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喜宴之上, 眾多賓客本就喝得大半醉意深濃, 後來大鬨新房時, 大家的注意力也在那上麵。夜已深了, 賓客要麼回家, 要麼回客院,都有疲醉之態, 這時見那高樓大火, 消息散來, 整個湖畔山莊都亂了起來。
趙清漪和陸煦自然也顧不得休息,兩個相攜前往高樓處去瞧瞧。山莊之中, 有些管事家臣忙令下人去提水, 這臨時起火,自然沒有備水龍。
兩人來到那座高樓所在的院子, 便見著孟青雄、連峰等人也來了,還有江南五省的武林中人也趕到了,還有那位長相令人驚豔的大帥哥易昊雲。
孟青雄喃喃,說:“這深更半夜的, 這樓上也未擺宴席,這江南濕氣這麼重,如何走了水呢?”
趙清漪驚道:“不好!調虎離山!”
孟青雄奇道:“什麼調虎離山?”
趙清漪道:“我猜是有人將不利於湖畔山莊,故意在這放火, 想在亂中混水摸魚!”
易昊雲淡淡道:“趙掌門如何得知?”
趙清漪說:“這不明擺著嗎?這煙雨樓不過是吃酒賞景之地,大半夜的,誰會來這種地方?怎麼會無故起火?”
這時霍天放居然也趕到了, 身上還穿著喜服,聽了這話也是一驚,連忙朝諸多賓客抱了抱拳離去,竟也不叫客人們幫忙。
其實客人也幫不上什麼忙,誰又知道其中沒有異心之人?
看著霍天放匆匆離去的身影,趙清漪搖了搖頭,歎道:“霍兄真可憐,好好的洞房花燭半途而止,這太殘忍……”
陸煦忽然捂住她的嘴,這世上難有人可以任意近她的身,但是他若要親近卻不難。
陸煦低聲道:“不要議論彆人的私事。咱們走吧。”
“幫忙滅滅火。”
“你有水桶挑水嗎?”
“……”
“這樓已燒成這樣,左右是要重蓋了。湖畔山莊的人能控製火勢不漫延就好。”
趙清漪隻得同意了。
兩人要離開,還是易昊雲跟了上來,回客房有好一段是同路的。
陸煦十分注意站位,以防危險異性靠近,趙清漪不禁好氣又好笑。她雖然直說人家很帥,但是再帥的男人她都見過,何至於如此?
這萬年醋君不管換成哪個皮都一樣。
忽聽易昊雲說:“趙掌門,你說是什麼人敢在湖畔山莊放火?”
趙清漪道:“我如何知道呢?”
易昊雲說:“聽說明月樓的武功比之幾十年前的霍震老爺子更加精深了,特彆是霍家少主,武功青出於藍。”
趙清漪說:“霍天放的武功確實不錯。”
陸煦道:“少莊主此次前來,除了喝杯喜酒,難不成還想見識一下南方的武功?”
易昊雲說:“若能見見也好。自三十幾年圍攻幽冥教之後,中原南北武林便再難有交流了。”
趙清漪暗想:舉辦一個武術大賽不就可以了,可惜沒有人組織。倘若造個運動場,向民眾賣票,武林中人參加,拉讚助,大約能賺不少錢。將來大事成了之後,可以操作一下。
到了院門口,陸煦不想與易昊雲多呆,與之告辭。
是夜,遠遠聽到外麵的此起彼伏的混亂聲音,趙、陸等人也不是沒有俠義之心不幫忙,但是湖畔山莊並不想外人插手的樣子。於是,兩人隻好睡大覺。
翌日起來,原是要告辭的,去了正院,聽小廝說昨夜果有盜賊潛入,霍青、霍天放及其它霍家子弟都忙子一夜,至如今還未歸。
其他來辭行的客人也是空來一場。
孟青雄不禁道:“霍家在江南武林何等身份,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昨天霍家少主人大婚敢來撩虎須。”
連峰道:“趙掌門、飛花公子,你們與霍天放交情非凡,你們看那到底是什麼人呢?”
陸煦搖了搖頭,說:“不清楚。”
孟青雄說:“現下湖畔山莊主人家不在,我們難道乾等著嗎?”
連峰說:“不辭而彆也未免對不住人家。”
陸煦說:“我們是外人,沒有主人的邀請,不好插手他們內部事務。他們也未必有時間招呼我們,掌門師妹,不如我們留書給霍兄辭行吧。”
不僅趙清漪覺得合適,在場幾位遠客聽了也覺得好。
大家均想,事情鬨得不小,至少霍家沒有請外人插手,可見其對門內之事諱莫如深,多管閒事反而得罪人。留書離去,對大家都好。
……
趙、陸二人雖然離開了湖畔山莊,但是決定在杭州玩兩天。陸家作為大晉三大富豪之一,在杭州也有園林莊子,陸煦帶著趙清漪去小住。
翌日一早,兩人單獨去鳳凰山一遊。
正值人間四月天,百花盛開,姹紫嫣紅,鶯啼處處。
到了鳳凰山南麓,不似北麓毗鄰西湖美景,南麓人跡要少得多。好不容易見一小角亭,陸煦攜了她前去坐坐。
趙清漪看看水袋中空,和陸煦說:“這附近也沒有人家,你去遠處尋山泉,接點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