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完結+番外)(1 / 2)

第175章

宮令箴林蔚然先行, 他們還帶上了李晏兄妹。畢竟現在的情況有可能是老太君病重,他們倆人作為孫孫和外孫女, 回去看看, 或許會讓老人心情愉快呢?

況且李氏兄妹已經被李家除族了,跟他們回虞國公府是很順理成章的事不是嗎?

不過被除族這事回去後暫時就不要和老太君提起了。

在林蔚然他們後麵出發的是押解涼王親眷的隊伍,裡麵還順便將圓通和林昭然一起帶上了。

圓通的牢車是特質的,還貼上了幾道至善大師畫的靈符。但在抵達京城前的某一個夜裡,還是讓他給逃了。

在遍尋不著人的情況之下,押解官隻能放棄搜尋, 繼續將其餘人押解進京。

不過這是後話了。

宮令箴他們啟程的時候,李秀也事先騎著快馬回到了隴西府李家。

李老太尉、李衛、李秀再次坐到一起。

李秀將那一晚的事詳細地說了,包括了第二日李氏兄妹跟隨宮令箴回京城的事。

李老太尉更在意的是前麵的消息, 他聽完之後,長長地倒吸了一口氣,“宮令箴,林蔚然,後生可畏啊。”這樣才智的人,萬中難有一人,他們就占了其二, 偏偏他們還是夫妻!

李衛一臉的懵,這對夫妻,他也不知道怎麼說了。難道宮令箴不會覺得妻子過於聰慧強勢了嗎?

他們二人的反應,李秀並不意外,他那晚才覺得玄幻和崩潰呢。

李老太尉沉默了半晌, 道,“給李彥去信,讓他見機行事吧,該舍的時候就要舍,自己不主動,讓皇上動手的話,損失可能更大。”

他是真切的感覺到了冬天的肅蕭,隻怪自己看走了眼啊,大梁,國運昌隆得很。

“是。”李衛低低地應了一聲。

李秀也是一臉悲切。

連李衛這樣對朝中之事不甚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們李家恐怕要讓出很多的政治資源了,棄車保帥。

李衛不知道,他爹預計他們李家派第在朝堂中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員恐怕都要折戟。

這一切皆因宮令箴幫皇帝打贏了這一仗,也讓皇帝的龍威達到了空前的高度,此時朝上的官員是輕易不敢捋其鋒芒的。

李老太尉最後說道,“以後不管我李家如何落魄,切不可去打擾晏兒兄妹的安寧。聽到了沒有?”

李衛和李秀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低聲應是。

虞國公府,鬆鶴院邊上

宮老太君醒過來後,喝了半碗粥,就推開了。

然後問起在一旁伺候著的大兒子,“令箴他們在涼州安全了嗎?”

“安全了安全了,兒子一直都密切地關注著涼州的動靜,近日收到的消息,在雍王和鄭禦史的配合下,涼王已伏誅了。”

“那就好那就好。”

國公爺宮曜本來還想多說兩句的,但得了這個好消息的老太君心安了後,又昏睡過去了。

此時宮大夫人上前,給老太君掖好被子,然後示意國公爺隨她出來。

到了外麵,她低聲道,“陳禦醫說,老太君沒多少日子了,恐怕就這三五七天了。令箴他們到哪了?”

聽到這個早已了然於心的消息時,國公爺宮曜還是覺得心中一痛,他低沉著聲音說道,“我收到的消息稱涼王是前天夜裡伏誅的,依照計算,再怎麼快,他們也就啟程走了一天而已,最少也要五六天才能回到。”

“這時間萬一他們趕不上那怎麼辦呀?”

宮曜也是眉頭緊皺,“希望能趕得上吧。”

接下來中,宮老太君每一次清醒,都會問上這麼一句,“令箴和蔚然,還有我的大重孫子快回來了嗎?”

