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看這石頭實在大塊,但興致勃勃,睜大眼睛。
師傅按趙清漪的要求,先在石頭三分之二處開切,一刀開下去,隻見兩邊切麵全是渾濁的石沙質地,原來開窗那點冰種質沒有什麼延伸,在場人紛紛噓氣。
“這位美女還是亂來,這石料要一刀刀來切,這中間切一刀,萬一有好成色的料不都毀了。”
“是呀,這是外行指導內行,她非要這樣切。”
“錢多,閒得。”
“管她呢,又沒有花你的錢。”
這時趙清漪到讓師傅再一刀刀切過去,切了一刀,打開一看,眾人不禁一陣驚呼。隻見外麵雖然是厚厚一層雜色的石沙質地,但是中間一片純淨的透亮青色,在場眾人不禁一陣驚呼。
“這是冰種!”
“真漂亮呀!”
“這如果有延伸,做一個鐲子的話,都值幾十萬了。”
“這要專家看了才做得準!”
眾人議論紛紛,而那三十來歲的店主也目瞪口呆,暗道不好,心砰砰直跳。這批石頭明明是雲南批來的便宜貨,因為賭石市場火爆,是爆利行業,他才也開辟這方麵生意,今年賺了不少。
但是,這批石頭裡怎麼可能開出好東西呢?
現實卻和他開了一個大玩笑,隻見那剩下的半個“西瓜”再切下去兩刀,都展露出外麵一切堅質參沙的廢料塊,但是唯獨中間一塊小拳頭大小是極高品質的冰種翡翠。
“哇,這個品相,是發財了?”
“真的是冰種,還有飄花。”一個翡翠業餘愛好者,倒也能認出翡翠的基本質地分類。
這石頭開下去,把邊沿的廢料都切了,其中玉料能能做一對鐲子,還能做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玉牌、珠子。
趙清漪喜滋滋地撿起料子,裝進包裡,在場人士不禁眼饞,又問起店主這塊石頭開出來的價值,店主一時竟然是說不出話來了。
他買了這批石頭固然也沒花太多錢,但是眼見錢飛走了又是另一種心情。
店主總是混過玉器市場的,單看那水頭,這料子做出的東西至少值兩百萬,一想到這裡,他的肝臟都痛起來了。
趙清漪是打算將原石帶去專業的大廠加工或者賣掉部分,反正是不會虧本了。
一個吃瓜群眾終於忍不住追問價值,店主看著一群人,心中打著主意找回損失,他就不信這裡頭人人運氣這麼好。
於是他就把價值往高了說。
“我看做出來的東西,大概值四百萬!這位美女真是好運氣呀!也是我們店裡真材實料,各位要不要試試運氣呢?”
果然有幾個人蠢蠢欲動起來,趙清漪還有一塊小石頭卻不急著切了,提著東西就要走人了。
店主眼尖,上前攔住她,輕聲說:“美女,這批料子賣給我怎麼樣?我給你四十萬。”
趙清漪反問:“你不是說值四百萬嗎?我為什麼要四十萬賣給你?”
店主說:“這總是我店裡出去的東西……”
趙清漪說:“我光明正大買的,銀貨兩訖還有話說的?你想要就出四百萬,低於這個價我不賣。”
“我說四百萬,那是誇張了……”
“不賣。”趙清漪知道這店主不算是虧本,他該賺的錢還是賺去了,隻不過是看不過去彆人賺了大頭,人心均有不足。
……
一次賭石,這種愉悅感讓她蛻去了像機器一樣運轉的勞模心情,趙清漪換上了遊戲人間的心態好好過年。
除夕時開開心心貼春朕、包餃子、做美食、狂吃海喝,陪著父母親看晚會,因為葉秀是執念人,所以儘管她也坑過女兒,現在不熱衷於給她相親了,她對她也格外好了。
晚上,一個個學生和家長在微信裡給她發祝福,還有一些人是自創的祝福信息。
怎麼她總是不知不覺桃李滿天下呢?太有才華也是一種壓力呀。
正月初一,因為是城市,不能放鞭炮,不用淩晨起來,但是七點鐘時,老媽也喊著她起床吃飯,要趕去寺廟上香。
一家人開著那輛七成新的汽車去吳州的法光寺,人擠人、煙霧繚繞,耗了他們兩個小時,葉秀女人家虔誠,定是要把菩薩參拜完。
每每到這種時候,趙清漪時不時看著寺廟裡的佛相,信馬由僵、天馬行空,暗想著當初那個角色,天帝陛下,如果到了現代,天帝陛下的香火不知道盛不盛。
她是多優秀仁慈、又善於權謀平衡、四海八荒修士皆服的天帝陛下呀。
說起來,她真的是一個看透權勢的人。一生有始有終,不管爬到多高,總有儘時。
上完香回家又十點半了,做了午飯早早用過,她窩回去養膘,大年初一是趙勞模唯一的養膘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