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捧腹大笑,又刮了刮頰,做著鬼臉,說:“四十六都可以當我爺爺了,以大欺小,羞羞羞!”
袁先生不禁轉身施展輕功,白影一閃就遁了。
這是被她羞跑了嗎?呃……還沒有說放她出去呢!她真的有急事呀!
趙清漪走了出去,找著一名白衣少女問道:“袁先生人呢?”
那白衣少女搖頭,趙清漪又連找幾個少年少女,均不向她透露,倒是那名去接她的領頭人來引她去客房休息。
此時,天色已暗,燈火點燃,她就算急著趕路也得是明白了,隻好跟著他去客房。
雖然這些神秘人很不民/主自/由,但是客房卻是雅致中透著奢華,那被麵是上好的蜀錦,裡麵填充著蠶絲。這個時代還沒有擴大棉花的栽植,所以民間被子多填充麻葛、蘆花飛絮之類的東西,但是貴族之家就有填充蠶絲的,也有用獸皮做成的被子。
趙清漪住了一夜,吃過白衣侍女送上的早膳後,她就往昨天的來路走去,果然崖上的借力力已經除去,而山崖上方有幾塊突出的大石很不存常。
她又往彆的方向存找出路,往低窪處走,在樹木蔥蘢中繞彎,又到了詭異的樹子間,他若是按八卦之類的設計她還不怕,怕就怕在這根本就沒有規則,隻有迷霧和陷阱。
人家不是考她智商和講究雅趣的,陷阱就是陷阱,需要有什麼規則?
趙清漪老實回到屋前,大喝:“姓袁的,你給我滾出來!!!”
在勞作的少年少女一驚,然後如鳥獸散了,他們不要聽到不該聽的東西。
趙清漪見那個神經病還沒有出來,於是趙清漪盤膝一坐掏出一把瓜子,邊嗑邊罵,絕對不文明的罵法。
她說姓袁的三歲搶小孩子的糖吃,五歲掀女孩子的裙子,九歲打死了隔壁的老王霸占了他七十七歲的老娘做媳婦以及老王家的大黃母狗作小妾……
正在趙清漪盤著腿坐在屋前,氣勢如虹,再接再勵地說到老袁偷摸同村的豆腐西施被豆腐西施的男人打瘸了一條腿,然後用了“鐵拐李”家的狗皮膏藥止痛。
老袁終於從遠處的一棵萬年古樹上出現,他幾個仙人一樣的飄逸縱躍來到了她麵前,他指著她罵不出來,身子隱隱發抖,說:“我會殺了你的!”
趙清漪扔了瓜子,說:“放我出去!”
袁先生這才有幾分得意,說:“我不放你,你便是能找到出路,隻怕也是明年的事了。你是有急事兒?”
趙清漪深吸一口氣,說:“你想乾什麼直說。相術之類的,我也可以和你研討一二。隻是這相麵占卜之類的,都有幾分變術,不能迷信。”
袁先生道:“你是打算騙我,你的說辭騙彆人可以,騙我是不行。”
“挺自信的。”
“你可知我是誰?”
“很了不起嗎?”
“我祖上是袁天罡。”
趙清漪很清楚這是一個不同於她所知的曆史的時代,但是本朝之前的大曆史是一樣的。
“袁天罡?你有《推/背/圖》?”
“你想要?”
趙清漪輕笑:“我不想要。”
“很多人都想要,你為什麼不想要?”
趙清漪抱胸,說:“我相信天數之下,萬物有一線生機。花時間研究這個,還不如花時間去把握這一線生機。”
袁先生說:“我不信。”
這江湖中人雖不知他的身份,卻都害怕他的能力,除了武功之外,他能斷吉凶讓一族一家一幫一派興或者亡。
人們無法掌握這種能力,所以敬畏這種能力。
“愛信不信。”
袁先生在她身前繞了半圈,說:“當太子妃有什麼好的,太子不過是敗寇,就算真的拿到這江山又如何。郭氏江山還要多謝我師父,當年要不是我師父救了郭榮,這天下是誰的也不一定。”
趙清漪這才抬眸看他,袁先生雖然年紀不輕,但看著卻很年輕,而且長得就像這鐘靈毓秀的山水一樣。
“你是孫神醫的傳人?”她倒不用吃驚他知道她的身份了,可能真有些本事。
袁先生自信地說:“我集眾家所長,你們說的孫神醫是我的一個師父。”
趙清漪說:“我為的不僅僅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