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本來還打算再以興民黨黨魁的身份親自拜訪市政與教育局, 提出遷移學校的建議。
但是在13日收到興民黨中央的急電, 說本黨也得到了金陵果府的邀請函, 邀請她馬上去廬山。
趙清漪最近腦袋都大了,一時之間竟然迷迷糊糊,反而想著是不是老江對她成立興民黨有意見了。
眼見江海的事情解決不了,人人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而在種花做事從來是自上而下才更有效,自下而上都很難。便如現代時, 八/項規定的整頓也是上行下效才能在全國展開。
於是, 她便與司徒維連夜簡單收拾行禮, 乘火車前往廬山, 途中一撫掌, 暗道:自己竟然將這事都忘記了,此時正是她活動的好機會。便是金陵果府的人不願意太搭理她, 少不得再和伍先生談一談。也真是她在這個年代總是謹慎敬畏許多,她自覺這個角色是要低調的,現在的一切都是被推到台麵上,以至於她還不習慣當名流,一時想不到自己與司徒維也在果府邀請之列。
此去廬山倒也不遠, 一天一夜就到了,14日晚就抵達了“仙岩飯店”入住, 這時已是深夜,並沒有打擾到彆人。
15日一早,夫妻兩人起來整理打扮, 趙清漪特意換了一身藏青色的旗袍,按照時下的已婚女子盤了發,而司徒維穿了一件白襯衫,配著黑色的西褲。
兩人早一步去了會議大廳,因為他們到底都是年輕人,趙清漪才20歲,高中都沒有讀完就去辦實業了。
要是來晚了,被名流們看到她托大呢,她還是要在人們麵前展露出謙卑之態的。
但是他們到後不久就見大家都差不多同時提前來了。
便有現在的京大校長蔣先生、青花校長梅先生、之江大學校長竺先生、南K大學校長張先生,大名鼎鼎的文壇巨匠胡先生,金陵女子大學的校長吳女士。
除了這些校長和文壇中人之外,還有中央財經委員會委員長馬先生、中央研究院總乾事傅先生、商務印書館經理王先生、張大律師、著名教授學者梁先生和梅先生、胡先生等等。
上月趙清漪在成都建黨,也見過許多民主黨派的人。那些民主黨派並不是民/革或者九三之類的後來有名的黨派,因為那些後來有名的黨派都還沒有成立,現在的民主派黨的人在後世反而不太有名。
在場的校長或名流反而更有名,趙清漪倒是沒有見過。
趙清漪與司徒維忙上前去問候,還想要自我介紹一下,走前麵的京大蔣校長說:“司徒先生、司徒夫人久仰大名了。”
趙清漪在外要給司徒維麵子,司徒維道:“蔣校長這話真是讓晚輩們感到無地自容。”
蔣校長道:“京大就有好些畢業生去了成都,都是讀了趙女士的文章,不知道青花怎麼樣。”
梅先生道:“都是燕大那邊傳來的,年輕人就愛讀趙女士的文章。”
文壇大師胡先生說:“我也讀過,我倒覺得挺好的。趙女士的文章都在講實際的解決問題,不談什麼主義。民弱,是農業不強,饑寒交迫之下民智不開,民智不開而國弱。我國是農業國,還是農業也落後的農業國,這就是最根本最基礎的問題,我同意趙女士這個觀點。”
在場的人不禁都笑起來,趙清漪隻好收了剛才要謙卑地打招呼的樣子,朝大家抱拳道:“各位先生,後生晚輩連大學都來不及上,不過是鬥膽寫幾句,見笑於大方之家,實在感到慚愧。”
蔣先生笑道:“不要讓我京大的學生們跟趙女士一樣書沒有讀完就去建/黨了就好。”
司徒維說:“各位先生,建/黨的是她,我可不是興民黨的黨/員。”
大家更覺得好笑,此時倒也不會說夫綱之類的。
倒是女子大學的校長吳女士看到趙清漪有些親切,兩人互相問候。
眾人在會議室入座,便開始議論紛紛,這一回果府本來就是邀請名流們來共襄抗日大計的。
話題一開始,文壇大師胡先生就憤然地說:“眾所周知,以前我就提倡大家多談些問題,少提些主義。現在日寇簡直欺人太甚!諾大個華北,居然容不下學生們的一張安靜的書桌!再這樣下去,國將不國,還談什麼研究問題、科學救國!當今最大的問題,就是全國同心,把日寇趕出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