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吻(2 / 2)

隻喝了幾口,司溟忽然偏過頭躲開金樽,不再喝了,輕輕問:“師兄,你對誰都這樣好麼?”

沈忘州愣了愣,下意識說:“沒有,我不會照顧人,你是第一個被我這麼耐心照顧的……不許嫌棄,我就會這些。”

如墨雙眸緊緊盯著沈忘州的眼睛,輕易地察覺著真相。

是真的,沒有說謊。

司溟輕輕笑了,望著沈忘州的眼底卻是全然的落寞,他握住沈忘州拿著金樽的手,緩緩推開,語氣繾綣不舍,低頭道:“這麼多年,師兄是對我最好的人,我很知足了……師兄,你走吧,我不想你看見我狼狽的模樣……”

“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一個人也可以。”

“……”

司溟珍惜地觸碰著沈忘州的指尖,冰涼的觸感一路蔓延至心口,輕顫的聲線孱弱到一碰就碎:“咳……師兄不會和我做那種事的……我也不想,不想師兄為難,我知道我配不上師兄……”

他回過頭,蒼白的唇勾起一個明豔的笑:“我隻是一個連靈力都控製不了的廢物,誰都比不上,師兄怎麼會和我雙修呢。”

沈忘州很明白自己的缺點是什麼,他太喜歡意氣用事,為此他偶爾會給自己留後路。

比如攢了一筆錢,在老板傻逼的時候直接把辭呈摔在他臉上,罵一句“爹不乾了”瀟灑走人。

但大多數時候沒有後路,想做就做了,什麼狗屁退路狗屁思考都沒有,他就是做了。

就好比現在——

沈忘州掐住司溟的下巴,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單手撐著床麵吻了上去。

司溟比他高,他是仰著頭的,嘴唇輕蹭間靈力溢滿,通過最單純的吻互相交換。

不一定做到最後,隻是最基礎的靈力交換也可以,雖然效果不那麼立竿見影……

另一個人的呼吸,體溫,氣息在這一刻無限放大,浸染空氣,順著皮膚緩緩流淌、滲入,思考在這一刻被剝奪,沈忘州生疏地吻住司溟的唇,灼熱的靈力透過嘴唇傳遞到另一片冰冷肌膚上,他呼吸不自覺地放緩,輕輕閉上眼睛,不受控製地向前湊了湊。

好甜,司溟是甜的。

司溟似乎有些驚訝,張著嘴任由沈忘州笨拙地、舔舐一顆糖果一樣地吻著,少年眉梢微皺,生疏地變換角度企圖讓“交換”進行得順利,又沉浸其中,傻傻輕咬著嘴唇,呼吸微亂灑在肌膚上……動作單純稚嫩得讓司溟眨了眨眼睛,壓抑不住眼底的愉悅。

他抬手捧住沈忘州的頸側,另一隻手抓住沈忘州的腰側,將人按向自己,舌尖輕掃,歪頭加深了這個吻。

沈忘州脊背一僵,頸側的冰涼指尖順著動脈輕按,又遊移到耳朵輕輕揉捏,觸感一路酥麻得哆嗦……挺直的腰瞬間軟了下去,撐著床麵的手臂一瞬間的無力,沈忘州不受控製地前傾,揚起脆弱的脖頸被迫迎合。

脊髓泛起顫栗的感覺,指尖不受控製地一下下蜷縮,濕潤的吻染濕了唇,司溟吻得用力卻繾綣,讓沈忘州產生一種溫柔的可支配的錯覺,輕易地陷入這張柔軟細密的網,被誘哄著墜入深海……

沈忘州快要喘不上氣,嘴唇才緩緩分開些,那雙漆黑的雙眸猶如深不見底的海麵,微垂的睫羽半遮著瞳孔上隱晦的紋路,漂亮誘惑的臉宛如初嘗情愛的妖,魅惑卻深情,一個眼神都透露著癡纏眷戀的味道。

隻一眼,沈忘州便深陷,他們不知何時變得如此貼近,沈忘州微張著嘴唇呼吸淩亂胸口起伏,揉著他耳朵的修長手指挑開一縷發絲,緊跟著插入鬆散的發,輕輕拿下束發的木簪。

墨發散落,劃過指尖,像捕獵天真的獵物時,一寸寸將其逼近溫柔鄉般的陷阱。

沈忘州沒忘了他要做什麼,努力忽視紅熱的耳尖,靈力凝聚在紅腫的唇,微微仰頭,唇瓣貼在司溟唇上。

對方卻忽地躲開,蒼白的指腹順著脖頸揉按,在後頸稍稍用力……沈忘州睜大眼睛,後背一陣過電似的酥,下意識地往前傾倒想逃離,整個撲進了司溟的懷裡,抱住了讓他迷醉的冷香。

耳尖被吻住,沈忘州身體瞬間繃緊,身體猛烈一顫。

牙齒漸漸尖利,猩紅舌尖輕輕舔過齒尖,司溟眼底已是一片幽深的黛藍,最深處潛藏著野獸捕獵時對血腥的渴望。在耳邊一次次呢喃,染著涼意的呼吸掃過耳窩,懶倦沙啞地喊他:“師兄……”

沈忘州整個人酥得像案板上的魚,唯一能做的就是彈動幾下,他覺得哪裡不對,偏頭想要躲開這種讓他落入海裡起起伏伏無處可逃的感覺,遊移在臉側和耳朵的指尖卻讓他無暇顧及,他不受控製地偏頭蹭著那隻冰涼修長的手,聳起肩膀埋進司溟的頸側。

鼻尖觸碰到的脖頸肌膚涼得仿佛失去了體溫,卻帶給他一種異樣的、非人般的旖旎。

茫然沉溺,無處可逃。

在徹底失控前,沈忘州用最後的力氣推了推司溟肩膀,喊他:“司溟,你不——”

“嗯?”司溟抓住推在肩膀上的手,放在唇邊,薄唇微張,吻住了他的食指指尖,眼睫微垂,嗓音纏綿柔軟:“師兄,我做的不好麼?”

好過頭了……

指尖的觸感讓沈忘州整個人都亂了,想躲開,卻又被吻住手腕,在動脈留下涼涼的吻,掙紮間司溟的青衫鬆鬆垮垮,沈忘州的視線垂落——司溟的身材居然,比他還好,因為內丹的緣故麼,穿起衣服才顯得這樣清瘦……

“師兄,看我。”

沈忘州恍然回神,茫然地看向司溟的臉。

下巴忽地被捏住,強迫他抬起頭,司溟吻住他的唇,用一個纏綿的吻略帶警告地懲罰走神的他,隱晦地暗示,他眼裡的兔子,其實是一隻漂亮到蠱惑人心的、可以輕易撕碎人族的鮫。

再次分開時,沈忘州呼吸徹底淩亂,胸口劇烈起伏,對方卻平靜地舔舐著唇角,好似剛剛的熱烈隻不過是一盤開胃的點心,正餐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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