國公爺宮曜握著她枯瘦如柴的手,隻能安慰她,說他們已對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回來見到了。

虞國公府的眾人都在翹首以盼,宮令箴他們那邊卻遇到了一點麻煩。

就在通陽驛站,他們被一個姓關的驛站官為難了,死活不讓他們趕緊過去。

等處理好,他們還是耽誤了一個多時辰。

臨走前,宮大人淡淡地掃了那人一眼,眼光寒芒大盛。

“那人是誰,為何要和我們過不去?”馬車上,林蔚然問宮大人。一個小小的驛站官,竟然敢為難他們,怕不是有什麼大背景吧?

“他是閆起峰的二女婿。”

林蔚然若有所思,閆起峰的二女兒好像是叫閆冰?他這是在為他大姑姐閆湘打抱不平?除了這個原因,林蔚然暫時不作他想。

宮大人冷哼,“彆管他,是個腦子不清楚的。”

的確,在這個時候刁難他們,即使他嶽父閆起峰都不敢這樣做。況且閆湘之死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在林蔚然看來,都是她性子太優柔寡斷了,而且還太貪心,什麼都想兼顧。

這樣的人,一旦遇到選擇,不管選擇一還是選擇二,都會後悔。做不到斷舍離,永遠都在留戀過往,後悔以前,所以注定了她一生悲劇。

從涼州到京城,正常人都要走上十天的路程,被他們強力壓縮至七天。這七天,他們幾乎都是披星戴月地趕路。

如今終於看到京城的城門了。

他們一進城門,虞國公府的二管家就躥出來,“大少爺,大少奶奶,快,快隨我先行一步回府!老太君快堅持不住了,從昨晚到現在,用人參吊著一口氣,就為了等著見你們最後一麵了。”

宮令箴和林蔚然聞言,當下顧不得什麼,宮小鞅直接交給晴雪他們稍後帶回去,他們倆人直接上了馬,往虞國公府奔去。

門房一直都在留意外邊的動靜,遠遠見他們奔來,連忙將大門打開,甚至將門檻卸掉,好讓他們直接打馬而入。

到二門的時候,他們下了馬,準備撒腿逛奔。

就在這時,鬆鶴院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哭聲。遠遠地還傳來‘老太君去啦’的大哭聲。

兩人臉色一變,林蔚然腿一軟,差點摔到地上,是宮大人眼明手快地將她扶住的。

林蔚然看著宮大人,“怎麼會?這不是真的,對嗎?”

說著,林蔚然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最終他們還是沒能趕上,就差一點了,就一點點啊,如果在通陽驛站沒有被耽誤,那還能趕上見最後一麵。

“閆起峰!”宮大人一拳頭砸到旁邊的門上,紅著眼睛咬牙徹齒。

等他們來到鬆鶴院,宮三嬸最先看見他們,先是一愣,然後眼淚又開始往下流。

宮大夫人見到他們,忍不住哭著喊著,“就差一會啊,就一會啊!你們讓老太君帶著遺憾走啦,她走之前眼睛一直朝著門看,她在等你們啊!”

“大伯娘,對不起。”

國公爺走了過來,將她攬至一旁坐下,“說這做什麼,令箴他們儘力了。都是天意弄人。”

虞國公府在這一日全部都掛上白幡,滿門治喪。

在宮大人有意地傳播擴散下,他們宮家一行人趕回京,卻被一小小驛站官刁難以致於趕不上見老太君最後一百麵的事,很快就傳得人儘皆知。

一時間,熟悉宮令箴手段的大人們汗毛直立,這是要放大招的前奏啊,閆起峰屁股下的位置能保得住嗎?

閆府

閆起峰直接甩了他二女婿一巴掌,啪,“你明知道他剛大敗涼王,挾大勢而來,你還刁難他?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我閆家會被你害死?!”

他也是氣得狠了,他怎麼敢,怎麼敢這樣做?都不會分時候的嗎?

