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世家的老太(02)(1 / 2)

我家彆墅能穿越 傳山 19743 字 3個月前

翌日,兩輛馬車駛離莊子上。朝著城裡而去,媛媛一直睡到自然醒,吃了點白粥,見外麵有太陽,讓春梅搬著搖椅出去在院子裡放著。

躺在躺椅上,定點把鄒放,吳佳從空間放了出來。放在離京城幾十裡外的津城。

那裡是運河碼頭,從南方進京坐船的人,下船的地方就是津城。

兩人帶著媛媛昨晚給他們看的路引憑證,還有古代戶口憑證,一晚上,自己就自製了新的假證出來。

原本還想著自己這世不用麻煩到吳佳鄒放兩人。沒想到他們倆自己要出來透風。

說是要透透氣。

兩人隨身攜帶著大量的好東西,箱子都有幾十箱。

給他們製造的身份是原主的友人的孩子。在京城先置辦下家宅,然後來尋找媛媛。

做下人還是算了。

京城內,兄弟四個先去買了一些精致的糕點,去給昨日來催債的那些族親們債主送去。

妯娌倆先去鋪子裡,與租戶說不續約的時間。還有要找中人買下人。

正好利用空檔時間,做些事。

兄弟四個恭敬的還了債,還是母親說的對,人家能借錢就已經不錯了,來催債也是應該的。

不管自己高興不高興,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不能因為彆人催債就怨恨。

老大葉言慶不知道,自己被親娘腹誹了很長一段時間。借不到倆千兩銀子,怎麼還借了那麼多戶人家。

這是想乾啥啊?

這話沒有當著葉言慶說,一個二甲進士,出身不說大富大貴至少衣食無憂,家裡條件也是很不錯的。到最後落魄的要去借錢給母親看病。

其實他開始借的這些都是因為族親住的近,還有平日裡常往來,他熟悉才開的口。

條件也不都是大富大貴的人家,自然不會借多少給他。

至於幾位與父親交好的友人借錢,也不是借錢,是他們的兒子與葉言慶關係好,在幾次見麵時,覺查出來葉家的日子不好過。

幾家商量過後,一家送來兩百兩。至於表兄的那五百兩,是葉言慶開口借的。

孟家表兄給了他一千兩,葉言慶退回了五百兩。

不敢多借,怕還不了。一次少借點,自家人拮據些,少花些。

就成了現在這樣,媛媛躺在搖椅上怨念十足。怨念借錢的那人不會辦事。

京城裡,兄弟四個帶著宋氏,範氏去了葉思南的三位友人府上,昨日進城兌換銀票時就送了拜貼。

三位大人都在朝中為官,一位還身居高位。章宥大人就是身居高位,工部尚書。

另外倆位,一位是何蒙大人,是國子監祭酒,雖然不是那種高位,但勝在清貴,名聲好,位置也不錯。

最後一位是周傑大人,禮部侍郎。禮部清水衙門,但做到了侍郎,官階位置都不錯。

第一家去的是章大人家,六人在側門處下馬車,換乘軟轎進去。

章大人在花廳接待他們,宋氏,範氏則是直接被帶去後院。

禮物被分成倆盒,一盒是送給前院的章家父子們。一盒是送給後院的章老太太。

章大人見到葉言慶問道,“你母親的身體可好了些?”

“好了不少。昨日太凶險,大夫說,母親在一天內不醒來就要準備後事。沒想到母親挺了過來,上午就醒來,身體還好了不少。”

