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尋非搖頭。
與此同時,少女手中乖乖巧巧的兔倏然一動,宛如墨團化,頃刻間變為融在空中的一縷黑煙。
然後沉沉下壓,化作繩索的形狀,縛住秦蘿手腕。
躁動的熱氣一點點消散下了。
通過兔耳朵,小姑娘委屈巴巴的低呼清晰傳進他耳朵:“小師姐,我的手——”
楚明箏尚不知曉發生何事,見狀微詫道:“這是怎回事?我問問師尊?”
秦蘿幾乎是當場炸毛:“彆彆彆,彆告訴我爹我娘!”
謝尋非抿唇,半晌抬眸:“潼門之行不容耽誤,我們明早啟程。時候不早,我承諾帶她四處逛逛,在此先行離。”
秦止秦樓還想些什,被家中霸主一舉打斷。
江逢月笑眼彎彎,伸手朝他揮揮:“祝你們玩得!”
謝尋非噙笑頷首,道了聲“謝”。
秦蘿所在的位置距離這裡不算太遠,這會兒見他過來,纖細的影一溜煙躲到石柱後頭。
他來得不緊不慢,見到欲言又止的楚明箏,麵色如常打了個招呼:“師姐,我來接她。”
一個“接”字雖然隱晦,卻無異於直截了當宣告了主權。楚明箏不是秦樓那種傻瓜蛋,聞言識趣點頭:“石林地勢崎嶇、高低不平,你們千萬當。”
謝尋非自是應下,待她走後,好整以暇對上秦蘿的視線。
她手上還是纏那道魔氣,杏眼睛乖順眨了眨,向他伸出手來。
“謝哥哥,我我我錯了錯了。”
秦蘿的聲線向來輕靈軟糯,此刻帶點兒示弱的撒嬌,也噙了一絲淺淺的笑:“我就是覺得兔很愛,想隨手摸一摸嘛。”
她的模樣實在有趣,謝尋非挑眉,眼尾彎出小小的弧:“既是隨手一碰,那你何錯之有?我打聽過,石林中有處清見底的小潭,平日裡人跡罕至,你且隨我來。”
秦蘿被得一愣,見他當真邁步向,飛快跟上少年身邊:“不、不是隨手……”
謝尋非喉音裡有淡淡的笑:“嗯?”
“就是……”
許是覺得不好意,她的嗓音漸漸低下,輕如蚊呐:“就是,想逗一逗你。”
秦蘿扯扯他衣袖:“以後我……我一定不這樣了,謝哥哥。”
那聲“謝哥哥”叫得委屈巴巴,幾乎軟成一灘綿綿的水,在口浸濕暈。
謝尋非耳根發軟,想要側過頭,目光卻不受控製地向下,與她四目對。
秦蘿眼中仍有笑意,見他低頭,咧咧晃了晃
118、番外二十二
被魔氣綁住的手腕。
對於謝哥哥的性,她琢磨得清清楚楚。
他從來對秦蘿生過氣,偶爾會嚇唬嚇唬她,隻要她撒撒嬌示示弱,對方立馬束手就擒。
身翠色長裙的小姑娘彎眼笑笑,倏然垂下頭,用唇瓣啄了啄手腕上的黑氣。
若有若無的觸感落在皮膚,謝尋非出聲,也動。
秦蘿上一步,仰頭盯他瞧:“像這樣綁在一起,手腕好酸。”
來也是奇怪,即放眼於整個修真界,謝尋非都算是以強悍凶狠而聞名,下手又快又戾氣十足,讓無數邪魔歪道聞風喪膽。
這樣的人,居然會敗在一個小姑娘的撒嬌之下,毫無還手之力。
謝尋非握住她手腕,指尖拂過那層魔氣,眸色微沉。
“摸起來如何?”
他話時向了一步。
秦蘿總覺得虛,下意識後退一些,低頭看一眼手腕:“很……很好,是軟的。”
她的腕骨很是纖細,魔氣湧動之時,輕輕蹭過皮肉。
年輕的劍修手掌比她上許,凸起的指節微微泛白。
她略有慌,奈何手腕被縛住,連躲藏都做不到。
“嗯,”謝尋非又靠近兩步,“和狐狸、貓貓狗狗、食鐵獸比呢?”