一直以來,對於閆家,宮家一直都是頗為忍讓和克製的。因為他們宮家的男人都知道皇上欲勵精圖治,國家要發展,他是不希望朝中內鬥太多的。

對於閆家,甚至彆的政敵,隻要不是你死我活的宿敵,宮家的想法是求同存異。雙方政見不和乃至有些齷齪,隻要不觸及底線,宮家都忍了。即使偶爾出手,也是小懲大戒為主。

否則但凡有人對宮家有一點不滿,宮家就滅之,未免顯得氣度狹隘,也顯得太好鬥了。

所以在皇上眼裡,宮家一向都是極識大體的。

但這次宮家放出要動閆起峰的信號,皇上也沒有說什麼,更沒有出手阻止,此時就看閆起峰以及閆家屁股乾不乾淨了。實在太臟的話就等著清算吧。

果然,在虞國公府治喪期間,接連爆發幾件關於太府寺卿閆起峰收受賄賂貪贓枉法的事。

在罪證確鑿的情況下,皇上下令撤了閆起峰大理寺卿的職,並且抄沒這些年閆家的非法所得。

至此,九卿之中的太府寺卿空置下來了。

而此時,涼王家眷和林昭然等人被押解進京。

宮令箴林蔚然夫妻二人聯手收拾涼王的一係列作為也在京中傳唱開來,一時間,京城百姓們沸騰了。

不是他們不想低調,而是那一晚,所有的對話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想要封鎖消息根本就不可能。

可以說,這次宮令箴夫婦二人以一己之力,防止了一次大戰,甚至說嚴重一點,阻止了一場動蕩。

這樣的功勞,是誰也阻止不了他上位的。

況且他一回來就收拾了閆起峰,更加方便他榮登九卿之位了。這實在是太巧了,天意啊,如果不是那姓關的先作死,宮令箴還沒這樣的機會呢。

就在所有人,包括京城的老百姓們都以為他能順利晉封九卿之位時,以崔丞相為首的百官來到宮門前跪地不許,口中口口聲聲都是祖宗規矩金科玉律。甚至以他們夫妻二人私下簽署的那紙協議相壓,讓其功過相抵。

皇上發怒,雙方僵持不下。

於是太府寺卿這個九卿之一的位置就此空置,崔丞相他們攔著不讓宮令箴上來,皇上也強硬,除了宮令箴,誰也不配坐上去。

朝堂上的大臣們都知道,太府寺卿這個位置是皇帝給宮令箴留著的,無人敢覬覦。

這一場鬨劇持續了月餘,年都過了。

在泰昌六年正月十七之時,宮老太君正好停靈四十九天,翌日發喪。

老太君發喪之後,宮令箴自請丁憂,結廬守孝,對朝堂上的事充耳不聞。

而這時候,居住在京城被拘禁於一宅的林昭然做了一個夢。

夢中,說的好像是她將來的命運?起點就是從蕭子琅死後開始的,老王妃得知竟陵王死後就一根白綾將自己吊死了。

而她自己舍棄了竟陵王府百萬珍寶級的財富,最終沒有像竟陵王府的其他人一樣流放嶺南。

皇上抄沒了竟陵王府的家財,獨將京中的竟陵王府彆院摘了匾額後留給她棲身。

夢中,她生了個兒子,那孩子出生不過一個時辰就被皇帝派來接生的人溺斃了。

宮中她姑姑林嫣受她牽連,封號被一擄到底,成為了幾乎是最低等的美人。

林昭然知道,這是對她知情不報以及南陽侯府的警告,她當日對鄭春林宮令箴說的那番話的真假,隻要用心一查,誰也瞞不了。

娘家南陽侯府為了自保也為了撇清與她的關係,已經和她繼絕來往。聽說林老夫人都病倒了。

夢中,隨著林蔚然地位越來越尊崇,還有謝州的步步高升,嘲諷她真鳳比不過假凰有眼無珠的人越來越多。隻要她一出門,總有人看她不順眼地刺她幾句,她越發沉默寡言不愛出門。

林蔚然說過一句話,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觸林蔚然的眉頭,她將林修然能夠製作□□幣的消息透露給了一夥窮凶極惡的黑勢力。

有心算無心,這夥黑勢力尋了個機會將林修然逮了去。

林蔚然得知了消息之後,急瘋了,宮令箴發動了很多人去找。等找到人時,發現林修然雙腿已經被廢了。即使後來經過治療,也恢複不到正常人能行走的樣子了。

林蔚然氣壞了,從那夥黑勢力口撬出了關於惡意泄露林修然的人的信息。

不久後,她看著林蔚然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當時來京中看望並陪她小住的李氏上前攔她。

“林蔚然,你乾什麼?”李氏尖叫著,一如既往地維護著她這個親生女兒,“你害昭然害得還不夠慘嗎?現在還找上門來打臉。”

林蔚然當時多威風啊,令她帶來的人攔著她娘李氏,然後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用冷冷的目光盯著自己,“林修然再不濟也叫了你十五年姐姐!你竟然忍心讓人綁架他?現在他的雙腿廢了,你開心了滿意了?”

