅,那連花園占地可有1600多平米,然後還曬自己的衣帽間和首飾盒。

他就和她談夢想,然後她說:【我的夢想是傍大款,已經實現了。】

他說:【男女平等,你這樣的條件為什麼不懂珍惜自己的人生呢?】

她說:【秀逗了,我哪裡不珍惜了?我很珍惜!我才不要男女平等,我就要老公的血汗錢把我養得身嬌肉貴的,我才不跟他平等。】

他久回答不上來,隔了許久才說:【如果他變心了呢?】

她終於霸氣回應:【誰敢動我的奶酪?】

他說:【女人再美總會老的,還是要增加自己的內涵。】

她說:【你想我跟你說說《易》的變化,還是談談《二十四史》或《資本/論》,或者你喜歡莎翁還是民國時期的文壇?】

【……】

李浚龍看到這前些天的聊天記錄,深吸了一口氣緩解。

李浚龍回複何啟越今天問的那個問題:【那麼晚了,何先生想和我老婆談什麼電影呢?】

李浚龍有八成把握,何啟越是借著朋友身份勾引他老婆,他是早年就見過幾麵,但是分處兩地沒有深交。

何啟越半晌沒有回應,好久才說:【李先生,你還要查看清漪的手機的嗎?】

李浚龍說:【若不是偶爾看到,我還不知道你發這麼多自己的照片給我老婆。不過很可惜,大約你這外人是不知道的,我老婆視力不好,Get不到你的美。】

何啟越過了一會兒,卻又回複:【如果她能欣賞呢?】

【何先生喜歡和有夫之婦過於親密嗎?】

【我沒有必要回複你這樣帶著意測的問題。還有,你們沒有舉行婚禮。】

【你真的很無禮。】

【清漪是我的朋友,你現在偷看她的手機,一點都不尊重她。】

【我們這是親密無間,我的手機也給她翻。】

【幼稚。】

李浚龍不禁惱了,但是不文明的話還是沒有發出去,而對方也不理他了。

李浚龍想了想,將這些記錄刪除光了,想要刪除何啟越好友,最終還是保留了,刪除了好友,他們難道就聯係不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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