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給蕭箋打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張牧心事重重地躺了會,還是沒能忍住,爬起來揉著腰去問前台。
前台對他們一行人還有印象,想了想說,蕭箋一早就跟許寅等人租車去了沙漠。
張牧刹那如遭雷劈,簡直不敢相信。
蕭箋跟許寅單獨去了沙漠?為什麼?還是說他們想要獨處,嫌自己礙事?
他愣了好半晌,一時想到蕭箋跟許寅的異常接觸,一時想到蕭箋昨晚的反常。
他滿是危機感地想,蕭箋難道是喜歡上許寅了嗎?畢竟許寅也的確很符合他對另一半的要求。
人在慌亂緊張的情況下總是容易胡思亂想,張牧此刻就正處於這種情況。
他越想越覺得,蕭箋是有可能喜歡許寅的,特彆是他還對許寅另眼相看,頻頻跟他私下接觸。
而許寅一直都很崇拜蕭箋,加上蕭箋自身的強大魅力,他就更沒理由不喜歡蕭箋。那他呢?他又算是什麼?
蕭箋會嫌他礙事,會把他當成阻礙嗎?
他跟蕭箋之間本就沒有什麼協議,確切地說,他們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關係,所以蕭箋喜歡上彆的人,想跟彆的人在一起,他更沒有立場反對。
張牧越想越沮喪悲觀,到這時才發現他跟蕭箋的關係如此脆弱,像一捅就破的紙。
他垂頭喪氣地回到房間,一直枯坐到天黑,那些虛幻的假設也隨之變得越來越真實。
張牧站在窗邊,看著漫天星辰的夜空,忽然覺得特彆荒謬可笑。
他迅速轉身,開始悲憤果斷地收拾行李。
他才不要看著蕭箋跟許寅談情說愛,他沒那種肚量,一定會嫉妒得發瘋。
如果蕭箋真的喜歡許寅,那他就該退出了。張牧很有自知之明,他並不是死纏爛打的人,起碼這樣不會太過狼狽糟糕。
他動作迅速,很快就收拾好行李,望著整理好的行李箱,想到要跟蕭箋分道揚鑣,一時竟萬分的迷茫無助。
就在這時,門鈴聲突然響起。
是誰?張牧納悶,蕭箋是有房卡的,沒必要摁門鈴。
他過去開了門,才發現外邊站著的竟是滿身塵土的許寅。
他像是剛從沙漠回來,張牧見狀心情更糟,皺著眉,冷淡問道:“有事嗎?”
他問的時候也看了下許寅身旁,沒發現蕭箋的身影,竟沒來由地稍稍鬆了口氣。
許寅並不知道他被張牧當成假想情敵的事,他頗神秘地笑道:“張哥,你跟我來。”
語氣還滿是神秘。
張牧糾結了一天,此時並沒想到彆的,隻急切想確認一件事:“你白天一直跟蕭箋在一起?”
許寅不明所以,道:“是啊,但原因你很快就知道了。張哥,我們快走吧,彆耽擱了,晚了就來不及了。”
他急的很,也沒注意到張牧的異樣。
張牧聽許寅承認了,更覺得印證了猜想,頓時滿臉灰敗萎靡,表情也更加難看。
許寅想帶他去哪?還是想挑釁他?
許寅連連催促,卻不透露半點口風,張牧沒辦法,也有些好奇,便抱著赴死的心情,跟著許寅走了。
到了酒店外,他才驚訝發現許寅竟準備了輛車。
這輛車將他們直接送進沙漠,走得顯然比昨天要遠,沿途張牧也看到很多等著看日落的遊客,可等越過這些人,沙漠就空曠得沒有遊客了,顯得寂靜而冷清。
張牧側頭注視著窗外,一路腦海想的卻都是跟蕭箋分道揚鑣的事。
他情緒很糟糕,想到不能跟蕭箋在一起,或許也再見不到他,就特彆的悲觀絕望。
夜晚的沙漠漆黑寂寥,張牧卻感覺這條路正通往死亡。
然而等車子越過前方那座很高的沙丘後,張牧卻猛然震驚地坐起了身。
他看到前方的沙漠裡,陡然亮起了大片的光,沙漠很黑,那些光卻像燈塔,分列在兩邊,驅散黑暗的同時,也給他們指引著道路。
張牧驚訝至極,愣愣望著那片光海,腦海倏然湧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他剛剛還萬念俱灰,轉瞬就緊張亢奮起來。
他有種強烈的直覺,那一定是蕭箋為他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