這一巴掌將她從夢中打醒了,可那個夢還沒做完,她還沒看到她後麵過上什麼樣的日子哪。

不,其實後麵的她已經不需要再看下去了。

醒來後,林昭然收拾好自己,在泰昌帝派來的侍衛的監視之中,去了京郊一座不出名的破敗的寺廟,找到圓通和尚。

此時的圓通,早已沒了當年精爍內斂的大師風範,他長須斑白,皮膚下垂,顯然已經耄耄老矣了,

“你來了?”圓通對於她的到來並不意外,“貧僧當初就說過,你我都活不長的,咳咳。”

“你這樣了,之前說的話還能做到嗎?”林昭然問的是之前圓通告訴她的,通過她和她孩子心甘情願地進獻兩條生命,由他做法,能讓林蔚然魂飛魄散一事。

圓通嗬嗬地笑了兩聲,答道,“能的,通過攝魂咒,你們二人又是有淵源的靈魂。”

“那就開始吧。”

“行,你盤腿坐在貧僧對麵!”

林昭然依言照做,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一手好牌打成這樣的。

她想如果還有下一世,她一定不這樣過了。

迷迷糊糊的,林昭然失去意識之前,似乎聽到老和尚一聲歎息,他沒想到林蔚然那具身體體內原主的靈魂已經不在了。

等外麵的侍衛察覺到不對進來時,他們已經雙雙斃命,均是七孔流血而死,死相非常難看。這樣的死法太驚悚和匪夷所思,監視林昭然的侍衛不敢擅專,忙將情況上報。

此時虞國公府,將老太君順利安葬之後,大家的心情漸漸地平複下來了,畢竟時間能愈合一切傷痛,不是嗎?

經曆過誅滅涼王一事,林蔚然可謂是凶名在外。

京中各家大人都警告妻女,不可打宮令箴的主意,不可招惹林蔚然。

在他們眼裡,林蔚然實在是太凶殘了,他們可不想自己的家族出事。

這天,外出交際的林蔚然無意中聽到這些流言。

回來後,她忍不住雙手搭在宮大人脖子上,笑道,“我這算是以自己的實力捍衛了屬於自己的勝利果實嗎?然後獨享勝利果實嗎?”

宮大人忍不住笑了笑,用手掌拍了拍她的俏臀,“說什麼呢?”

“我說的是——”林蔚然話沒說完,突然整個人眼睛一閉,往後倒去。

宮令箴大驚,“蔚然蔚然?你怎麼了?”

林蔚然昏睡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宮令箴請了無數的大夫、太醫、禦醫,都說沒見過這樣的怪病。

稍晚的時候,張國師剛從京郊林昭然出事的破廟歸來,就登了國公府的門。

等他看過之後,也不由得搖頭,說他無能為力。因為這攝魂咒是用了一陰一陽一男一女兩條生命心甘情願施的咒,況且那林昭然的靈魂,似乎還與她有所相關牽連。這樣的咒術根本無解。

最後張國師將自己日夜不離手的一枚陰沉木的牌子給了林蔚然,並囑咐宮令箴多多積德行善,或許她才會有醒來的一天。

此時林蔚然看著底下來來往往的人,很是無奈。她昏睡過去之後,發現自己的魂魄像是被什麼拉扯出了身體一樣。她後來想回去,卻怎麼也回不去了,碰啥都是穿牆而過的。

臨走前,張國師朝房間的左側看了一眼。

林蔚然還以為他看見自己了呢,正高興地站起來,哪知道他僅看了一眼就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蔚然便當成了阿飄。更多的時候,她都是跟在宮大人和兒子身邊的,看他忙忙碌碌,看他日漸消瘦,日益沉默,卻無能為力。

