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價?多少?”
王經理道:“紫欣小姐要一萬大洋的代言費。”
趙清漪嗬了一聲,說:“她以為她是誰呀?一萬大洋,當我開善堂的呢,回絕掉。”五千大洋還不知足,雖然說這比例比之現代明星所賺的不值一提,但要看這是什麼時代。
“回絕掉?那麼我們就不能使用紫欣的畫報了宣傳了,發布會當天也沒有她來登台表演。”
“不用她了。並且通知她,從今以後我們公司的產品都不會請她代言。”
“那發布會上的表演怎麼辦?”
“我來想辦法。”
巡視了工廠,審完了賬冊後,趙清漪在隨從保鏢的護衛下離開了公司。
風風火火回到家時,趙清芳已經放學回家了,家中卻不隻有趙清芳,趙清恒、趙清陽還有汪女士都來了。
看到汪女士,趙清漪臉色就不禁沉了沉。
趙清恒也不禁有些難堪,當初趙清漪這麼絕情,
他們雖覺母親有不對,還是越不過孝道去,汪女士一鬨一顯可憐,他們作為兒子就心軟了。
所以,寧願回華區去和汪女士一起住,不過趙清恒每個月會回來拿生活費,他是個普通高中學生。
今天,他們兄弟齊來,連把汪女士都帶來了。
汪女士上前叫了一聲:“清漪。”
趙清漪說:“說過讓你不要來的,你來乾嘛?”
趙清恒頂著尷尬說:“妹妹,我們都明白,媽是有不對的,不過到底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媽以後不會了,咱們還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趙清芳看看趙清漪不敢說話,趙清陽過來拉拉趙清漪的衣角:“姐姐~~就一次,我保證,媽一定不會再煩你了。”
趙清漪看看趙清恒和趙清陽,終於還是心軟,彆看他們現在求著她,很無能。腳盆雞入侵後,趙清芳是激進青年,跟了從前的中學老師,大同會地/下/人員去了北方參加革/命/救國,後來犧牲了。
趙清恒也入了伍,不知所蹤,應該也沒有活下來。趙清陽居然是在腳盆雞的轟炸中為了救人被炸死了。
趙父軟弱一生,汪女士人品有瑕,倒是能生出趙清恒、趙清芳這樣的兒女,也真不知道像誰,就連趙清陽都是平凡中閃耀出讓人愴然淚下的人性光輝,反而原主是最小家子氣的。
好,她最討厭拖泥帶水,但是因為最敬英雄兒女,為他們破一次例。
趙清漪說:“如果要回來,必須約法三章,汪女士隻有這次機會,再犯錯,可沒有下次了。
汪女士連忙說:“清漪,我也知道我以前不對,我一定不再犯了。”
趙清漪讓一家人先坐下來吃,自己是大家長,當然坐在首座。汪女士終還是為回到租界的洋房住高興的,她被送走這幾個月,怨恨過,最終還是對趙清漪這個天不怕地不怕又有容家做靠山(她以為的)的女兒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還是向往那種上流社會的生活,住進趙清漪的家,至少比華區平民巷子裡好多了。
現在看看桌上的菜,就不同了。在趙清漪家,她連飯都不用做,有阿香和阿蓮燒飯侍候。
一家子吃過飯後,趙清漪就在家中的飲茶室召開家庭會室,宣讀家規,一條一條,把在場人都唬的一愣一愣的。
幾個少年少女倒沒有什麼,汪女士對於錢方麵還是有些意見。
“以上家規是我趙清漪的家規,僅限於我的家,當你們長大經濟獨立,家規就管不到你們。你們享有婚姻自由和人身安全的權利,當你們成家,男的我會為你們準備聘禮,女的會準備嫁妝,但是出了這個家,與我家就是親兄弟明算賬了。今後的人生要靠你們自己。”
趙清恒本來就覺得自己與妹妹相差太大丟了臉,這時更這樣覺得,但是誰讓他確實沒有能力自立呢,現在是讀書的時候。
“汪女士,你的情況要特殊一點。你如果想當趙家的人就不能和老王繼續來往,但是我也不要求你守節,如果你想改嫁,我也給你備一份嫁妝。我是講道理的,什麼年代了,女人寂寞——我懂,你不用為了貞潔牌坊過,你可以去尋找幸福。”
汪女士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不安地說:“我哪裡想要再嫁了?你一個女兒家怎麼可以說這個?”
在場兄弟妹妹臉色也怪,趙清漪卻說:“我是認真的。不過,你嫁了就不是我趙家的人了。沒有讓我來養你的男人的道理,我不可能讓你外麵的男人住進家裡來,花我的錢,這可是對爸爸的大逆不道了,是不是這個理?我不可能叫彆人親爸爸,然後對這種無關的男人俯首貼耳。你什麼時候想嫁,你跟我直說,嫁妝不會比清芳少。但是以後發生任何事,我趙家不會再為你出一分錢,直到幾十年後你去逝,我會去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