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2 / 2)

大縣令小仵作 少地瓜 9578 字 3個月前

“怎麼了?”見她站著不動,龐牧關切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晏驕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對那夥計一笑,“沒事,隨便問問。”

見眾人俱都一臉狐疑,她隻好硬著頭皮道:“在我們老家那邊有座違章建築,多少年過去了都恨的人牙癢癢,也叫這個名兒。”

說話間,大家在小二的帶領下往二樓包廂走去,龐牧還頗感興趣的問道:“怎麼就這麼招人恨?”

晏驕也不覺帶了三分氣,“反正沒好事兒,我們好多人都想組團給它拆了……”

不光拆了,還要燒了,燒成渣渣,去他喵的!

眾人難得見她這樣咬牙切齒的模樣,都很自覺的沒有刨根問底,唯獨一個廖無言善解人意道:“天下如此之大,同名同姓的人不計其數,酒樓飯莊都愛取些吉利好字,重了不足為奇。你瞧這酒樓足足有七層,塔尖比外頭碧雲寺還高出不少,便是在整個大祿朝也算少見,怪不得要叫個衝宵。”

見他跟平時哄廖蘅小朋友似的,晏驕不覺失笑,“先生多慮了,咱們初來乍到的,我可乾不出什麼不知輕重的事兒。”

廖無言點點頭,誰知又補充強調:“以後也不行。”

晏驕無奈道:“您是對我多不放心呐!”

難道我以後還能仗勢橫行,硬來給人拆了樓?

廖無言沒說話,隻是視線不住地在龐牧和齊遠身上打來回,幾乎是明晃晃的在說:有這倆貨帶著,不怕玩不脫。

落座不久,外頭就嘩啦啦下起雨來,又電閃雷鳴的,瞧著很是怕人,大家看著街上狼狽逃竄的路人,頓時慶幸起來。

酒樓中心有一座大戲台,四麵樓梯連廊成井字狀,從一樓到三樓都能看見戲台上的表演,再往上就被立柱擋住了。

包廂門窗內另有一層鎏金紗,想看戲時開了門窗,隔著紗往外看清清楚楚,可外頭卻瞧不見裡麵,十分貼心。

外頭雨聲潺潺,涼風陣陣,室內眾人一邊吃飯一邊看戲,很是愜意。

這會兒一個抱琵琶的女子才剛下去,換上來的是個說書先生,旁邊還有一個年輕人幫忙敲鼓炒氣氛。

峻寧府好武,唱曲兒、說書人的節目單子內容都跟彆處不同,才剛那女子彈得也不是什麼溫柔小調兒,反而很有點兒像《十麵埋伏》那種殺氣騰騰的,旁邊還有一個小丫頭舞劍。

至於這說書先生麼,就見他將手中木板狠狠一拍,拉開架勢,表情生動中帶著幾分亢奮的道:“上回說到龐元帥肋生雙翼,手持方天畫戟,帶三十萬天兵天將……殺的那是一個人仰馬翻血流成河,敵軍各個聞風喪膽……”

“噗!”大堂裡叫好之聲四起,龐牧直接噴了酒,其餘眾人也都憋著笑又不敢笑。

晏驕挑挑眉,托著下巴看他,故作驚訝道:“呀,沒想到這個元帥跟您同姓兒呢。”

說著又看向廖無言,笑眯眯道:“果然還是先生見多識廣,知道這同名同姓的數不勝數,便是都這麼個年紀,都在前幾年帶兵打仗的巧事也是有的,這老話說得好,無巧不成書嘛。”

廖無言默默轉過頭去,耳根子**辣的。

晏驕又按次序看向圖磬、齊遠,甚至還朝外頭沒人的地方喊了一嗓子,“是吧,小六?小八?”