她昏睡不醒之後,在冬天的時候,每天都要擦一遍身體,每五天洗一次澡,每天都要按摩防止肌肉萎縮。

宮大人隻要有空,這些他都不會假他人之手。

偶爾休沐的時候,他會將她連軟榻一起搬到院子裡曬曬太陽,還會將兒子抱來。

林蔚然看著,他將她這具身體照顧得很好。

然後每晚與她一起入眠,並不曾因她昏睡而有所改變。

“今天是泰康六年五月十四,你昏迷的第一百零三天,兒子十一個月了,今天已經能顫微微地扶著小桌子走幾步了。”

他有空的時候,或者每逢大事,都會坐在床沿和她說,將這些事告訴她。

其實他不知道,自己全都知道。

轉眼,就過去半年了,林蔚然無數次嘗試,都沒辦法進入自己的身體。

這半年來,宮大人沒有上朝,就結廬守孝,但公事卻一件沒有落下。

直至泰昌六年八月,根據林蔚然當初與突厥簽訂的互市協議,每年與突厥的互市就安排在九月份在雙方國土交界的丹銅城。

七月的時候,突厥已經派人來邀請了,但無人敢應,無人敢領隊前往。因為不管是誰去,都代表著政績的汙點,都注定是灰頭土臉的。

硝石礦還是少,而且宮令箴也並沒有將硝石礦的事告知泰昌帝,因為無從解釋,至善道長用的硝石都是通過刮廁所而來。因為黑火、藥無法大量生產,所以沒必要的話,泰昌帝不想大動乾戈。

因為一次互市,朝中竟無人可用。

泰昌帝對著崔丞相冷笑著,然後奪情宮令箴,令他回歸朝政,直接晉升他為太府寺卿,然後帶隊前往丹銅城與突厥互市。

此時無人敢有異議,甚至連崔丞相都沉默了。

“今天是泰康六年八月初七,你昏迷的第一百八十八天,我位列九卿了,你還不醒來嗎?我的少卿夫人?”說話間,宮大人親了她一下。

不日,他帶隊前往丹銅城。利用她之前給芻羅藥格羅埋下的坑,利用協議中關於互市商品價格隨行就市的說明,再利用她之前告訴過他的貿易順逆差的運用,他舉一反三,讓突厥部落吃了一個大虧,用一些作用不大的商品,換回來了一批優良的馬匹,偏偏突厥礙於大梁的新式武器和新式裝備不敢發難。

他比她預想中做得還要出色。

泰昌七年秋,二十四歲的宮大人權勢加身,氣勢越發內斂,渾身散發著一股禁欲的迷人氣息。

林蔚然昏迷的近兩年,讓京城的貴女們漸漸忘了她的凶殘,看著宮大人,蠢蠢欲動。

林蔚然飄在空中看著,都覺得酸得冒泡。偏偏宮大人對此絲毫不為所動。

這天,他又坐在她的身旁,告訴她,“咱們夫妻分離,我沒有忘記都是那些禿驢害的你。我已經上奏皇上,準備滅殺一批品性不端野心勃勃的僧人。這次我會親自帶隊,號稱第一次滅佛行動。”

由於圓通的所作所為,導致宮大人對和尚寺廟非常不喜,甚至第一次滅佛行動都是由他展開的。

這次滅佛行動,還曾擊滅了兩處淫僧的窩點,解救了四十多位誤入其中的姑娘和婦人。

原本在大梁,就是道教盛行,佛教式微,導致了許多和尚生存不下去,紛紛還俗歸家。

對此,百姓們拍掌叫好。當他們得知宮大人的妻子因不明原因昏迷,需要他不斷積德行善方能救醒她時,紛紛誠心向上天祈禱。

還有這些年,由於新式插秧種田法的推廣,百姓們用種出來的高產的稻米,換回粗糧,漸漸的都能勉強混個溫飽。這些老百姓感恩林蔚然,也都默默地在心中為她祈禱,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平安醒來。

時間過得很快,林蔚然發現自己昏睡都快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