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動(1 / 2)

眼前一晃而過那幾行清晰的字跡,沈忘州沉溺的眼神瞬間清醒。

二師兄給他的……還未經過深思,“絕對不能讓司溟發現”的潛意識已經充斥腦海。

沈忘州想去搶司溟手裡的玉瓶。

他一手抓著司溟的衣襟維持平衡,晃動間膝蓋從司溟的腿上滑落到榻上,整個人碾著司溟側身去抓。

司溟微微眯眼遮住眼底的惡劣,擁著他的手微微用力,強勢地將人固定在自己懷裡,目光多了層隱秘的狎昵,手腕輕甩,靈活地避開了他的手。

沈忘州一次沒有抓到,急得更加偏過身體去抓。

動作幅度太大整個人眨眼間失去平衡,被司溟捏握住腰側才不至於撲倒,借著慣性撞回司溟的懷裡,鼻尖擦過一道柔軟的唇。

沈忘州耳根燙熱,眼睛盯著那個小小的玉瓶,又故作不在乎地移開視線,磕磕絆絆地說謊:“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扔了吧。”

餘光裡司溟的指腹在瓶口輕輕摩挲,一圈一圈,白膩的指尖仿佛點在沈忘州心上,讓他心尖發癢,攥著司溟的手指不自覺地緊了緊。

司溟臉頰親密地靠在沈忘州頸側,開口時嘴唇觸碰到肌膚,仿若一個個濕潤親昵的吻。

他嗓音輕緩溫順,好似最愉悅的折磨落入沈忘州的耳畔。

“師兄為什麼要搶一個不重要的東西呢?”

沈忘州喉嚨裡“咕咚”一聲,趁司溟“不備”,眼神一凝再次去搶。

在對方刻意放水下,這次被他得逞,玉瓶從司溟手裡落入了他掌心。

沈忘州立刻把東西塞回了百寶囊,膝蓋抵著軟塌伸手去夠了一株不知道是什麼的珍貴靈植放到司溟手心,皺著眉笨拙地哄人,連轉移話題的語氣都僵硬得不行:“這個給你,那個……沒什麼用,你不要看那個了,剩下的都給你。”

話音未落,就對上了一雙滿是委屈的眼睛。

司溟眼底泛紅,像欲哭的奴兒望著不再寵他的主人,輕抿薄唇,染著哭腔問:“師兄,是我不能知道的東西麼?是‘他們’送給你的麼?”

“不是!不是……他們兩個送的,這瓶子是三師兄今早給我的,二師兄祝賀我元嬰的禮物。”

沈忘州迅速否認,來龍去脈都解釋了一遍,卻還覺得手心裡攥著的百寶囊好像燙手一樣,讓他不知道該繼續拿著還是乾脆藏好。

司溟兩隻手一起抱住他,下巴硌在他胸口,仰頭,眼底濕漉地看著他:“真的?”

沈忘州慣是受不住他這樣眼淚汪汪的模樣,讓他心尖酥酥軟軟的,隻想把司溟按在懷裡好好揉弄一番,像揉貓兒滑亮的毛一樣,把司溟的長發揉亂,讓他趴在自己肩膀上低聲喊他“師兄”……

沈忘州指尖發癢,勉強壓製住心裡的想象,抬手捂住了司溟濕漉的眼睛。

長長的睫毛好似鴉羽,眨動間掌心一陣癢意,好似軟進了心裡。

“真的。”沈忘州捂著心臟說。

司溟仰了仰頭,手掌便從眼睛上滑落,落在唇邊,被他輕輕咬住,又很快鬆口,乖順地吻在了手心。

沈忘州感覺他好像在揉弄一隻毛皮柔軟的乖狐狸,觸感極佳到他渾身都放鬆了,另一隻手再也忍不住,去揉司溟的頭發,難得哄了句像樣的:“彆玩了,找找雪蓮,不難受了?”

指尖一陣濡濕,沈忘州心跳加快,抽回手的瞬間,司溟再次看向百寶囊,眼神無辜好奇地呢喃猜測。

“所以瓶子裡的是什麼?二師兄也是丹修,裝在玉瓶內,晃動時比水黏膩,需要用法印封住的——”

沈忘州緊張得像被老師提問,一眨不眨地盯著司溟的嘴。

司溟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視線掃過沈忘州抿了又抿的唇,漫不經心地挑起沈忘州脆弱的神經,放在指尖把玩。

他貌似不在意地自語:“是什麼呢……內服的藥劑,還是外用的‘藥’呢?”

“是外用的藥!”沈忘州大腦不經思考,直接將司溟的答案搬了過來,“是……用來舒緩經絡的!”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舒經活血的紅花油,反正都是油,大差不差。

話一說完撒了謊的沈忘州胸口起伏了兩下,眼神晃動,完全沒意識到地再次肯定自己,重複:“是舒緩經絡的外用藥。”

司溟垂著眼睫,壓下唇角的弧度,偏頭乖巧地問:“筋脈受損靈力滯澀也可以用的那種麼?”