雷雨聲中似乎傳來瓦片摩擦之聲,好像有人在斜飛出去的屋簷上打了個趔趄。

等晏驕終於笑吟吟看回自己身上,龐牧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硬著頭皮承認了,“是,他們說的是我……不過我真是個普通人!胳膊底下也沒長翅膀!兄弟們就是多年來浴血奮戰那些,哪兒來什麼天兵天將,我若果然能撒豆成兵,這仗也不用一打二十年了……”

誰知等他半是緊張半是無奈的禿嚕完之後,卻見小野驢眨巴著眼睛,滿臉演技拙劣的驚訝道:“呀,我才要問您認不認識那位龐元帥呢!”

龐牧:“……”我信了你的邪!

稍後他們結賬往外走時,有個從外麵進來的壯漢淋的濕透,順手就將外麵衣裳扒了,露出一身古銅色精肉和前胸後背大片青龍翻雲的花繡。

那花繡甚是精美,青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雲團也仙氣縱橫飄渺不定,好像隨時都會動一樣,晏驕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哪知對方直覺十分敏銳,下一刻就看了回來。

晏驕有點不好意思,禮節性的笑了笑,然而對方立刻甕聲甕氣道:“你笑啥?”

不光晏驕,就連龐牧等人都停住,下意識做警惕狀。

然後就聽那人緊接著來了句,“笑的怪好看的。”

晏驕:“……噗!”

看著眾人五花八門的複雜臉色,她忍不住笑出聲。

那漢子見她隻是笑個不停,有些急了,梗著脖子問道:“你到底笑啥?”

晏驕又哈哈笑了幾聲,好不容易止住,順口道:“好看啊。”頓了下又忍不住道,“你真可愛。”

這人太好玩了吧!

誰知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那健壯如牛的大漢竟刷的紅了臉,結結巴巴道:“你,哎呀你好好一個大閨女張口愛呀愛的,好不知羞……”

說完,竟猛地扭頭就走。

這也太反差萌了吧?晏驕一愣,與眾人麵麵相覷,繼而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

那漢子聽見他們的笑聲,雄壯的背影都僵了一僵,最後越走越快,很快消失在樓梯轉角處。

見晏驕笑的滿眼淚花還不忘朝那漢子消失的方向瞅,龐牧就酸溜溜道:“這麼喜歡花繡?”

可惜他身上沒有,不然立馬兒脫了給她瞧個夠!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隻是好奇,”晏驕收回視線,想了下問道,“這還是我頭一回見大祿的人身上有花繡呢,我瞧著這兒的百姓都見怪不怪的,弄這個的人多麼?”

“這些玩意兒多在身上,你要見得多還了得?”龐牧把眼睛一瞪,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可到底心裡舒坦了,“曾風靡一時,如今也還有不少人癡迷呢。隻是一身好花繡不僅要有好師傅慢慢兒做,耗費也頗高,等閒人家出不起。”

見晏驕一臉學到了,龐牧又繼續道:“就好比才剛那漢子,身上青龍騰雲駕霧的,就是那種最費工夫。得從小時候就開始做,隨著後來皮.肉慢慢張開,那些雲紋被撐開了,這才能有如今若有似無的縹緲之感。等雲彩徹底定型之後才能做龍呢,前前後後少說得十來年。”

他說一句,晏驕就捧場的哇一聲,看的周圍人直笑,其中尤以廖無言為甚。

可是第二天,他就笑不出來了。

看著時間,龐牧也該來整合政務了,誰知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到,廖無言索性去他院子裡抓人。誰知就見一個衙役百無聊賴的蹲在牆邊大石頭上,一看見他就兩眼發光的站起來,不等廖無言開口問就主動道:

“先生可算來了!”

廖無言心裡咯噔一聲,過去無數次被放鴿子的經曆都在此刻敲起警鐘,“什麼意思?”

那衙役憨憨一笑,露出滿口大白牙,陽光燦爛道:“大人說了,能者多勞,他先去踢館了!”

廖無言:“……”

我去他娘的能者多勞!

作者有話要說:  想多更點,哈哈哈,奈何身體不大允許,還是慢慢來吧,感覺好了很多了呢,叉腰!

啊啊啊白五爺啊啊啊啊啊,我的男神!!!!!年少華美心狠手辣……光輝永存,什麼衝宵樓,統統滾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