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父子(2 / 2)

胤淮有些意外,又很是愉悅。

鮫人極致完美的容貌下是貪戀愛意和淫|欲的本性,他們渴望世間唯一的愛,一旦擁有,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身上的冷香也會不停地誘惑心愛的人,讓其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與鮫不分黑夜與白日,不停歡.愉。

這些事情,沈忘州一無所知,他隻知道他很喜歡這三個人身上的味道。

他曾無意中問過遇錦懷,司溟身上的冷香是哪種香料。

但遇錦懷滿臉迷茫地回答他“司溟身上沒有香味,小師弟嗅到的是不是丹藥的味道?”。

遇錦懷聞不到,沈忘州也很費解,但他向來不太在乎這些細節,轉瞬便放到一邊,不再過問。

“也像水的味道,有點甜……”沈忘州一邊嗅著胤淮身上的香味,一邊回憶另外兩人身上的香,手指無意識地抓緊胤淮的發尾,眼神迷離,“真的好像,你們都好香……”

胤淮揉著沈忘州的耳垂,眸底閃過濃濃的愉悅,側過脖頸讓沈忘州埋得更深。

按著他頸後,意有所指地問:“我們這樣親密,你可以嗅到我的香味,他們身上的味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沈忘州動作一頓,險些親到胤淮:“……”

他此刻很想說你們三個真的很像,在每個人都對另外兩個非常不友好的方麵。

胤淮剛剛的表現似乎否定了他和鮫人的師徒關係,所以司溟是胤淮撿來的小徒弟,鮫人和胤淮是……上下級?

事情牽扯到了對他影響最重的三個人身上,沈忘州下意識繞過胤淮的問題,追問:“胤淮,你和司溟是怎麼相識的?他內丹衝突的事情你一定知道,我如今已經是元嬰期的至純火靈力,你有辦法讓我幫他緩解衝突麼?”

他問了這麼一大串,還是在與胤淮的床榻上。

那雙冷性的鳳眼眯起,若有所思地望著沈忘州急切的臉:“你喜歡司溟?”

我要是喜歡司溟,昨天就是把自己給剁了也不可能被你誘惑。

這不是顏狗的問題,這是道德問題。

沈忘州往後靠了靠:“他是我師弟,現在靠……靠著我的至純火靈根才能勉強平複內丹的躁動,不是你撿到他的嗎?你沒有辦法嗎?”

胤淮卻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輕飄飄地換了個說法:“你不喜歡他。”

沈忘州看著麵前的胤淮,神情恍惚間將他與問他是不是喜歡鮫人的司溟重疊,他下意識說:“你是不是還想問我喜不喜歡鮫人?”

胤淮懶散地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道:“不想。”

他是司溟的時候問過了。

那種淡淡的違和感又出現了,不過之前在麵對司溟和鮫人時還很縹緲無蹤。

如今與胤淮親近,沈忘州覺得他好像忘了什麼至關重要的細節,但恍惚間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眼前胤淮的臉再次與司溟重疊,像極了,又似乎哪裡都不像。

好似使了什麼障眼法一樣——

沈忘州瞳孔漸漸縮緊,另一個猜測讓他此刻如坐針氈。

手攥住胤淮抱住他腰間的手腕,那節凸起的腕骨硌著掌心,他忽然有點想跑。

兩人長得如此相像,這樣冠絕三界的臉怎麼可能有“複製品”。

胤淮這樣神秘莫測,似乎對整個修真界都不關心的模樣,卻收了一個先天病弱的弟子,甚至親自回宗交予霖澤真仙照顧——

對,胤淮上次回宗或許根本不是來找他,而是送司溟回來。

這樣一來兩人的關係就有了解釋,胤淮為何保護司溟也有了解釋,胤淮不關心鮫人,隻不想讓他喜歡司溟也有了解釋!

他……他簡直……簡直踩入了一場顛覆這本原著阿晉文的倫理道德感情糾紛!

沈忘州深吸一口氣,看著胤淮的眼睛,咬牙問。

“胤淮,司溟……司溟是不是,是不是你兒子?”

話音一落,沈忘州就逃避現實地偏過了頭,心裡亂成一團。

如果是這樣,那他和胤淮的兩次顛鸞|倒鳳,和對司溟與他親近的允許,放在古代,怕是要被編纂成無數個顏色話本流傳下去!

日後有人提到鮫嶽仙宗,不是什麼高風亮節的名門正派,而是他們宗門的一位一代弟子的風流|韻事……他簡直是師門之恥!

他幾近崩潰地捂住臉,恨鐵不成鋼。

沈忘州啊沈忘州,顏狗也不能兒子和爹一起睡!你這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完蛋運氣!

