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癮(1 / 2)

兩人身手都不錯, 很快甩掉追捕。

荊寒章左思右想沒想到去處,相府是不能回的,晏沉晰的身手了得,若是被發現, 那晏行昱的雙腿就瞞不過去了。

他怕天冷晏行昱會生病, 便帶著人去了大皇子的府邸。

晏行昱披著大氅, 寬大的兜帽遮掩住半張臉,跟著荊寒章去了陌生的府邸。

大皇子常年征戰在外, 應該在祭天大典前會歸京,府邸的下人在緊鑼密鼓地收拾著, 大半夜七皇子突然到來, 總管嚇了一跳, 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荊寒章道:“沒事,本殿下就來借宿一晚,不必跟著伺候。”

說罷, 拽著晏行昱就往平日留宿在大皇子府中時住的廂房走。

總管想要跟上去, 但又怕饒了七殿下興致, 隻好目送二人離開。

荊寒章和大皇子同胞所生, 感情甚篤, 每次他在宮外時往往都是來大皇子處借宿, 眾人也都見怪不怪了。

廂房布置精美, 兩人剛到沒一會就有下人陸續送來炭盆熱水。

荊寒章將人揮退,直到四下無人,晏行昱才輕輕將兜帽扯開, 露出有些蒼白的臉。

“晚上喝藥了嗎?”荊寒章邊洗手邊問。

晏行昱乖順地說:“喝了。”

荊寒章隨口應了一聲,也沒多問,隻是洗完手後, 慢悠悠上前,將一塊糖霜塞到晏行昱嘴裡。

晏行昱“唔”了一聲,身體往後仰了仰。

口中緩緩彌漫香甜的味道。

“在此休息一晚吧。”荊寒章道,“明日我送你回相府。”

晏行昱含著糖霜,臉頰鼓了一小塊,他含糊道:“不,不能對叔父不告而彆,行昱還要回將軍府。”

荊寒章:“……”

荊寒章匪夷所思道:“還要回去?那你殿下費勁千辛萬苦救你出來,就是為了給你一塊糖吃的嗎?!”

晏行昱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張大眼睛看他,似乎是怕他讓自己把糖吐出來。

荊寒章咬牙切齒,伸手拽了拽他的臉頰:“說、話。”

晏行昱才悶聲說:“叔父待我好,我不能這樣。”

荊寒章:“你殿下就對你不好嗎?!”

晏行昱搖搖頭:“殿下對我最好。”

荊寒章這才將手收了回來,不耐煩地看著晏行昱的小臉。

這臉也太嫩了,他沒用什麼力道隻是掐了一下,臉上就有個紅印子了。

荊寒章哼了一聲,也沒阻止他,道:“先睡覺,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晏行昱見他不計較也不生氣,眸子一彎,點了點頭。

等到晏行昱吃完了糖,荊寒章已經脫了衣裳靠在榻上,似乎打算今日宿在這裡。

晏行昱愣了一下,問:“殿下,行昱今天睡哪兒?”

荊寒章正在研究怎麼能用指風將蠟燭拍滅,聞言隨口道:“睡地上。”

晏行昱也不覺得委屈,點點頭:“哦,好。”

似乎真的打算睡在地上。

荊寒章:“……”

荊寒章收回手,沒好氣地笑道:“傻子,讓你睡地上你還真睡啊?就你那身子,真的在地上躺一晚上,明天我起了都能直接把你埋了。”

晏行昱好奇看他。

荊寒章往裡麵一拍,趾高氣昂道:“來,睡這裡。”

兩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換了其他人指不定都要推三阻四一番,但晏行昱根本沒那個意識,反而有些開心地一點頭,就開始往床上爬。

荊寒章:“……”

荊寒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解釋道:“大哥還沒回來,我不便在他府裡折騰,今日就先湊合一晚,反正這床也夠大。”

晏行昱已經順著被子爬了進去,此時隻露出半張臉,眸子仿佛琉璃似的,流光溢彩般看著他,裡麵全是毫不遮掩的信任依賴。

“好。”

晏行昱體虛,手腳冰涼,若是不用湯婆子往往一整晚都暖不熱被窩,但荊寒章卻和他完全相反,隻是躺著就仿佛一團熱源,源源不斷朝著周圍散發溫熱。

晏行昱還是頭一回覺得被窩並非冰冷的牢籠,而是熱意暖暖的溫柔鄉。

他不自覺地往荊寒章身上靠,沒一會幾乎都要鑽到人懷裡去了。

荊寒章很快察覺到了,偏頭幽幽道:“彆離我太近,我怕你手裡那弩大半夜崩弦,你殿下可不想稀裡糊塗和男人一起死在榻上。”

晏行昱聽到這話,連忙將手中的弩解了下來,放在床腳,然後重新躺了回去,滿臉都是“這樣可以離近了嗎”。

荊寒章:“……”

晏行昱缺乏安全感的地步幾乎是病態的,哪怕是睡覺也要帶著弩,誰勸也不聽,但現在他卻想都不想就把弩給卸了下來,目的就是為了離荊寒章近一點。

晏行昱一呼一吸間全是糖香的味道,彌漫在兩人中間,莫名繾綣。

“我能問殿下一個問題嗎?”

晏行昱都將弩解下來了,荊寒章也禮尚往來,伸手去解發間的赤絛,“嗯?”了一聲,懶洋洋地道:“問。”

晏行昱像是在閒聊似的,輕聲問:“殿下想不想做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