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誠王小班底(1 / 2)

郭延錦說:“沒誰, 我自個兒的主意,有嫁妝的帶著嫁妝走, 最多我也貼點銀子。我反正是命苦, 老大不小也沒有兒子,我看著一群的女人真是厭煩透了。”

郭永崎心底一驚,難不成太子真的有隱疾,所以看著女人都厭煩?

郭永崎歎道:“你起來。”

郭延錦可憐巴巴地起來, 郭永崎又勸他:“你身為太子,關係皇家體麵,亦要懷著仁義之心, 不想見她們也不必送走她們。”

郭延錦說:“可是養她們是要花銀子的呀!我沒有那麼多銀子……”

郭永崎作為皇帝,他有內帑的一切支配權, 平常對兒子、臣子們還有賞賜, 這和爵祿是不一樣的,爵祿是從國庫來的銀子。

郭永崎說:“朕便從內帑貼補你一點, 你於國有功, 儘心儘力秉公辦差, 朕都知道。朕便多疼你一些,諒彆人也沒話說。”

郭延錦眼眶濕濕的,說:“父皇要是疼兒臣,也不用自己貼補兒臣,您便讓趙氏給兒臣當正妃,兒臣就滿足了,以後無論什麼個困難尷尬境地, 兒臣也不怕了。”

郭永崎說:“怎麼又是趙氏,身為儲君,豈可這般兒女情長?”

郭延錦說:“趙氏會武功,她可以保護兒臣。兒臣想著,我們夫妻一心就給父皇當著欽差巡視地方,整頓吏治,又運回稅銀,給父皇分憂,那日子也是有趣得很。”

郭永崎真是好氣又好笑,心中又甚是憐惜,但想太子經曆那樣的打擊,性情雖然刻薄了些,又愛錢了一些,對朕倒是一片純孝之心。

因為整頓吏治一定是得罪人的事,最大的得益者就是他這個皇帝。

郭永崎又思及幾個小皇子和小公主說起太子,都是親近得很,太子既是孝子又是仁兄。

他若是真的懷著隱疾也實在可憐,之前太醫也囫圇著說不明白,郭永崎想明問,但是又怕傷了兒子的自尊心。

郭永崎說:“你是太子,該學處理朝政,哪能那般沒有誌氣,就想當欽差?”

郭延錦說:“兒臣想做的也是革除地方弊病,好保我大周江山永固,百姓安康,這怎麼會是沒誌氣的事呢?”

郭永崎莞爾,又說:“朕實是擔心趙氏那規矩性子擔不起太子妃的重擔。”

郭延錦說:“太子妃有什麼重擔?皇後的擔子不也很重嗎?可父皇如今不也沒有再立後?太子妃若有什麼重擔,也就是交際百官內眷而已。百官女眷又不通朝廷之事,交不交際女眷有什麼打緊的?從前李氏那般人,若不是她的惡事東窗事發,她那太子妃還要當下去,除了孤沒有子嗣之外,也沒見關礙到朝局。”

郭永崎不禁愣住了,太子哪裡學到這麼多的歪理?然後,聽起來怎麼還有點道理似的?

“你……你容朕想想。”

郭延錦嚅嚅住口,郭永崎說:“朕要是答應了你,你就不胡鬨要送還姬妾了?”

郭延錦說:“兒臣也正在東宮削減開支,也想減撤一些太監,放一些宮人出去,養著她們錦衣玉食是沒有的,但是總比外頭強些。”

……

郭延錦在宮裡打著一組小家子氣、沒誌氣、求疼愛的組合拳時,趙清漪也是在京都一座小院裡開始了新生活。

趙清漪命鈴蘭帶著冷香、凝香和王挽春做著改進居家的采買工作,但購物的事是女人最喜歡的。

趙清漪自己則一身男裝,帶著跟班徒弟逛著京都,上了橋頭,但見行人如織、柳綠兩岸。

她今生也是難得這樣近距離接觸京都市井,此處雖是開封,但是在高宗時就改名為京都了。與她從前所經曆的東京是相似又不同,熟悉又陌生,穿透無限時空追逐舊夢,最後卻又了無痕跡。

秋闈將近,雖然更大部分的書生還是苦讀,但也能在茶樓或江中舫上看到成群書生結伴交流,談論詩詞文章。

趙清漪想著原主的二哥今年應該也要在淮南路江寧府參加鄉試,不過他隻是“低空漂過”得了舉人功名,冬天祖母去逝,他守孝未進京來參加春闈,要四年後再來。

趙清漪忽聽江上一聲朗笑,一條船上船頭立著一個豪邁的藍衣男子,隻二十五六歲,劍眉星目,手中帶著一柄古樸的劍。他長發半束,男子二十弱冠後束發,隻要世宦之家,少有人會這樣半束長發的,那是極是有違儒家儀容規範的。隻有江湖人才會這樣打扮。

那男子的船與另一艘船相遇,朝那船上一名男子朗聲道:“這不是仲信兄嗎?”

另一條船上的男子一看那男子,堆笑道:“子良兄!可真是巧了!你怎麼會在京都?”

那船頭的正是範子良,他少年行走天下,急公儘義,朋友也遍天下。

範子良因笑道:“京都繁華,群英薈萃,我怎麼來不得嗎?”

那男子笑道:“哪個地方你範子良去不得?想當年便是在丹江口,你七進七出,一群水匪也是奈何你不得。”

“我統共也就去過三回,被你一講竟是這般了。”範子良一笑說:“相請不如偶遇,我這船上還有幾個朋友,仲信兄可願上來喝一杯?”

那叫仲信的男子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說著,兩艘船完全靠近,那仲信的也會些武藝,一躍跳上了船,範子良與他正要進艙,忽聽橋上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這位好漢既有酒喝,可願請我?”

範子良抬頭望去,就見那橋上倚欄一個翩翩美少年,令人見之忘俗,範子良本是豪爽人,笑道:“這位公子若是不棄,也來喝一杯,待我靠岸接你。”

那公子笑道:“那也不必。”

說著,那少年公子吩咐兩個小隨從兩句,跨過了欄杆,他伸開手臂,如一隻大鷂鴿一樣飛下河麵,雙手一隻用著袖子和一隻揮著扇子以勁氣擊著江麵,擊著陣陣漣漪。

範子良也是行家,知道她是要消去下墜的力道,但是這江湖上有這樣輕身功夫的人實在不多。

又見他一雙白靴足尖在河麵蜻蜓點水了兩下,落上了船來,範子良竟然沒有聽到聲音。

“好功夫!恕在下眼拙,失禮了。在下姓範,名良,字子良,敢問尊駕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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