說道這個,葉家四兄弟都覺得是老天開眼。

庶子老三老四的姨娘早已不在,她們都是自己生病而亡。對嫡母不說多好,但也有感情,嫡母從沒有虐待打壓過他們。

比彆人家的庶子日子要好過很多。為此,對嫡母他們是感激的。

還彆說嫡母現在拿出一筆私產歸於公中,不說他們兄弟得多少。嫡母這番做法,就讓他們覺得嫡母人好,有私心很正常,但也沒有完全將他們兩位庶子隔絕在外。

分家,有好處。但也有弊端。他們也是父親的兒子,錢峰肯定要針對他們,這是繞不開的。

還不如與嫡兄一起抱成團,一起對抗錢峰的打壓。

“身體有好轉就好。以後你們兄弟四個有什麼打算?”章大人與葉思南相交莫逆,友情深厚。自然不願意看到老友的兒子一事無成,真的就窩在莊子上一輩子。

錢峰打壓葉家,他也多次告誡。隻是錢峰身後站著一位皇子,他也不能不管不顧的與皇子頂著來。

他也有難處,隻是儘量的阻止錢峰。不過錢峰做的這些,都是私底下做的,他也不能派人一天到晚十二個時辰的盯著錢峰。

盯著也沒有什麼用,人家也不會親自動手,吩咐幾個巴結他的小官,或者下人什麼的,他也不會輕易知曉。

“章伯父,小侄今兒來,還有一事相求?”葉言慶硬著頭皮問。他就是問問,不要求章伯父

幫助他。

“說吧。”心底默默歎息,他知道葉言慶想問什麼。

章大人比葉思南年長六歲,對於老友的這位嫡長子,他是了解的,畢竟老友以前一直將他帶在身邊培養。

可惜的是,讀書的天賦隻有,可沒有做官的天賦。一直沒有被起複,確實是錢峰從中作梗。

錢峰是吏部尚書,即使葉言慶被起複也沒有什麼好出處在每年的評比上,可能也沒有什麼好的評語。

為此,他不願意插手,怕最後反而害了他。

“伯父,小侄想問問,小侄還有沒有起複的可能?”

章大人捋著長山羊胡,據實相告,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言慶,不是伯父不幫你。隻是以前,錢峰那廝在吏部任侍郎,如今又在吏部任尚書。你最近幾年起複,對你對葉家都沒有半點好處。

但你放心,皇上不會讓一個臣子一直待在吏部尚書的位置上。過幾年隻要他調離了吏部,伯父一定想辦法,讓你起複。你覺得可行?”

葉言慶正正衣冠,站起身來行禮致謝,“謝謝伯父,小侄就是來問問。也沒有想過會被起複,我也知道隻要那姓錢的在吏部,就不要想被起複一事。

隻是問明白以後,心裡踏實。以後我就在家裡輔導弟弟侄子們的學問。幫助母親處理一些雜事。”

“如此甚好。你的學問足以輔導他們。”

章大人一聽,確實,問明白,比一直懸吊在心中更加的讓人踏實。

其實葉言慶還可以去國子監教書,但國子監裡麵的學生派係林立,為此他與何蒙也商量過了,不讓葉言慶去。萬一被卷進那些派係中,以後可能殃及葉思南一脈。

就因為這樣,他們都不能伸手相幫。幫了也許就是害了他們,還不如像現在一樣,平靜度日。靜待機會。

說完,葉言慶讓二弟拎著盒子送去章大人身旁的桌子上。

推拉了一番,先還上了銀票,章大人開始死活不要。還是葉言輝笑著說,“伯父,彆不要。母親醒來知道家裡日子不好過,就罵了我們兄弟四個。

其實母親還留有一些錢財,那是她早些年用換好存起來的。半年前母親生病,我們什麼事都不驚動母親。

慢慢的家裡的錢財花光,還借了一些。知道昨日母親拿出早年積攢的那些備用的,我與兄長才知道。進城換了銀票,遞了帖子。拿上母親親自給幾位叔伯伯母嬸嬸們備的禮物……”

老二也是一個舉人,學問也不差。與章大人的嫡子庶子都蠻熟悉的。

說話也隨意。

因為是嫡次子,無論是親爹還是眼前的這位,對他都寬容很多。在章大人麵前,他一向隨意。

說話間,葉言輝還對著章大人的嫡次子擠眉弄眼。章大人的嫡次子等葉言輝說完,直接問到,“葉二,盒子裡裝的什麼禮物?”

