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進了內堂, 盤坐在蒲團上, 珠簾裡有個人,看身形,且沒有聞到脂粉, 應該是男子。
白衣婢女展現優雅古樸的茶藝。
一碗端到她麵前,趙清漪盤坐著朝她微微頷首, 端起來喝時也沒有像日本人一樣刻板,但是姿態絕對要好看,心也靜下來。一碗品上三口,然後再飲儘。
等侍女下去後,趙清漪才說:“那個……朋友怎麼稱呼?”
“我姓袁。”
趙清漪點頭:“袁先生,不知道你有什麼指教?”
袁先生道:“你是什麼來曆?”
“你不知道我是誰?你怎麼找上我的?”
忽見一個修長的身影走出珠簾, 魏晉之風的雪白的絲袍,墨發如雲, 模樣清俊似不識煙火,一雙眼睛飄渺淡漠。
趙清漪看他模樣似二十出頭, 但是看著這雙眼睛, 對高手的直覺, 知道他一定過了三十歲。
他看著她說:“你骨相有變, 也許是武功的緣故, 神、氣改了你有麵相。我好奇你有什麼奇遇。”
趙清漪微微一驚, 說:“人是會變的,有什麼奇怪的?你好奇也沒有用呀,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袁先生淡淡勾了勾唇, 說:“我若不能知曉,你便出不了此境。”
趙清漪伸了伸跪著有點酸的腿,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地板,一臉痞樣,說:“想耍流氓是?你也不打聽打聽,小爺我可是流氓的祖宗。”
袁先生看著她怔了一會兒,說:“我的人已經去毀了入穀的借力點,又啟動了機關。你就算是壁虎也爬不出去。”
趙清漪說:“就沒有彆的路?”
袁先生淡淡道:“當然有,你仍然出不去,全是機關。”
趙清漪說:“你拿個蒲團出來,我得好好跟你聊聊。”
“……”袁先生實在有點意外她的反應,說:“聊什麼?”
“聊聊你的病,實不相瞞,我是個大夫,醫術還相當高。像你這樣腦子有病的,我也能治三兩分。”
“……你激不了我,你不說,你還是不能出去。”
趙清漪轉了轉眼睛,說:“我說了就能出去?”
袁先生說:“看我滿不滿意。”
“存心找茬是?”
“你得讓我儘快滿意,你才可以離開這裡。”
“我揍得你滿意!”
趙清漪最討厭裝逼到她都不忍直視的地步的,卻還來逼她,知不知道她身負皇命?事關多少人的生死?
這時,趙清漪終於是知道對方絕對不是皇帝的人,隻是哪個勢力的人她卻不清楚。
什麼人有這麼多輕功高手的少年少女,還有江湖中人能像狗一樣臣服的,這是一股可怕的勢力。至少,她出京來緊趕慢趕,沒有人知道她的行程,所以能在河中府渡口接她的一定隻提前了不到一天,那時就聚集了人手、準備了酒宴了。
如果是旺財的敵人有這樣的勢力,那他真的會很麻煩,而她也會很麻煩。
趙清漪變幻莫測的九陰神爪朝他攻去,原本她沒有殺心,隻進攻手臂之類的部位,但是對方的一套掌法打出來也是內勁渾厚非凡。
趙清漪如果要殺人還沒有試過用第二招的,除非本就不殺人。
趙清漪覺得當世能過她三招的人不多,但是高手過招才能明白,這種內勁隱隱高過她。如果沒有這樣強大的內勁的壓製,以她這麼多世的悟性和機靈,她早拿下了。她的功力可是係統小黃人傳給她前世的青年期水平,她自恃當世無敵,所以才這麼囂張。
她爪影如閃電般快狠,再不留情,他以快打快或以強大的內勁使她偏離,趙清漪居然抓不住,倒撕破了他的寬袖袍。
趙清漪卻知要打敗他絕不會容易,便住了手。
她深呼出一口氣,拿出插在腰上的折扇,說:“這是乾嘛呢?以大欺小嗎?你都七十歲的人了,為什麼欺負我十七歲的人,這事兒好看嗎?”
袁先生麵色一沉,說:“我沒七十歲!”
趙清漪說:“你內功這麼深怎麼沒有七十?內功深才駐顏有術,我明白。”
袁先生說:“我自師父傳功後又修煉三十年,今年四十六,絕沒有七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