胤淮聽完沈忘州聯想得南轅北轍的話,微微怔住。

目光掃過沈忘州滿臉的懺悔和沒臉見人,他頓了頓,終是忍不住抱住沈忘州,埋進他肩膀,悶悶地笑了出來。

沈忘州脖頸一陣癢意,他偏頭躲開,又被胤淮抱回去。

他很悲痛地在反省,胤淮這個當爹的居然還笑得這麼好聽!

他發誓以後都不能被臉迷惑,他發誓不僅感情上要獨自一人,身體情|欲上也要出家,他或許可以找師父要無情道的修煉方法……

這麼想著,他抓著胤淮的長發,往後拽了拽,無可救藥地感覺像在拽鮫人的頭發。

他當初就是覺得司溟和胤淮相似,才生了些許好感,不排斥司溟的接近,甚至主動關心司溟的。

如今他又覺得鮫人與司溟和胤淮相似,胤淮與鮫人相似,司溟與兩人都相似……

沈忘州覺得他是瘋了,莞莞類卿也隻有一個“莞莞”,他何德何能從偌大的三界裡找來了三個最漂亮的“莞莞”,還每個都可以和另兩個相似?互相替身?

是他的喜好過於固定了,三個人都踩在同一個點上?

還是三個人從三個角度分彆對應了他的三個喜好?

沈忘州仔細思考了一會兒,他覺得可能是後者,因為這三個人差的有點多。

……如果三個人是一個人就好了。

沈忘州被自己的念頭驚了一瞬,旋即陷入更深刻的自我厭棄和反省——

不僅沒有絲毫的悔過之心,他潛意識裡甚至還想都要!

沈忘州絕望地想,果然無情道也不適合他了,他適合被師父震碎靈識當個業障累累的傻子,每天在鮫嶽仙宗撿樹葉掃地贖罪。

“你不要笑了,”沈忘州攥緊了那縷發絲,向後扯,咬牙質問:“你當初怎麼不告訴我,不然我就是——”心疼到揪起來,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幫司溟!

沈忘州忽然一陣心酸,他已經將司溟劃入了“保護圈”,這個對他來說像家人一樣的小師弟,經此一遭,怕是連麵都不能見了。

他忽然很難受。

胤淮敏感地覺察到他的情緒,掌心溫柔地捧起他的臉,狹長的眼尾微微泛紅,昨夜被沈忘州胡亂吻過的唇角有道小小傷口,讓他多了層朦朧的誘人。

拇指按在沈忘州唇上,輕輕揉撚,眼瞼微垂:“我何時承認過,嗯?”

沈忘州半邊身子都涼了,他此刻躺的不是床榻,而是一根恥辱柱上。

他不僅為了幫司溟和他幾次親昵,甚至大意之下被強行喂了奴蠱的主蠱,司溟此刻是他的奴兒……

而他這個主蠱,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和胤淮有了一次,昨日前日大前日還又……

沈忘州隻覺得造孽:“你們不是父子?為什麼那麼多的巧合?”

胤淮指尖戳按在他牙齒上,目光裡暗藏濕熱的旖|旎,他含住沈忘州的嘴唇,細膩地吻著,安撫他:“我的小弟子有時候傻得讓人擔憂,我的初次便是給了你,又何來孩子?”

沈忘州像是被丟進了十八層地獄嚴刑拷打,又被一隻手抓住拋向天空。

胤淮的初次?

他耳根驟然紅得滴血,磕巴道:“你和他那麼像,你還收他為徒……”

“那便不要了,”胤淮對自己倒沒什麼眷戀,輕飄飄地舍了,“隻收你一個小弟子。”

沈忘州目瞪口呆,他以為胤淮這樣的人收徒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哪能這麼輕易說不要就不要了。

他壓下心裡對和胤淮彼此都是初次的複雜心思,道:“司溟身體不好,你不管他他還怎麼辦?他才十八歲,萬一隕了你都不會覺得難過麼?”

不是有師兄在麼。

胤淮唇角微彎,似想到了什麼極度愉悅的事,怎樣都吻不夠懷裡的人,柔軟的唇輾轉親到他紅熱的耳畔,低聲道:“那便留著。”

沈忘州:“……”

司溟要你這個師祖也是沒什麼用,看你也不像會管他的樣子。

他歎了口氣。

還是得他來照顧,不然司溟就真的沒人心疼沒人管了。

沈忘州還惦記著司溟的身體,又問:“真的沒辦法幫他緩解內丹衝突麼?如果我晉升到出竅,不,分神期呢?”

胤淮溫柔地咬住他耳垂,漫不經心道:“那我便為你高興。”

沈忘州:“……”

你對你的親徒弟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大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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