沈忘州想也不想地點頭:“可以。”

司溟嗚咽一聲,趴到他頸側,呼吸不穩地小聲說:“師兄,我難受,”

沈忘州一怔,下意識抱住他:“怎麼了?”

司溟臉頰尋求安撫般輕輕蹭著沈忘州的臉側,食指指尖目標明確地落在沈忘州攥住百寶囊的手上,力度輕軟曖澀地劃過兩道弧度,濕潤的唇抵住耳朵,潮濕的嗓音輕撫著耳窩。

“師兄不在的這七日,我內府痛極了,靈力相衝,筋脈也痛。每次痛得受不了時,我都會想著師兄的模樣,幻想師兄就在我身邊……”

沈忘州聽得心疼,全然沒注意到他可憐惹人疼的小師弟的指尖已經靈巧曖澀地插|入他的指縫,癡癡纏纏地與他十指相扣,就連耳朵也被濕漉地安慰著。

沈忘州喉嚨乾澀地咽了咽,傻傻地邁入挖好的陷阱,主動去抓司溟的手指——

“嗒”的一聲,被緊攥住的百寶囊應聲而落。

沈忘州心頭不安地一跳,低頭看過去時司溟握住他的手,食指和中指抬起,夾住了一隻漂亮的玉瓶……

沈忘州眼睛睜大,難以置信,怎麼會被取出來——

他與司溟雙|修過好多次,不知道給司溟體內渡過多少靈力,兩人的靈力在司溟體內幾度纏綿,互相滲透……百寶囊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把司溟認成了他!

沈忘州努力克製自己不要對一瓶“外用藥”應激,但顯然玉瓶上的法印也認錯了主人,就這樣被撬開了一角。

隻這一點點縫隙,瓶內液體的香氣眨眼間蔓延至整個屋內,沁人心脾的花香似乎被過於貼心地賦予了其他“功效”,沈忘州隻是呼吸了幾次,就覺得體內升起一股無名的燥熱和難耐。

外袍遮住所有無從說起的心思,膝蓋自以為隱秘地挪動了幾分,沈忘州嘴硬地強行解釋:“二師兄喜歡花香,做毒|藥也是香的。”

司溟一副全然信任的表情,徹底打開玉瓶,甚至放到鼻尖輕嗅。

在沈忘州眼裡,眼前的畫麵無異於色彩濃鬱的不堪場景,他攥緊了手指,想讓司溟把東西放到一邊。

司溟卻忽然牽起了他的手,一根根掰開手指,將玉瓶放在了他掌心。

沈忘州茫然了一瞬,覺得燙手:“我不需要,這個,這個不如……”給你用吧。

雖然上次已經確定了司溟的喜好,但沈忘州善於做夢,他還是想讓司溟哭。

司溟修長的手指圈住他腕骨凸起的地方,指腹暗示性地摩挲,眼神旖|旎期待地看著他,軟著嗓子撒嬌:“這個藥可以舒緩我經脈的滯澀,師兄可以給我抹一點麼?”

這不是藥也不是用身上的我怎麼給你抹……

沈忘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耳朵紅得滴血,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演下去,尷尬又逞強地說:“你不舒服,我給你靈力,不用這個。”

司溟眨了眨眼睛,好像覺得他不願意,在沈忘州想要解釋時忽然軟乎乎地親了過來,力度很小地咬著他嘴唇,好像奴兒討好主人,吻得沈忘州興不起其他念頭。

擁住他的手指順著後背輪廓的起伏繞到肩胛,力道不輕不重地緩緩畫著圈,嗓音裹著潮濕的春意,掃過他唇邊:“可是我想讓師兄幫我抹,師兄不想摸摸我麼?”

肩膀上的手溫度滾燙,透過仙袍滲透進肌膚,沈忘州的後背都跟著發燙。

他肩膀微顫,糾結得目光躲閃,最終在司溟貓兒似的撒嬌眼神下,認命地同意:“就用一點,剩下的我用靈力幫你。”

司溟大概隻是因為他一開始“護著藥”,嬌氣地吃了醋,想要用一點獲取安全感。

他就當這是個效用不大的“外用藥”,抹一點兒哄司溟就好。

沈忘州仔細斟酌,挑了個最不要緊的地方,胡說八道:“把手給我,我怕你受不住藥效,先在手腕試試,你覺得不舒服就說。”

內勾外翹的丹鳳眼妖異地瞥過沈忘州尷尬的臉,右手依依不舍地離開肩膀,落在沈忘州手旁,乖順地靠在他肩膀上,垂眸輕軟道:“師兄待我真好。”

沈忘州心頭發軟,這會兒被攪得心底亂成鬆軟濕漉的一團,完全沒注意到剛剛還哼哼奴蠱難受的小師弟忽然又不急了。

司溟飽受奴蠱折磨,身體又燙又熱,滾燙的手背貼在沈忘州的腿上時,就算隔著層層布料,依舊讓他有些想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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