秦蘿求生欲爆棚:“謝哥哥最好,魔氣最棒,我最喜歡!”
謝尋非定定看她,忍住彎眼笑了笑。
方才秦蘿做出那樣的惡作劇,其實他並未覺得羞惱或尷尬——他隻是想被她觸碰、也觸碰她更而已。
一隻兔太小,燎起的衝動卻蔓延如火。
秦蘿敏銳察覺到了危險性,想要繼續後退,卻不知不覺已然來到石壁之上。
謝尋非居高臨下看她,掌握住她手腕,禁錮住動彈的一切能。
“你、你要是想親,不能像昨晚那凶,我差點兒就喘不過——”
在這樣的情境下,饒是秦蘿也覺得臉紅發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口,最後一個字卻堵在舌尖,化為驟然的氣音。
——謝尋非尚未俯身,纏繞在她手上的魔氣先是一動。
它們不久還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兔,在她手中任憑揉搓,如今卻散作一團洶湧的霧,自她腕骨向下,途徑手臂、肩膀與腹部,盤旋於少女纖柔的腰。
和謝尋非一樣,她也怕癢。
尤其是在這種昏暗無光,四麵八方是黑影的地方、以這種曖昧至極的姿勢。
……這絕對是報複。
魔氣湧動的觸感時隱時現,如同笨拙又溫柔的撫摸,秦蘿止不住發抖,抬眸怯怯看他,眼中蘊了水光。
謝尋非吻過她額頭,宛如蜻蜓點水,旋即順勢而下,在眼尾輕輕一壓。
像是觸碰某種脆弱的瓷器,用上一絲一毫氣力。
“謝哥哥。”
這種若即若離的觸感如同羽毛,撩得口嗡嗡作響,湧動的暗流帶來源源不斷的電流,秦蘿哪裡受得住這樣的撩撥,嗓音發顫,低不聞:“……癢。”
她口的瞬息,臉上紅暈越濃,沉默須臾,又撒嬌似的口:“以後、以後不欺負你,我不捏……不捏兔了。”
身的少年動作一滯。
纏在她手腕上的魔氣早已鬆,而今分出圓圓一縷,再度凝成一隻胖胖的小兔。
秦蘿臉上熱得發懵,猝不及防,聽見謝尋非擦過耳畔的聲線:“你碰一碰它。”
她猶豫一刹,終究敗在這道示弱般的低語下,用手摸了摸兔腦袋。
圓滾滾的黑團團似是覺得,貼上她指尖。
“你過喜歡它。”
謝尋非的薄唇劃過她鼻尖,有一下一下貼上唇瓣,嗓音微弱又無辜:“我小時候……一直厭煩它,它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城裡的人我是怪物。”
小小的反抗消退下,秦蘿停下動作。
“後來你喜歡它。”
他長睫輕顫,覆下濃鬱而晦暗的陰影,目光卻是澄澈乾淨,如同乖馴的狗狗:“隻要你喜歡它……無論如何,都有關係了。”
秦蘿的胸口快要軟得一塌糊塗。
都謝尋非被她吃得夠死,她也從未逃過他的攻勢。
……像是在撒嬌。
魔氣緩緩擴散,壓上她的脊背與蝴蝶骨,少年的喉音仍未停下,撩得她渾身發軟。
謝尋非:“對不起……我隻是太高興,想用它碰碰你。”
哢擦。
口的最後一道防線轟然失守,秦蘿抿抿唇,踮起腳尖。
她的親吻毫無征兆,轉眼壓上對方唇瓣,謝尋非氣息亂作一團,生澀伸出手來,撫在她後背上。
於是縹緲的魔氣被有實質的手掌取代,熱氣透過衣衫,仿佛能感受到粗糙的繭,讓她狼狽吸了口氣。
“想碰它關係……隻有你能摸。”
屬於他識海深處、最為隱秘的魔氣悄然湧動,纏上少女白瓷般的指尖。
謝尋非忽地笑了笑,桃花眼中眸光一晃,蕩攝魂奪魄的笑弧:“魔氣之外的其它地方,隻要你想,也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