如果不是葉二,章五絕對不會問。

“哈哈,你有眼光,問對嘍。自己打開看看,我先說一句,你得小心些,彆粗手粗腳的給摔碎了,到時候伯父打你的板子,可彆怨我。”

他就是顯擺,說讓半年前,章五得了一個什麼寶貝,在他麵前顯擺的。

他還記著呢。

章大人也隨著兩人鬥嘴,要打開送給他的禮物。不是關係極好,孩子們不會這麼做。葉家二小子跳脫一些,但在彆人府中也是極其講規矩的,如今這樣他反而更高興,說明孩子與自家關係親近。

要不,葉小二不會這樣。

“小心就小心,東西要不新奇,看我不揍你。”章五一點也不像是成親了的人,與葉言輝在一起鬥嘴還孩子氣。

“不怕,保證伯父能喜歡。”可不,送章伯父的琉璃套杯是一個壺,五個杯子,青色通透的琉璃杯,杯身,壺身都有鏤空的蒼勁竹子形狀。

倒上水,相互映照,彆有一番趣味。

其餘兩家都是梅花造型的,外祖家,送一套,是蘭花造型。

兩家的造型目前獨一無二。

打開以後,不隻是章五驚詫,就是見慣好物件的章大人也驚詫不一。

他沒有問哪兒來的,這不合適。世上不是沒有琉璃物件,隻是少而已。

就是因為少,他才驚詫。

還彆說,這一套杯子和壺,看做工就比他在彆的地方看到的要好。

要是媛媛知道章大人的想法 ,肯定會說:那當然,我可是找現代世界最好的琉璃大師特意定做的。

章大人見到禮物之後,連忙推辭,怎麼也不肯要,葉言慶好說歹說,章大人才收下。

後院裡,宋氏,範氏見到章老夫人,陪著老夫人說話,章家的兒媳們都陪在一邊。

呈上禮物,章家女眷都沒有太在意,想來不是太貴重的禮物。

一直到送走葉家人,老夫人才吩咐嬤嬤打開禮物瞧瞧,準備登記在冊。以後要還禮物的,還是要瞧瞧,不能就這樣隨意堆放進庫房。

幾位兒媳還沒有走,正好也見見落魄的葉家送來的是怎麼禮物。

掌家的大兒媳,在一邊也瞧著。她更要做到心中有數。府中的人情往來,都是她在管。不知道對方送的什麼,下次回送禮物怕失禮或者嚇到人家。

老嬤嬤打開盒子,一眼就瞧的明明白白,是個造型獨特的銅鏡,還隻是瞧見背麵。

上麵還有一張紙,有寫字。拿出來紙遞給大太太瞧,“大太太,上麵有寫字,麻煩您瞧瞧寫的什麼?”老夫人眼睛有些老花,為此嬤嬤把紙張遞給了大太太。

“好。”大太太看的極快,上麵寫著銅鏡的保養方法還有怎麼安放。可以直立,也可以傾斜一些,幾個位置可以調動。

那邊,嬤嬤已經從盒子裡麵取出來銅鏡,正好正麵對著章家五太太。

咋一眼在對麵看到自己的臉,還纖毫畢現,嚇的她手中的帕子都掉到地上,整個人都嚇的楞楞的不知道動彈。

不是沒有見過銅鏡,她天天在銅鏡中見到自己,隻是沒有想到,會如此清楚。

“哎呦,嚇死人了。母親,您可得了寶貝。沒想到孟嬸嬸還有如此寶貝。”

緩過來的五太太興奮啊,她可是知道自己夫君與葉二關係極好。隻要孟家嬸嬸還有這樣的銅鏡,她就能買一麵來。

真清楚,哪怕剛才隻是突然照了照,她可是瞧的真真的。

很快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隻有章老夫人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中,她可不認為這些玩意兒是孟媛媛所有,在她的想法裡應該是葉思南的集藏。

