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城現在有趙清漪這位第一姐妹, 倒是沒有像原來那樣事事愛和蘇若雪談,和她談不上閨蜜。
“啊, 是我梳忽了,這是我的同學蘇若雪。”
趙清漪看向蘇若雪, 果然長得眉目如畫, 肌膚若雪, 烏發如瀑,少女亭亭玉立,風姿楚楚。
黃渤說過:這個時代不會阻止你自己的閃耀, 但你也覆蓋不了任何人的光輝。
蘇若雪的美是不可否認的,她比容傾城多了楚楚動人的女人味, 容貌上堪當一位“亂世佳人”。
而容傾城早期是懵懂的,等她意識到自己是個女人時, 她愛的男人已經愛上蘇若雪, 她擁有的更多是女人的怨了。
女人再漂亮,如果成了怨婦就失去了她最大的魅力。
等到原主帶了兒子回容家,她又從妒恨再到母性, 她沒有機會讓心愛的男人去采擷她的女人味。
蘇若雪淑女有禮:“你好。”
趙清漪笑道:“哎喲, 恕我瞎眼了,剛才你怎麼都低著頭呢?原來你這麼漂亮呀!”
蘇若雪這才心底高興,女人沒有不喜歡被讚美貌的。
趙清漪微微一笑, 就沒有再在意蘇若雪, 而是問白立文家的親戚有沒有意向與她的公司合作的, 經銷化妝品。之江省到底是富裕省份, 地主財團多,那麼買得起她的化妝品的女眷也多,是一個極大的市場。
白家有老爺子在省政府當官,這種人家在商業上來看當然比較有實力。
她太忙了,找些最看好的經銷代理商合作,有錢大家賺最好。
白立文說:“生意上的事,我不太懂,我沒有和家裡說。抱歉。”
“So, what?”趙清漪愕然,深吸一口氣,說:“我明白,你是學者,風光霽月,是我太low了。”
白立文咳了一聲,說:“趙小姐,對不起。”
“No,你沒有對不起我,我沒有求你幫我做事。你是對不起自己的money。”
容耀廷呼出一口氣,嗬了一聲,說:“不會英文就不要夾幾個單詞好嗎?”
趙清漪是說現代人接地氣的流行說法。
容傾城嘟嘟嘴說:“哥哥,漪漪英文很好的,還會法文、德文、日文、俄文,她是過目不忘的。”
容耀廷和白立文不禁都訝異,容耀廷說:“誇張了吧。”
“都是略懂。”趙清漪淡淡一笑,又說:“傾城,我下個月開發布會,我打算自己奏一曲娛賓,我想你和我一起演奏。”
容傾城說:“我在發布會上一起表演?這行嗎?要問一下爸爸。”
容耀廷說:“你那種場合,傾城怎麼能去拋頭露麵?”
趙清漪看著他,淡淡道:“什麼叫我那種場合?”
容耀廷啞然,他想想這話好像也有毛病,容傾城道:“哥哥,你這樣說有點過分。漪漪也是和爸爸一樣做正正經經的生意的。”
容耀廷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和趙清漪不太對盤,控製不住自己想懟她。
他回國一個多月,她來容家住過六七夜,主要還是會和容延宗交流一下生意上的事,或和容傾城玩。
他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女孩,整天像個假小子,出門排場比容延宗還大。
今天,倒像個女孩,打扮很女孩。
趙清漪忽落寞地垂下眼睫,表演時間到了,作為一個戲精,她表演時能不知不覺吸引人的目光。
不就是把一個小姑娘襯托成粗使丫鬟嗎?
“誰不想生來不愁吃穿,可我沒有爸爸了,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我也想每一天穿漂亮的裙子,當一個溫柔的女孩,也不想人們說整天拋頭露麵,不三不四……”說到這裡兩顆淚掉了下來。
“姐姐,你怎麼哭了?”趙清芳看了大急,她除了小時候,何曾見過姐姐哭呀。
趙清漪強忍著,仰頭看年十天花板,說:“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已經沒有爸爸了,沒有人養我,我媽要將我賣進大戶人家做丫鬟,好養一大家子。條條大路羅馬,你們生在羅馬,我生爪哇島,連‘一條大路’都沒有,隔著海呢。”
說著捂著臉啜泣起來,容傾城忙勸道:“漪漪,彆傷心,是我哥哥不好。你很好,我最喜歡你了!”
白立文也心生憐惜,說:“趙姑娘,你不必妄自匪薄,你是我見過最特彆的女孩,你很好,真的。”
趙清漪黯然道:“我在彆人眼裡,就是在不正經的場合的交際花。沒有‘一條大路’,我連‘遊泳去羅馬’都不行嗎?這個世界為什麼如此殘忍……”
她難以自抑地哭出來,趙清芳忽然抱住了她,說:“姐姐,是我不好,才讓你一個人。”
容傾城頭回向呆愣中的容耀廷發火:“哥哥!你怎麼能說那樣的話?你太過分了!你馬上和漪漪道歉!”
白立文忽也說:“耀廷,你是不太紳士……”
容耀廷看見她哭了,想起她到底還是個才十六歲的小姑娘,他一句無心的話傷了她。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趙清漪還是一個勁地落淚,容耀廷無奈,心中也生出自己都說不上來的滋味,甚至有絲恨上自己。
“對不起,你彆哭了。”
“我就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