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1 / 2)

[綜]櫻緋雨 憑欄夢梵 8156 字 5個月前

深冬的夜晚, 和室中的兩人相對無言。

旗木朔茂想著剛剛分|身傳回的信息量爆炸的對話, 隻覺得心情複雜到難以言喻。

他想推門的時候,正好聽到水門帶著哭腔在訴說自己的不安。明白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他剛想悄悄走掉, 卻因為緋世後來對少年的安慰而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腳步。

那樣說著“你很重要”而近乎於情感外露的緋世,他從未見過。緋世和水門之間的羈絆, 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得多。

還有,他雖然知道水門對緋世的感情,卻沒想到居然連大蛇丸也……

“想問什麼就問吧。”

緋世隨意的坐在即將入住的客房榻榻米上, 看出了朔茂的欲言又止,聲音平靜的說著。

朔茂遲疑的看了他一眼,腦海中閃過許多關於水門、關於他身份的疑問, 但最終出口的卻是毫不相乾的另一句話。

“你真的在跟大蛇丸……”他頓了一下才說出那個詞,“交往?”

像是早已預料到他會這麼問一般,緋世的表情變都不變, 直接乾脆的否認:“沒有。我不會跟任何人交往的。”

朔茂眼神複雜:“為什麼?”

“原因很複雜,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就當我跟大蛇丸做了交易吧。”緋世擺擺手, 有些敷衍的回答著, 顯然並不打算說出實情。

朔茂微微挑眉,難得沒有像平日那樣善解人意,而是意味深長的追問:“交易?區區交易,就能讓把你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水門那樣吼你?”

他頓了一下,按下心底湧上的不舒服,有些懷疑的直言不諱道:“你跟大蛇丸, 不會是做了那種交易吧?”

緋世木著臉回看他:“哪種交易?”

旗木朔茂眼神遊移:“咳,就是……那種啊。”

“哪種?”

“就是……”溫和的銀發男人白皙的耳根慢慢紅了,完全不敢看他,舌頭打結,手腳發汗的說不話來。

這幅羞窘不敢言的樣子,實在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欺|負|欲。

隻不過對於宇智波緋世來講,這種腹黑的惡趣味大概是不存在的。

他隻是平靜的看著朔茂,毫不大意的承認道:“是,簡單來說我們就是床|上|關|係。”

可憐的旗木朔茂雙眼立刻極為驚愕的瞪大了。

“你……你們……”他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幾秒之後突然氣急敗壞起來,“你們怎麼能這樣?!”

“我們為什麼不能這樣?”緋世無動於衷的反問,“你情我願,等價交換,有什麼不可以?”

“可是,可是這種事情……”朔茂接受不了的瞪著他,雙眼中閃著震怒。

緋世麵無表情的觀察著他,突然道:“你在生什麼氣,朔茂?”

旗木朔茂的心突地一緊,幾乎是下意識的矢口否認:“我沒有!”

“你有。你對我很失望。”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朔茂的語氣猛地衝了起來。

“……”緋世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得讓他心驚。

朔茂被激得心下一凜,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條件反射的起身想要拉開距離。

“——你說的沒錯。”

平淡的聲音驀然在耳邊響起,讓朔茂一下子愣住。

仿佛僅僅是一瞬,櫻發青年身上那種壓抑而令人窒息的冰冷就消失了。他微微垂眸,細長的睫毛像兩把精致的小扇,極輕微的顫動著,看起來竟有些脆弱,一下下搔在朔茂的心上,讓他心裡無法抑製的升起了一種無措而心疼的情緒。

一直都冷靜而強勢的人難得露出幾分迷惘,出神的望著自己的掌心,慢慢攥緊雙手,碧色的眸中一片荒涼。

隻要這樣讓人厭惡的體質還存在一天,他就一天不能擺脫掠奪者的身份。即使決定要體諒彆人,年複一年的為之努力,但是仔細想想,一直以來,對周圍的人們造成傷害最深的還是他自己。

櫻發青年像是嘲諷一般冷漠的輕嗤了一聲,聲音低沉:“以這樣的狀態,就算成了人,肯定也是一個相當糟糕的人。”

“緋世……”朔茂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怔怔的喚著他,隨即著急的想要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緋世平靜點頭:“嗯,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啊!

銀發男人在心裡發出呐喊,然而緋世卻在此時微微歎了口氣,恢複了平靜無波的樣子,再看不出任何剛才那樣的黯然。

“我累了,朔茂,今天就到這裡吧。”

櫻發青年站起身,不由分說的將滿臉焦灼、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木葉白牙推出了客房,轉身倚在門框上,神色中顯出幾分疲累和空茫。

旗木朔茂沒有問,他也沒有說,但“接下來該怎麼辦”……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到現在都沒有想出來。

另一邊,忐忑不安回了房間的朔茂內心自責不已,隻要一想想緋世剛才低垂眉眼、麵無表情自嘲的樣子,濃重的擔憂便鋪天蓋地的襲來,仿佛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他幾乎夜不能寐,隻得將全部的精力放在照顧兒子上,好不容易才在天色將明時睡下,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那個時候,客房裡已經沒有人了。

*

宇智波緋世在大半個月之內走過了很多地方。

他辭去了老師的職務,跟醫院請了假,在三代目那裡隨便挑了個S級任務,脫去白大褂換上了屬於忍者的裝備,打算暫時重操舊業,加強身為精英上忍的業務熟練度。

說起來,他成為精英上忍後,所完成的任務全都是過去式。

——不知道等他回了家,忍者檔案裡該怎麼記錄?

就這樣一路想著雜七雜八的事情,櫻發青年放空大腦,不再逼著自己去觀察彆人,去揣測心理,去體諒感受。他就像自己最初一個人時那樣,隨心所欲的睜著毫無裝飾的漠然雙眼,暢通無阻的潛入了任務地點,準備殺掉任務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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