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滿心焦急,跟在一旁勸道:“少夫人彆著急,顧著肚裡的孩子要緊,急不得。”
“嗯!”鐘未央心不在焉地答應一聲,去炕上坐下,心情勉強平靜一些,但是心思的運轉實在是停不下來。
平蒙院裡,幾乎每個人心裡都懸上一塊大石。
“那幾個中毒的小丫頭怎麼樣了?”鐘未央問道。
“太醫說,休息六七天,就能完全好起來。”趙嬤嬤急忙回答道,語氣裡少不了帶出一些焦慮。
鐘未央深呼吸一會兒,把雙手護在自己的肚子上,表情安靜到隻有眨眼的動作,心情越來越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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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也籠罩上了一層陰霾,氣氛緊張而擔憂。
江老爺、江夫人,以及江家幾個嫡出少爺在一起商量過後,當即派出馬車,親自去何家門口守著。
“官兵把門守得水泄不通,咱們沒辦法,連後麵都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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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內宅!簡直像冰天雪地一般寒冷,這股子冷意是從人的心裡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的!
何家的仆人們一個也沒逃過,全都被帶去審問了。另外,何家大少奶奶和表小姐畢倩秋也沒有逃過被審問的命運。
何家太夫人心亂如麻,她想了良久之後,兩眼含著渾濁的焦慮,輕聲對何家大少爺說道:“如果真要有人背黑鍋,那也沒辦法,隻能、隻能這樣了。祖母再給你挑一門好的親事。”
何夫人眼神震驚了一瞬,把目光移到長子的臉上,沉默不語。
何家大少爺臉色灰暗,語氣冷淡地回答道:“祖母不用操心,清者自清,我相信阿珊。”
何家太夫人眼神明顯地一急,伸手扯住長孫的衣袖,焦急地勸道:“祖母曉得,但是她終究是咱家的外人,先保住你表妹要緊。要不是她趕著去鎮國公府送什麼點心,也不至於惹出這大麻煩來!你表妹也是受了牽連罷了!”
何家大少爺垂下臉龐,默不作聲,陰沉著臉,顯出書呆子的倔強來。
何夫人走過去,扶住太夫人,語氣乾澀地勸道:“母親彆著急,勁兒沒說錯,清者自清。一定冤枉不了咱們家的。”
何家太夫人甩開兒媳婦的手,偏開臉龐,自個兒默默地淌眼淚,她也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因為奴仆人都被帶走了,她連一個問的人都找不到,但是她就是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毋庸置疑的是,她確實疼愛外孫女畢倩秋,舍不得畢倩秋受苦。
屋子裡落針可聞,剩下的何家二少爺和何家五小姐都默不作聲,像木頭人一樣。
何老爺不在家,於是他們都像失了主心骨,隻能像草木一樣等著風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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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晚上,司徒明盤腿坐在大床上,光著脊背,背上交錯著幾道血痕,是國公爺用鞭子打出來的。
剛剛沐浴完的他,身上帶著皂莢的味道,倒是沒有血腥之氣。
鐘未央用手指沾著藥膏,輕輕地幫他塗在傷口上,沉著臉,臉色陰沉得像霧霾厚重的天空,仿佛即將降臨狂風暴雨。聽見司徒明說話,她一句也不想問,胸口沉悶得厲害,整個心裡都惦記著司徒明的傷口,沒有心思去想彆的了。而且,她的心情很難受。
她現在的樣子,很像恩姐兒看見她受傷時的樣子。既專注,又安靜,難過得不會說話了。
司徒明臉色平靜得像深海,不起波瀾,絲毫沒有感到痛楚的樣子,聲音低沉,繼續說道:“在臉上刺下金字,然後放她歸家。這是皇上的意思。”
他回過頭來看鐘未央,看見了鐘未央的神情,他眼神稍有閃爍,接著說道:“她的家族可能容不下這樣的恥辱。後續的命運,可能是送去尼姑庵清修吧!”
“是借刀殺人!”鐘未央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語氣很生硬。
司徒明轉過身來,抱住鐘未央,沒說話。確實是借刀殺人!皇帝不想讓何宰相這個忠臣寒心,所以給了不殺之恩。國公爺不想結仇,畢竟這次有驚無險,隻傷了幾個丫鬟,所以表麵上給出大度、不追究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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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
我是壞蛋,給自己放了幾天假,明天回來更新啦。我很討打,先自己教訓自己。小夥伴們在夢裡教訓我吧。
大家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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