葉思南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到處遊曆,每次回京城都會帶來好些稀奇古怪的禮物,她嫁進章家以後也收到過。

不隻是她這麼想,前院的章大人還有另外兩家大人也是如此想的。

都是極其了解葉思南的人,取名思南,就是因為葉思南的父親年輕時遊曆江南,喜歡那邊的人文環境與景致。

才給兒子取名思南。意為思念南方。

當葉思南十四歲以後,就收起包袱,帶著下人隨從一起去了江南,走走停停一共走了三年。中間也有回來過。

每次回來都是幾馬車的禮物,具體帶回來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孟家也收到了禮物,還有原主的兩位嫡親女兒不隻是收到了母親讓兄長還回來的銀子還有禮物,讓她們在夫君在婆家大大的漲了麵子。

葉家兩女又得了母親的傳話,歡喜的答應,五日後帶著孩子們回娘家小住。

即使葉家落魄了,可兩女的婆家依然不敢磋磨兒媳。瘦死的駱駝真還比馬大。

不說彆的,就那份人脈關係,以及一些姻親關係,就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能比。

兩家的婆婆都笑眯眯的答應,還說讓她們回娘家多住段日子。

娘家母親生病,做女兒的也能回去侍疾。

兩女婆家的妯娌有心想酸幾句,可又不敢。

最後一站是孟家。

兄弟四個見到外祖親舅,先送上禮物,然後說了家裡最近半年的情況被老爺子罵的狗血噴頭。

大致意思是,丟人,為那麼點銀子借了那麼多人家。怎麼不來找他,還有說他們幾個兔崽子與孟家生分了。

隻是見到打開的禮物以後,老爺子撫摸著琉璃杯,心中想的與章大人想的一樣。隻是嘴裡還說兩個嫡親的外孫,“章大人那話說的對極,言慶現在不是起複的時候。

老二老三老四,你們三人正好利用現在幾年閒暇的時間好好看書鑽研學問,該參加會試的參加會試,該參加春闈的參加春闈,即使考不中也沒有關係,至少知道自己當前是個什麼水平。

以後也能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兒,方便日後著重的學習短板那一塊。彆急,先顧好家裡。你們母親大病初愈,還得好好休養一段時日。

你們彆四處鑽營,沒有那個必要。”

老爺子已經致仕多年,沒事出去與老友們喝喝茶,說說話。

大多數時間都是閒人一枚。

他知道無所事事其實也是很無聊的一件事,唯一能做的就是鼓勵他們幾個都在科舉上更進一步,不說進士,隻少都要是舉人。

有了事做,有了目標,也就不會閒著,不閒著就不會輕易惹事。

孟府後院,老夫人唧唧的哭了一場,差一點她就白發人送黑發人。

見到女兒讓外孫媳婦送來的禮物,老夫人歡喜之餘又憂心,給銀子,女兒肯定不會要。要不然當初大外孫言慶也不會私底下悄悄的找自己長孫借,還不許他說給家裡人知。

送來的禮物,太貴重了。打磨的如此清晰的銅鏡,她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據她所知,就是皇宮裡都沒有如此清晰的銅鏡。

她怎麼知道的,她的親姐姐就是宮裡的太妃。

近年來,她雖很少進宮,但太妃姐姐倒是出來過幾次。姐姐沒有兒子,隻有一位公主,成親多年,與孟家也走的很近。

她每次去公主外甥的府上參加宴會,也知道一些宮裡的事情。

摸著銅鏡,她起身走到一邊,招呼心腹嬤嬤給她磨墨,提筆給苦命的女兒寫了一封信,交給宋氏,交代她一定要保管好,親手交。

懷璧其罪,葉家不能賭,她也不能讓女兒賭。

宋氏自然滿口答應,回到郊區的莊子上,然後親自把信件交給了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