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晨陽收了最後一個音, 抬頭看向雲嬋,又收回視線,將琴鍵蓋重新蓋上。
“這首歌是我原創的。”他平淡地敘述著。
蔣晨陽站起身, 在屋子裡走了一圈, 手在各個樂器上掠過, 道:“我曾經想當一個歌手, 想為我喜歡的人寫很多歌,示愛,或者是把我自己寫給她, 讓她更加了解我。”
“我寫了很多歌, 剛才那首是最後一首,寫完那一首歌, 我已經很久沒再譜過曲子。”
盧子月原本想說點什麼,可是她又敏/感的察覺到,現在最好不要去打擾。
蔣晨陽道:“我弄丟了很多東西, 我喜歡的,我的夢想。”
“我現在很後悔。”
“總想去抓住點什麼。”蔣晨陽抱起一把吉他, 隨意的撥了一段旋律, 低垂著眸子的時候, 那雙眼睛像是要沁出股眼淚一般,周身彌漫著一種憂鬱的氣息。
蔣晨陽沒有像剛才一樣彈一首完整的曲子,他將吉他放下, 再度看向兩人, 道:“走吧, 剛才不是說要看會兒電影?
剛才去參觀他的家庭影院的時候,盧子月嚷嚷著想在那裡看電影,雲嬋也說了一句在那裡看電影應該很舒服。
蔣晨陽轉變太快讓盧子月都沒反應過來,見蔣晨陽已經出去了,她才愣愣的被雲嬋拉著走了出去。
蔣晨陽將房間重新落了鎖,這時他麵上已經褪去剛才那種過於哀傷的表情。
看完電影,蔣晨陽宣布是時候睡覺了,盧子月嘴上答應的好好的,轉頭就溜進了雲嬋的房間。
她坐在椅子上,手裡抱了一個抱枕,眼巴巴的看著雲嬋,問:“蔣哥平時都這樣嗎?”
差彆也太大了吧,蔣晨陽健氣又酷炫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現在看,完全是兩個人!
而且現在也不能完全算私下,周圍好多攝像頭拍著呢,但是蔣晨陽不僅顯得很憂鬱,話少沉默,對她也太過於冷淡,他就不怕到時候被網友罵他不紳士、太過分嗎?
她有種直覺,現在的蔣晨陽是真的沒在做戲,他的反應就是他最直接的反應。
真是一點偶像包袱都沒有啊……
雲嬋原本打算去卸妝睡覺,但是盧子月來了,她也隻好跟著坐了下來,。
“他以前不這樣。”雲嬋回想起記憶中蔣晨陽的樣子,道:“他在大學的時候,喜歡笑。”
“我聽說你和蔣哥是同學,原來是真的啊!你們關係一定很好吧?蔣哥區彆對待也太明顯了!”她說著,環視了一眼雲嬋的房間,對比太強烈,她心理落差很大。
都是來做客的,拍著節目呢,蔣晨陽做得這樣明顯,也太讓人難堪了。
不過盧子月不是個敏感多思的人,沒有覺得難堪,就是覺得有點疑惑不解,有點失落和緊張,擔心蔣晨陽是不是很不喜歡她。
“嗯,以前是同學,關係挺好的。”
雲嬋看出盧子月的緊張不安,她安慰道:“你不要多想,他沒有討厭你的意思,他隻是有時候會很任性,比較隨性,做事不考慮後果。”
“這間房間也不是特意為我布置的,他之前也沒料到我會來。”雲嬋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道:“但是他知道我比較認床,對睡的地方要求比較高,所以給我安排了這個房間。”
“之前拍戲,出外景,每換一個地方我就會失眠上幾天。”
“他沒考慮到你的感受,是因為他太粗心,並不是針對你。”
盧子月被雲嬋說服了,雖然還是覺得好像還是哪裡不對。
她還想問一問關於蔣晨陽的事情,但是雲嬋直接用一句困了想睡覺大發了她。
第二天,盧子月覺得蔣晨陽身上憂鬱的氣質淡了一點。
但是更加毒舌了。
盧子月吃個早飯都被懟了幾次後,突然懷念第一次見蔣晨陽的那個下午,其實安靜點也挺好的,不過說起來,蔣晨陽什麼樣子她都有點怵,和自己最初預想的相處模式都差太多了。
蔣晨陽第二天帶著她們去了市內的一家小型滑雪場,盧子月跟著教練學會了最簡單的滑行方法和刹車,她學的不慢,可是看向另外兩個在更陡坡道花式滑行,頗有高手風範的兩人,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隨後為了節目效果,三人做了點小遊戲,由於實力的懸殊,最後比賽成了蔣晨陽和雲嬋的比賽。
雲嬋不小心出現了一個失誤,眼看著就要摔倒了,在盧子月的驚呼聲中,離她不遠的蔣晨陽飛快的滑了過去,接住了雲嬋,可也沒立住,兩人一起掉進了雪裡。
蔣晨陽一手撐著地,一手攬住了雲嬋。
雲嬋有些尷尬自己得意忘形又出現了小失誤,一邊對做了自己人肉墊子的蔣晨陽道:“謝謝。”
蔣晨陽與雲嬋平靜中帶著感激的眼睛,沉默了兩秒,然後揚起了一抹笑意,先是問:“客氣什麼,你沒事吧?”
雲嬋搖頭:“沒事。”
蔣晨陽沒有立刻起身,甚至壓住了想要起身的雲嬋。
蔣晨陽沉聲道:“看到你摔倒,不僅是秦越會那麼做,我也一樣會毫不猶豫的衝過去救你。”
那天,不僅章茗萱在看,他何嘗不是站在某個角落,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呢?
秦越救雲嬋的那一幕,他看入了眼中,也終於能確認,秦越對雲嬋是認真的,因為隻有真的夠愛一個人,才會在這樣千鈞一發的時候奮不顧身,才會連對方在自己麵前受一點小傷都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